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來試試看!我倒要看看妳這個女朋友的角色能勝任多久!」葉夢臻的黑眸掠過一絲凜光,艷紅的唇噙著冷冷的笑容。
「妳想勾引他?」她氣得渾身發顫。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看來她必須二十四小時把荊爾勳看得密不透風,不能讓這隻狐狸精有機可乘。
「勾引?哼,我會叫妳乖乖地離開他,主動辭去女朋友的職位!」葉夢臻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完美的計劃,不禁竊笑著。
「妳以為感情就跟上班打卡一樣,可以說辭就辭嗎?」她激動地低吼。「我是怎麼都不會離開他的,妳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
「神經病,懶得理妳!」她轉身欲走,卻被葉夢臻扣住手腕。
「我勸妳別放太多感情在爾勳身上,免得要離開時心太痛,流太多眼淚。」葉夢臻給予忠告,卻惹來一陣白眼。
「我才想要勸妳別再自作多情,壞人感情,免得到時候十八層地獄都不夠妳下!」她抽開手,踩著憤恨的腳步離開會客室。
葉夢臻被濃濃的妒意與發狂的愛蒙蔽了雙眼,憤恨地從皮包裡掏出那天徐蕾蕾給她的「名人中醫診所」的名片,將揉縐的小紙張重新壓平,瞪著它,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她會叫徐蕾蕾乖乖地離開荊爾勳!
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計謀,葉夢臻難掩心中的狂喜,踩著愉悅的步伐離開「卓爾電通」的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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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低垂,天色已經暗沈下來,街道上的燈火一盞盞地亮起,而研發部同仁的桌燈則一一熄滅了。大夥兒完成工作之後紛紛離去,只剩下蕾蕾一個人坐在電腦螢幕前,一邊玩線上遊戲,一邊等荊爾勳下班。
思及下午葉夢臻囂張的氣焰,她就氣得渾身發顫,把悉數的怒氣全都發洩在電玩上,用力敲著鍵盤。
荊爾勳打開辦公室的門,見大夥兒都散去,走上前親暱地攬住她的肩頭。
「晚上想吃什麼?」他揉著她那頭蓬鬆的長鬈發。
「我吃一肚子悶氣,早就飽了。」她沒好氣地低吼。
他不懂她的怒氣來自何處,況且他也沒做什麼事惹她生氣呀,該不會是……
「妳是不是二十八天到了?」他猜測著,但話一出口就惹來一陣白眼。
「什麼?」她驀地回過頭,瞅著他。
「我問妳是不是因為生理期來了?」他記得自己翻過書,女性同胞在生理期時偶爾會有情緒不穩、性情焦躁……等反應。
「我不是二十八天,是三十天才對。」她氣得頭昏腦脹,撫著額際數落他。「而且我才不是因為生理期來才情緒失控,為什麼你們男人就是不懂得反省自己的過錯呢?每次只要女人一發脾氣,就認為是生理期來了!」
「那是……」荊爾勳無辜地眨動墨黑色的眼眸,老實說,他可以分析艱深難懂的程式語言,但卻猜不透女人細微的心緒。
蕾蕾也明白自己吼他,發他脾氣太沒道理,但只要一想到葉夢臻挑釁的言語,她就惱火。一切都怪荊爾勳啦!沒事幹麼長得那麼睿智斯文,引發他人的覬覦,害得她愈愛愈深,愈是不安。
她就像赤身走在鋼索上,深怕一不注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更怕他的愛不夠堅定,一回頭就有人取代她的位置。
她惶惶不安地抬起頭,瞅著他的眼睛蘊起了淚水,這模樣震懾住荊爾勳,他連忙移動椅子到她的身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妳怎麼了?是誰欺負妳?」她一哭,他的眉頭就擰起來。
「都是你啦……沒事長這麼帥幹麼……」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又做了什麼?」他揉著她的發心,對她的指控感到錯愕。
她抬起頭,隔著淚幕睇著他。「不要以為你裝無辜就沒事!要是你敢背叛我,敢不要我,我徐蕾蕾一定會找黑道砍斷你的手、挑斷你的腳筋、毒啞你的嘴巴、挖出你的雙眼餵狗吃!」
荊爾勳嘴角抽搐,硬生生地擠出話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又沒說要變心,妳幹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都是你啦!沒事搞個青梅竹馬來幹麼?人家都跑來直接挑明說要當你的女明友了,難道我不能生氣、我不能哭嗎?」
她荒誕無稽的揣想,令他愕然。「妳在說什麼啊?」
她收起淚水,瞪著他。「下午葉夢臻來研發室說要找你,而且還直接挑明了說喜歡你,要我知難而退!當初你叫我要顧及你們兩家有著世交的情分,不可以跟她吵鬧亂來,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她會不會是在開玩笑?怎麼她喜歡我,我這個當事者會不知道?」他的表情顯得很困擾,而且眼神還帶了點疑惑。
以他低等的愛情智商而言,一對一的戀愛就夠他頭痛了,再弄出個劈腿三人行來,會要了他的命的。
她悍然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他。「怎麼?現在知道她喜歡你,是不是很得意,想左擁右抱?」
「我哪敢啊!要是跟她會來電,八百年前早就來電了,不會等到現在。」他舉雙手喊冤。「更何況,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躲她都來不及了。」
「真的?」她緩緩地瞇起美眸。
「不信妳去問我大哥還有張秘書,她公關公司開幕時,我連花籃都懶得送,還被訓了一頓,幸好張秘書貼心,懂得幫我做人情。」
她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攬著他的頸項,甜甜地撒嬌著。「要是她來癡纏你怎麼辦?我可是很聽你的話,看在你們荊家的面子上,沒故意跟她起衝突喔……」
「會不會是妳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但是她真的叫我離開你……」她可憐兮兮地直勾著他,低聲輕歎。「你會不會有一天真的不再喜歡我了?」
「我發誓,除非妳自己先離開我,否則我會一直喜歡妳。」他捧起她多愁善感的雙頰,慎重許諾。
「要是她突然跑來告白怎麼辦?」
「當然是拒絕她。況且,妳把我看守得這麼緊,她無機可乘。」他俯下臉,輕啄她的紅唇。
「晤……不行!把手機給我,我要把她的電話列在拒接名單裡。」她霸道地將手伸進他的口袋裡掏手機,按著鍵盤。
他收緊手臂,將臉頰埋進她的頸窩中,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恣意地寵溺著她的任性。只要能令她快樂,讓她有安全感,他犧牲一點自由與隱私倒無所謂。
「還有,如果看到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絕對不能接喔!」她拍拍他的肩膀叮嚀著。
荊爾勳低喃一聲,細碎的吻沿著她雪白的頸項一路往下滑,頑皮的唇齒挑開她襯衫的鈕扣,隱約露出絲質的襯衣。
「還有,如果她去按你家的門鈴怎麼辦?」她捧起他的臉頰,拿下他的眼鏡,定定地瞅住他細長的眼眸。
「不如妳搬來跟我一起住,我們二十四小時在一起,這樣妳就安心了。」他咧出笑容,露出潔白的牙。
她圓亮的大眼透著堅持,否決道:「怎麼可以,要是讓我爸知道我們要同居,肯定會打斷我的小腿,還會數落我敗壞門風,說我們徐家列祖列宗的百年清譽都毀在我的身上。」
荊爾勳的臉上浮起認命的表情,低頭靠得她很近,氣息輕拂在她的臉上。
「要不然,乾脆我把妳娶回家,這樣我們就不只二十四小時在一起,還能一輩子生活在一起,那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管我嘍!」他附在她的耳畔,一邊承諾,一邊咬嚙著她柔嫩的耳垂。
他的話令蕾蕾沈浸在一種甜蜜的喜悅中,就像打翻了糖罐,連空氣都瀰漫著一股香甜的幸福氣息。
「我可以管你什麼啊?」她忍住答應的衝動,但眼底的笑意卻洩了底。
「管我的生活、管我的大小事、管管我的壞習慣,還可以管管我的財產,怎麼樣?我雖然登不上台灣富豪榜,但好歹也是個黃金單身漢,是情勢看漲的績優股喔!」
她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伸手玩弄著他襯衫上的鈕扣。
「我們交往才多久,你說這些承諾會不會太早了?搞不好你對我只是一時貪鮮,幾個月後就會把我甩得遠遠的了。」
「交往時間的長短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感情。有人愛情長跑了十幾年,最後還不是分手?但有些人卻相愛七天就決定步入禮堂。」
「話是沒錯……」
「要不是真的喜歡妳,我不會為了妳連辣都戒了。」
「我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
「我都不害怕失去自由了,怎麼妳反而還猶豫?」他佯裝出一副受傷的神情。
「誰叫你以前對我那麼壞,老是捉弄我,要是真的嫁給你,你照三餐欺負我怎麼辦?」她嘴巴上不肯允諾,但心卻早已一點一滴地靠向他,為了愛情願被捆綁住的念頭愈來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