她會努力地好起來,然後……雷貫就等著向單身生活說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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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人了!」雷貫將銬在車上的毒販揪下車,拖著他往警局內走去,—面煩躁不堪地嘀咕著。
這是什麼世界?
永遠有一大堆的搶劫犯、槍擊犯、煙毒犯、綁架犯……抓都抓不完!這世界永無安寧的一天了是嗎?
說實在的,雷貫的工作就是不停地逮捕這些作奸犯科的傢伙歸案。以前的他從不曾抱怨過自己的職業,但是現在他就是沒由來地心煩,為這世界紛紛擾擾的亂象感到心灰意冷。反正不管他們再怎麼努力去抓,這些為非作歹之徒還是會像老鼠一樣生生不息,抓不勝抓啊!
進了特勤組,將人丟給夏承宇去「伺候」,雷貫就將自己丟進椅子裡舒了口氣,低下頭搔了搔他那頭極短的頭髮,突然想起了方允淇。
受傷已經快一個月了,她……也應該快痊癒了吧。
自從那天從醫院落荒而逃之後,他就沒有勇氣再踏進醫院一步,她一定恨死他了吧?或許也一定在責怪他為什麼不肯去醫院看她,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
他的工作處處充滿了危險,甚至有可能影響到他身邊的人的安全,他不能再將她牽扯進他複雜的生活裡了。想到她以後可能還會面臨同樣的險境,他就……他根本不敢去想,唉!也罷!反正等她傷好了,她就會離開他去尋找自己另一個光明燦爛的絢麗人生,到時候,自然會有另一個門當戶對的有為青年佔據她全部的生活了。
剛開始她可能會氣他、恨他,但是到最後她終究會忘掉他,然後投入別的男人懷裡……他苦笑著欺騙自己。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將會有一個富裕、美滿,而且絕對安全的生活。
「有興趣來一杯嗎?」
一杯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突然出現在雷貫的眼簾裡。
「組長?」雷貫抬起頭,詫異地看著馬良傑。「你今天不忙嗎?」
馬良傑其實很關心部屬,只是他一向公務纏身,常常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很難得有機會和他優秀的部屬們多聊聊。
「呵呵!再忙,也要跟你喝杯咖啡嘛!」
奇怪?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雷貫聳聳肩,端起咖啡啜了一大口。
「昨天是我結婚三十週年紀念日。」馬良傑突然說。
「啊!?」
「我和我太太結婚三十年了。」馬良傑微瞇著雙眼,彷彿陷入了回憶……「當初,她的父母因為我是個警察,而一直不肯答應將她嫁給我。雖然我很難過,可是他們的心情我能夠體會,畢竟有哪個父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跟著一個整天在槍林彈雨中討生活的男人?所以我幾乎是馬上就放棄了。」
他頓了頓,又道:
「可是我太太她並不放棄,她說:『我想踉一輩子的人是你,我不在乎你的工作危不危險、是不是隨時會喪命。只要你還陪在我身邊一天,我就永遠不會放棄你!』我被她感動了,所以不顧她家人的反對帶著她去公證結婚。剛開始我的岳父、岳母很不諒解,根本不承認我們;後來孩子一個接一個地出生,我的職位也一級接一級地往上跳,他們才慢慢地接納我。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外在環境是怎麼給你挫折,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心,就能改變現實生活裡的不如意。耐心一點,所有的事情總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先給自己一個心理建設——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輕言放棄!你一放棄,就全盤皆輸了,懂嗎?」
雷貫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馬良傑那番話的意思他明白,但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突然跑來告訴他這些?莫非……他知道了什麼?
「小子!我一向最欣賞你和承宇、白諶這三個孩子,我自己雖然也有四個孩子,但是卻沒有一個步上我的後塵,走上維護正義這條路。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做,別讓我失望!」馬良傑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端著杯子走回辦公室去了。
雷貫望著馬良傑遠去的背影,心裡的茫然漸漸被感動所取代,只因他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般的對馬良傑心悅誠服過。
「喂!馬兩節對你說了什麼?」馬良傑剛走,夏承宇馬上就像討厭的蒼蠅一樣黏了上來。
「還會有什麼!」雷貫懶得搭理他。
奇怪?馬良傑會欣賞他雷貫那當然無話可說的,畢竟他是那麼地優秀、傑出!但是夏承宇這種人嘛……雷貫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後搖搖頭,心想,馬良傑怎麼也會欣賞他呢?雷貫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透!
「那傢伙搞定啦?」雷貫指的是他先前帶回來的那個毒販。
「哪當然!有我夏承宇出馬,哪有空手而返的道理呢?」他攤開筆表夾,將自己的「豐功偉業」攤在他面前:「喏!這傢伙叫陳明三,已經有二十幾年販毒的歷史了;最鮮的是——他們陳家三代、一家七口都在販毒,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毒窟,還有……」
「夠了、夠了!」雷貫揉揉突然劇痛起來的頭,連忙喝道:「別再說了!每次聽到這些事,我就覺得人生沒希望、社會沒救了!」
「你何時變得這麼悲觀了?要知道啊!只要你的心中還有希望,這個社會就永遠有希望;如果是你自己放棄了希望呢——那這個社會當然也就完了!」夏承宇語帶玄機地說道。
真怪透了!
雷貫困惑地盯著跟前這個戲謔中帶著認真的傢伙,心想,怎麼他說的話剛馬良傑所說的不謀而和?難不成他們串通好了一起來感化他?
「我會好好想想。」
雷貫收拾好東西,準備先行離去。
「方小妹妹出院了。」夏承宇在雷貫背後丟下這一顆炸彈。
雷貫緊急煞住向外走的步伐;但是他並沒有回頭,只沉吟了幾秒,又重新舉步離開辦公室。
「嘿!你知道嗎?我到現在才發覺,其實方小妹妹還滿對我的胃口的!你想,如果我現在開始追求她,會不會成功?」夏承宇不顧雷貫走得更急的腳步,依然自顧自地說:「應該會吧!畢竟我曾捐了好幾袋的血救過她,她在感激之下,說不定會以身相許哦……哇!多浪漫哪!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喂!雷貫,別跑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雷貫——」
哪裡還有雷貫的蹤影?
「嘿嘿嘿……雷貫,逃吧!你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但是卻逃不過自己的心哪!」
夏承宇吹著口哨往白諶的方向走去——走子一個吃炸藥的,接下來就找那個千年冰塊來玩玩嘍!
把冰塊融化?哈!多有趣的遊戲呀!
第十章
急促的門鈴聲,在雷貫的公寓裡震天作響了起來。雷貫詛咒了一聲,拿起蓮蓬頭將頭髮上的泡沫沖掉,隨手抓了一條毛巾擦一擦,然後將放置在架子上的灰色休閒服套上。
拖了兩分鐘,他才姍姍來開門。
他打開大門,立刻迎上方允淇燦爛如花的笑顏。
「允淇!?」雷貫的笑容只維持了一秒鐘,立刻就被面無表情的撲克臉給取代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探望老朋友呀!」方允淇不待雷貫邀請,就逕自往屋裡走去。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有「賴下來不走」之勢。
雷貫見狀也無可奈何,只得從冰箱裡倒了一大杯鮮奶給她。
「怎麼是這個?沒有可樂嗎?」方允淇皺眉看著眼前這杯鮮奶。
「你的身體剛剛復原,應該多喝一些有營養的東西。」
雷貫語調雖然平淡,但是話中隱含的關懷之意卻讓方允淇心花怒放。她高興地端起鮮奶,一口一口慢慢地啜著。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疼嗎?」靜默了片刻,雷貫忍不住問。
「不,不疼了!其實住院那段期間你沒來看我,我的心比傷口還疼哪!」方允淇毫不掩飾她火辣辣的情意。
雷貫低下了頭,神色不自然地辯道:「我很忙!」
「是呀!人家夏承宇都能抽空來看我那麼多次,就連那個酷酷的白諶也來過兩次了,只有你……」方允淇嘟著嘴,不滿地抱怨。
聽到夏承字的名字,雷貫的眉頭無法控制地皺了起來……今天辦公室裡的一席話,他雖然假裝不在意,但事實上,他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夏承宇說的那句「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的戲言,老是在他腦中迴繞,足足讓他不舒服了一整個晚上。
「以後少跟那個傢伙在一起!」
「為什麼?他是壞蛋嗎?」方允淇睜著晶亮的大眼睛,假裝無知地望著他。
「他……」雷貫拚命在腦子裡搜尋對夏承宇不利的事跡,但他所能想到的竟是他——太帥、太溫柔、太體貼、太能言善道、太花言巧語……等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