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把人找出來,十天、半個月,我都耗下去。」太令人生氣了,她居然就這樣不見了。
「女人再找就有,全歐洲這麼大,怕找不到比她漂亮的?」傑德不以為然的說。
看他這麼大費周章,他一方面暗笑在心裡上方面又覺得沒必要。
費迪瞪他一眼。這些他當然知道,但亞琍只有一個,不是亞琍,他就不要。
「咱們費迪男爵恐怕墜入情網了。」傑德撇撇嘲弄的嘴角。看他像無頭蒼蠅般亂闖亂撞,真是好玩極了。
他們當然不會太早告訴他,那女孩已經搭兩小時前的飛機被送回台灣,他再怎麼封鎖都沒用。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費迪悶吼。
電話一通一通的進來,每一通都讓費迪更生氣。
「為什麼找不到?是不是誰把她帶走了?調查所有與會人士,調查所有表演人員,任何一個人都不准放過!」
他要不斷不斷的找下去,直到亞琍出現。
該死的,上回在台灣差點弄丟她,現在在英國她也有本事鬧失蹤……該死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有了,當初是傑德打電話給他的……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瞄向他。
「是不是你在玩花樣?」他衝過去拎起他的衣領,「是不是你?」
他該早點想到他這些好兄弟的!
「你退步了,居然花了兩個小時又二十分鐘,才猜到是我們的把戲。」傑德笑起來。
這種遊戲是家常便飯,他們從小玩到大,只是沒有一次讓費迪反應這麼激烈,真是賺到了。
「可惡,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費迪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只要是和亞琍有關的,他就亂了方寸。
「你何不利用這機會想想她在你心中佔什麼地位?」其中一個兄弟非常有智能的說,「想想她對你而言,到底為什麼這麼重要?」先把他拖住再說。
太好笑了,費迪·坎貝爾變成了傻子!
「如果連你自己都弄不清楚,那最好別去找她,否則只是製造她的不安和痛苦。」奶奶交代過,不要讓花心費迪糟蹋純真小女娃。
「你說得一副很懂的樣子,那為什麼不先把我弄清楚?」費迪發狂的吼。
自從和亞琍在一起,他愈來愈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也愈來愈不懂自己。
「別人懂你沒有用,你自己清楚才重要。」他們的父親也附議,「你現在就把交通恢復,不准再搞什麼花樣。」這個兒子真是讓人頭痛,隨便一搞就驚天動地。
「好吧,因為亞琍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也許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
「那就好好的想一想吧。」在場的每個人都想利用這段時間來使他忘掉那只東方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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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琍回到台灣時,孫家人都嚇了一大跳。
「孫亞琍,你是從哪個舞台跳下來,還是從哪本童話故事裡跑出來?」首先對她打量個不停的,是孫亞琪。
她那種穿著,現在電視也很少演了,只有在某些漫畫裡才看得到,她打哪兒A來這中古世紀的禮服?亞琪圍著亞琍,猛瞧那套華麗衣服。
「亞琍,怎麼只有你一個回來?那位先生呢?」孫母也上前問,「你們一起去了英國,結果怎樣?我當丈母娘了沒?」這是孫母最關心的問題。
「媽,我想起來了,這套衣服就是在新聞裡看到,你說很像亞琍的那一個穿的衣服啦,那些記者還叫她旁邊那個人……男爵,對,男爵啦!」亞琪興奮地喳呼起來。
「咦,對呀,我們覺得那很像你和那位先生呢!」
「是啊,是我們沒錯。」
「真的嗎?那……那個男爵沒有跟你回來?」孫母伸長脖子,張望她的背後。
「沒有,他說發生緊急大事,叫我先回來。」結果她就坐了二十五個鐘頭的飛機。
「他有沒有說發生什麼大事?因為昨天就在那個新聞沒多久,英國所有的交通全部停止運作耶!」媒體把這當大事處理,所以他們很難不知道。
「對呀,畫面拍攝到全英國的交通都癱瘓了,四處擠滿了人。」孫母也說。
「啊?」亞琍愕然,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浮上來。
那是費迪曾用過的手法,原來他所說的緊急大事就是這個!
是有另一個女子吸引了他吧?
他還真狠心啊,立即把她送回來,連謊也懶得對她說。
「是有恐怖分子嗎?不過還好你回來了。」
「也許吧。」亞琍聳聳肩,「我累了,讓我先去休息吧。」
想不到他們之間這麼快就結束了,沒有吃醋、沒有吵架、沒有不愉怏……
「好啦,那你先去把妝卸乾淨。」她那一臉妝,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亞琍進房去後,孫母和亞琪在客廳密談。
「我看不太對,八成是分手了。」亞琪經驗豐富的說。
「哪可能?」孫母說什麼都不信,或者說,她根本不肯接受到手的乘龍快婿飛了的事實。
亞琪像有精闢的見解似的說:「她如果有男人陪在身邊,臉上的妝又很完整,就有熱戀的味道;但是她的妝亂七八糟、男人又沒同行、看起來還那麼累,我想八成是分手了。」
「哇,那亞琍不就失戀了?」
「八九不離十。」
「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十個失戀的人,有八九個會想不開。」
「那怎麼辦啊?萬一亞琍……不行!我要去陪她。」孫母擔心的說。
「媽,你去陪她有什麼用?只是讓她更把心情壓抑下來罷了。」亞琪把她拉住,「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不如拿好鄰居小吃店賺到的錢當旅費,全家出去散散心。」
她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拉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比如利用亞琍失戀,她們三人一起出去好好玩玩。
「有道理!」孫母認同的說,「你快去規畫。」
「不如我們就來個環島旅行吧!」先玩他一個月再說。
老爸跟老哥賺的錢與其被老媽敗掉,還不如拿來玩。
「好,你只要把行程規畫好,我們就出發。」孫母對玩這件事,從來不反對。
於是,亞琪狠狠的規畫了一個月的行程,打算把台灣每寸土地踩遍。
第二天,也不管亞琍願不願意,母女三人便開著孫父最寶貝的賓士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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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在愛丁堡住了下來。
他的兄弟每天不懷好意的在他身邊兒來晃去,一會兒帶來父親交代的工作,一會兒帶來坎貝爾老夫人的手諭上會兒帶來王公貴族的女兒……
白天忙得像條狗一樣,晚上還有一堆女人纏上來,他都快瘋了。
「好了,你們,不准過來!」他對那四個同時自解衣衫纏上來的女人吼。
要他精盡人亡也不是這樣,況且他對那種刺鼻的脂粉味倒胃口,而那些女人的積極也讓他相當反感。
這一切一切都只讓他更想念亞琍。
他的亞琍,他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他曾經打電話去她家,但她家不是沒人接,就是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他甚至懷疑他打錯了,因為印象中她家裡只住著孫母和孫小妹,但接電話的卻都是男人。
難道不能不想「男女朋友之後」的事嗎?就維持男女朋友的關係直到永遠,難道不好嗎?
「爵爺,我們拿了錢,就要敬業。」那些女人又邊靠近他,邊脫掉早已少得可憐的衣衫。
「住手,不要再脫了。」他實在被他的兄弟們氣死,他們有必要叫一堆妓女來煩他嗎?
在那些女人欺上來之前,他立即摔上門,開車揚長而去。
他那些可惡的兄弟總用一堆爛方法來填滿他的生活,存心讓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會記住這筆帳,下回,他非整得他們唉唉叫不可。
車子一路開往卡爾頓山,從山上往下看,背後是雄偉的古神廟,前面是愛丁堡全城的夜景,雖然是晚上,他仍可以明確地指出那是聖吉爾教堂、愛丁堡大學、國立美術館、古物館,再過去是收藏了魯賓斯、倫勃朗、梵谷等作品的國家畫廊……
愛丁堡有一半是古城,他還沒有和亞琍一起漫步在這些數百年歷史的古道,也沒有機會指著那些尖塔、宮殿告訴她,這是某某教堂、那是某某城堡……
他們也還沒有在開滿鮮花的夏綠蒂廣場上追逐,也沒在格拉斯廣場上餵過鴿子。
他想跟她一起吃超大披薩,想跟她吃盡以香草入菜的美食料理……
原來,他想跟她一起做的事有這麼多、這麼多!
他從來沒有這種與別人分享生活的念頭,自從她出現後,他就變了,他早已把她變成生活的一部分,難以割捨忘卻。
他非常想念她,希望她就在自己身邊。
腦中突然一記悶響。不對,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坐困愁城,他既然能一手操控國家的交通,為什麼沒辦法查出一個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