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年關近 艾佟
「變身遊戲顧問公司」終於結束了,(雖然只有經歷六本的奮鬥,可是感覺上好像寫了好久好久,不過真的要跟這個系列說拜拜了,還是相當的不捨。)
《我的暴君》──我用了簡單的日記在每一個章節當開場,這是為了配合書名的關係,既然是《「我」的暴君》,書中當然要有第一人稱的用法,此外,我想用日記來取代一些敘述性的情節,因為我平時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趁這個機會寫一下日記,感覺很有意思。
以前,老聽說有人被搶,沒想到這種事情也被我碰上了。(平時,我是那種警覺性很高的人,可是那天真的太累了,而且是自己平時習慣的路,所以特別鬆懈。)
我是那種身上沒有多少錢的人,不過發生這種事損失還是很慘重,因為每取消一張信用卡要一千元的掛失費,(我以前都不知道有這種費用,當時覺得信用卡公司未免太土匪了,我遇到這麼不愉快的事,竟然還得付錢。)換發身份證件要錢,更換家裡的鑰匙和機車大鎖也要錢……太多太多東西要錢了,除了錢之外,更累人的是東奔西跑辦理證件。
藉著我的經驗,我想提醒讀者們以後出門要小心,而且證件不要全部放在包包裡面,尤其年關近了,搶匪猖獗。
接下來,我會回到古裝,不過只有一本,又會回到現代,(這簡直是在虐待自己,從現代轉到古裝要調整好久的心情,卻只寫一本,我是不是很笨?)寫什麼呢?我先賣個關子,反正是我一直想寫的東西,敬請期待。
最後不免於俗,在春期即將到來之前,我也要說幾句恭賀新喜,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新的一年比過去的一年更好,我們下次再聊了。
楔子
八十八年八月二十九日 星期日 晚上十一點
如果我告訴大家,他根本是個囂張跋扈的大男人,大家會不會認為我的眼睛有問題?第一眼看到他,我也認為他是一個優雅穩重的紳士,雖然帶有一種高不可攀的尊貴,然而不愧是在國外待了二十年,氣質風度就是跟我平常認識的男孩子不一樣。
可是,當他粗暴的把我壓在草地上的時候,好像準備一口把我吞進肚子裡面的樣子,我很清楚看見一個野蠻狂妄的暴君──「暴君」──這實在是太適合他了,想想看,若當時我沒有靈機一動,狠狠的在他的手肘上咬了一口,我說不定已經變成他的飯後甜點了。
我應該把他的真面目公諸於世,可是我已經猜得到結果,我不但得不到聲援,恐怕還會蒙上「誣告」的罪名,而且我還會禍及父母親,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下人的女兒和主人的兒子是沒有相同的立足點,人家只會說我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如果我沒有靠近他,他又怎麼有機會對我下手呢?
這一點我很難反駁,當時確實是我沒有管住自己的雙腳,走近坐在樹下看書看到睡著的他,才會引發後來的事情,今天我所受到的驚嚇也只能成為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好,明天我就要出發到南部為大學新生活做準備了,我用不著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雖然放假的時候還是會回來,不過,我已經知道跟他保持距離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則,我的貞潔遲早會葬送在他的手上。
沒想過像我這麼懶惰的人也會寫日記,(由此可知,這是我第一次寫日記。)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我一定是神經錯亂了……我不想寫了,我要睡覺了,也許明天我就會恢復正常。
第一章
九十四年九月二十四日 星期六 凌晨一點
從今天開始,我正式搬回傅家這棟大宅子了,雖然我不是傅家的下人,可是對外面的人來說,除了「下人」,實在沒有其他的名詞可以表示我的身份,而且我必須跟父母一樣用稱呼來區分上下的關係,感覺上,我真的很像傅家的傭人。
我不想住在這裡,不是身份的問題,而是這裡有個「暴君」──記得四個多月前見到他,他還是老樣子,在眾人面前,他是優雅穩重尊貴的,一旦我們兩個單獨相處,他就會露出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
想到以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就覺得很不安,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裡惹到他?難道我看起來就是一副欠人家欺負的樣子嗎?就算是這樣,我又沒招惹他,如果不是我家的媽老要我當傳聲筒,我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我們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是出在我身上。
往後的日子,我們一定有很多碰面的機會,哪天情勢失去控制,我真的會淪為「暴君」的點心,除非我不住這裡……我本來就沒有住在這裡的道理,什麼事都不用做,卻吃人家的、用人家的,這顯然有佔人家便宜的嫌疑,雖然多我一個人,對傅家一點差別也沒有。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率性的人,至少我在朋友的眼中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子,可是一面對他,我就覺得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只能任他宰割欺凌……每個人都會有懦弱的時候,我想當一次膽小鬼應該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真是的,我幹麼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寫日記?我要睡覺了,但願一覺醒來,會是美麗的一天,祝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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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石頭重重的敲響了落地窗,可是,床上的睡美人還是不為所動。
喵嗚──喵嗚──這一次改用貓咪的叫聲,她還是置之不理,繼續的纏著周公下棋,不過,外頭的人顯然很有耐性,喵嗚喵嗚不停的扯開嗓門叫喚,經過了一分鐘之久,床上的人兒終於有動靜了。
翻了一個身,袁潔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然後搖搖晃晃的掀開被子走下床,她剛剛甦醒的聲音略帶沙啞,「哪裡來的野貓?」
當傅雲哲那張帶著孩子氣的笑臉在她瞳孔當中定格,她才把糾纏不去的睡意從漸漸甦醒的意識之中驅逐出境,「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吃早餐的時候,老爸問起妳的事,袁姨說妳昨天半夜回到家。」
因為不想引人注意,她刻意挑了一個大夥兒都睡著的時間回來,辛苦的當然是她媽媽,為了等她這個寶貝女兒直到十二點才可以上床。「你幹麼不直接敲我的房門,跑來這裡學貓叫?」
「妳不覺得這樣子比較好玩嗎?」
翻了一個白眼,她受不了的說:「小少爺,你已經大三了,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這是幽默感,不是幼稚,還有,妳不要老叫我小少爺。」他不喜歡她老是用稱呼來劃清他們之間的界線。
「好,二少爺。」
皺了皺鼻子,不過,他也不想再糾正她了,因為改得了這一次,下一次她還是又叫回去,「妳不是兩個多月前就畢業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陪外公、外婆去環島旅行。」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她已經不顧形象的半趴在石製欄杆上,「你一大早把我從床上挖起來有什麼事?」
「今天我請妳去富基漁港吃海鮮,恭喜妳拿到碩士學位。」
「不好意思,中午我和朋友約好了。」
「一回來就這麼忙碌,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交際應酬?」傅雲哲不悅的嘟著嘴,她應該把他擺在第一位,他可是她的青梅竹馬。
「幾個住在台北的大學同學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剛好我畢業了,大夥兒就趁機出來聚一聚。」
「可是,接下來我就沒有時間帶妳去富基漁港吃海鮮。」
厚!袁潔好笑的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們是七老八十的歐巴桑、歐吉桑嗎?拜託,我們都還很年輕,總是會找到空檔。」
「是啊,可是今天的意義不一樣嘛。」他故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算了,本來是想正好可以趁今天出去曬曬太陽,現在,我還是去圖書館好了。」
「哇!你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這麼用功,連假日都上圖書館?」從小到大,她沒看過他對讀書下工夫,每一次考試都是臨時抱佛腳,如果不是有個聰明的腦袋瓜,他的成績單肯定滿江紅。
兩頰微微泛紅,他彆扭的說:「我、我已經體會到讀書的重要了。」
「是嗎?這樣子很好啊。」她笑得好像窺探到什麼秘密似的,像她這麼聰明伶俐的人,當然不難想像他的轉變跟什麼有關。
「妳不相信?」
「這個不重要,你趕快去圖書館吧。」
「我不想輸給妳,我也要讀研究所。」瞧她那副好像把他看透似的樣子,他就很不是滋味,當她六歲那年從外公、外婆那裡回到父母身邊,她就成為他的偶像,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贏得她的讚許,譬如,她要他乖乖的坐著聽她說童話故事,他動也不敢動一下,這種情況直到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從美國回到台灣,而她正好又去南部讀書,他崇拜的對象才有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