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她花了十年的時間,才讓自己不在半夜尖叫,而長時間的調適,也只讓她可以站在離男人三尺遠的地方講話,但是她總覺得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可最奇怪的是,崔振希靠近過她很多次,她卻沒有每一次都發作。也許她的毛病是可以醫治的,就像她深信他會站起來一樣。
「如何?讓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吧!」
「好,我答應你,但是得讓我帶著抗過敏的藥物。」
「這麼沒信心?」
徐韻潔回以苦笑。「以防萬一。」
有些事情,有備就能無患,這與有沒有信心是無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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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春天,公園裡開滿著美麗的櫻花。有人說紐約在開花時最美,這樣美麗的季節很適合修身養性。
在樹蔭下的草皮上隨意的一躺,就能夠消磨掉大半的時光,這是許多紐約人的最愛。
但是崔振希卻無法體會到那閒適的意境,因為他太有名氣了,會被眼尖的海外僑胞或者前往紐約旅行的遊客認出來,他們會熱情的上前攀談,要簽名或是擁抱。
崔振希永遠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你那是什麼表情?」打發完一票粉絲後,終於獲得片刻清靜,崔振希一轉頭就發現徐韻潔正看著他發呆。「突然發現我很帥?所以很後悔沒有對我好一點?來吧!我知道你也想要一個擁抱,我不會厚此薄彼的。」
「你想太多了。」笑著把頭轉開,多少被他的好心情所感染。這些年來,她鮮少有這種機會可以好好的放鬆自己,在陽光下有一種昏然想睡的感覺。
「喂!在我這個男人面前,你也稍微留點形象好不好,躺在地上就要睡覺啊?還有,你剛剛那個笑是什麼意思?帥哥要給你擁抱,你還不珍惜……」
他活像是樹梢上的小鳥,一張嘴吱吱喳喳的,全都是在抱怨她不懂得欣賞他的好。
「我知道,你的好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她閉著眼,語中帶笑。
突然被這樣說,崔振希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哼哼,感覺好像是在哄小孩,不過算你有眼光……」
全世界我最帥。他從來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女人的尖叫早把他捧上了天,但是在徐韻潔面前,他老覺得自己像個長不大、只會耍賴的小孩,感覺有點丟臉!
害得他也不好意思再高唱自己有多好。
但他倒是很喜歡這種氣氛,她不再像過去一樣,無時無刻對他抱持著敵對的意識,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依然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每當他太過靠近,她總是會驚惶失措的閃避,要不然就是大喊著別靠近。
不過,他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小孩,好動是他的本性,如果有人要他別做某件事,他就越是喜歡挑戰。
「我有點口渴,幫我買杯飲料好嗎?」他笑得十分燦爛。
不知何時起,保全和看護都跟他們保持了些許距離,這下她想拒絕也不好開口了,只得起身幫大老爺買飲料止渴。
不一會兒,飲料買來了,誰知她才遞過手,就整杯翻倒了。
「真糟糕!怎麼會這樣……」忙著替崔振希處理善後,她根本忘記了距離兩個字。
但是,徐韻潔很快就發現自己被捉弄了。在她忙著替他處理殘局時,無意中瞥見了他唇角勾勒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恍然大悟的把手帕往他身上丟去,她板起臉說:「自己擦!」
「怎麼了?」眨著一雙無辜的眼,他佯裝不解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嘛!」
「冤枉啊!我怎麼可能故意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真的誤會我了。」嘴裡猛喊冤,臉上卻掛著笑,誰信他啊?
「我不管了,叫看護先生來幫你,我要回去了。」
「等等……」他一把將她扯住,結果這一扯,就這麼硬生生把她給拉跌入他的懷抱。
「做什麼?!」徐韻潔忍不住驚呼,距離兩個字再度跳進她的腦袋裡,她趕緊掙扎著要起身,誰知崔振希卻突然開始狂笑,這倒是令她感到納悶,「你覺得這樣很好笑?」
「哈!這下子我們一樣狼狽了。」
逃離魔掌後,她急忙認真的檢查自己的身上,這才發現,她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
「你……」
「這是你不理會病人的小小懲罰。」
說得理所當然似的,他笑得相當狂妄。轉了轉輪椅的方向,不需要呼叫,看護就上前來推他朝停車場前進。
看著漸遠的背影,徐韻潔還在遲疑。
「還不來?!」那頭,崔振希背對著她高聲叫喚。
「下次一定不可以再上他的當!」她邊舉步邊告誡自己。
結果,握了手準備並肩作戰的夥伴,轉眼間成了爾虞我詐的高手過招,輸贏,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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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榻的豪宅是誰的?關於這一點徐韻潔並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這房子是崔振希某位具有身份地位的友人所擁有。
為了讓他獲得最良好的照顧,連醫生和復健師都直接聘請到宅邸看診,讓他免受奔波之苦。
不僅如此,一樓還特別辟出一個空間裝潢成復健室。
「徐小姐,你一點都不會好奇嗎?」張世鎬又像個陰魂不散的怨靈,靠在她身後說話。
徐韻潔每次都會被他出其不意的出現給嚇一大跳,他尤其喜歡趁她在深思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話。
有時候,他還會用一種像貓逮到老鼠時的眼神笑著,那笑容詭譎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冷冷的轉身。
「這房子的所有人是位漂亮的女性,聽說還是崔先生的紅粉知己喔。」果不其然,他的這句話使徐韻潔留步。
「喔,那很好啊,這表示崔先生的魅力連美女都抵擋不了。」
「可是身為他的女人會很辛苦吧?」
她挑高眉,斜睨著他斥道:「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你的工作是維護崔先生的安全,我的工作是看著崔先生按時復健以早日康復,除此之外,請勿摻雜太多個人的思緒。」
這是她第二次給張世鎬難堪,卻也是莫可奈何,對於他這種愛嚼舌根的人,她總覺得厭惡。
偏偏保全公司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崔振希也不曾表示過什麼,所以隨行的保全人員名單內就包含了他。
這一路上,他是個保全,卻也像個無所不在的針孔攝影機,總喜歡觀察她和崔振希的一舉一動,刻意到讓她覺得自己被監視。
「不過在我這種旁觀者看來,你在崔先生心中是特別的女性,所以你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
「你有完沒完?!」她的怒氣被挑起,火一上來,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聲音瞬間就高了好幾分貝。
正在不遠處做復健的崔振希,動作停頓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兩人詢問:「怎麼了?」
「抱歉!我剛開了個小玩笑,惹得徐小姐生氣,是我不好。」張世鎬馬上見風轉舵。
先告罪就不會被責怪嗎?
果然是個奸詐狡猾的傢伙!
反觀她,她知道自己的臉僵得好像被放進冷凍庫很久後才拿出來退冰一樣,就算沒錯也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好了,別氣呼呼的了,麻煩你拿條毛巾給我好嗎?」崔振希笑著安撫她。
此刻,一肚子火的她正想拒絕,但是那個愛獻慇勤的傢伙,已經早她一步拿了毛巾走向他。
「謝謝,麻煩你去幫我請王先生過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她強烈的不滿,崔振希只得先把張世鎬給支開,「這樣有沒有舒服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韻潔把臉別開,假裝與她無關,「這裡好像沒我的事情,我去廚房看看好了。」
「我今天想吃你的拿手菜。」
「我又不是老媽子!」她背對著他高喊。
雖然嘴巴上拒絕,但她總是會心軟的如他所願,餐桌上往往少不了他喜歡的佳餚,提供菜單資訊者,自然是崔振希自己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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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會不會覺得這其中有古怪?」楊穆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螢幕上,從紐約傳遞過來的視訊。
「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耿雲鵬也跟著他認真的盯著螢幕上的人,卻看不出有什麼怪異之處,「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啊。」
「楊,你就不要打啞謎了,我們都已想破了頭讓振希站起來。」松井浩一也好奇的催促著他。
「如果他本人不想站起來,那麼誰也幫不了他。」楊穆笑了笑,下了論斷。
「不想站起來?怎麼可能?!」松井浩一搖著頭,直呼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