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豫傑困難的睜開眼,他覺得頭重腳輕,但身體似乎曾經經過一場又一場的愛慾洗禮,有著效愛後的舒暢感。是了,他作了好長的一個夢,在夢中,他和怡蘋瘋狂的做愛,一次又一次的共舞天際。
在朦朧的焦距對上站在床前,胡艷秋漲紅的氣憤麗顏時,他直覺的要坐起身來,才發覺他的手臂枕著依著他睡的妹妹。剎那間,那些鮮明的亢奮纏綿襲人渾沌不明的腦海。天,他和怡蘋是真的合為一體,他們竟……胡艷秋冷冷的睨視著他再看向顯然因多次的肌膚之親而墜入沉沉夢鄉的王怡蘋,瞧她嘴角帶笑的甜美臉孔,胡艷秋咬咬牙,一個箭步的跳上床去,揚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王豫傑即時的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帶到另一邊的床沿後,他走下床再從衣架上拿起睡袍套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 口氣想平復複雜的思緒,但難以抑制內心慌亂的強烈自責又一湧而上,他怎麼會對怡蘋……他搖搖頭,凝睇著眼前怒眼相視的未婚妻,「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胡艷秋鄙夷的看著他,「叫醒那個不要臉的『小姑』啊。」
「你……」
「我怎樣?她是你的『妹妹』、我的『小姑』,但就不知道你們『兄妹』兩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同一張床上做什麼?」
王豫傑面色蒼白的瞪視著她,可是他仍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無法克制慾念的和王怡蘋上了床?
王怡蘋在胡艷秋的叫罵聲中清醒過來,她眨眨眼,惺忪的腦海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醒來了?我的小姑!」胡艷秋極其不屑的瞄著她。
「這……我……」絲綢被下,王怡蘋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也發現稍早前,她似乎和王豫傑恣意的發洩累積了多年的愛慾……她慌亂的看向站在另一邊床沿,身上穿著睡袍的他,「這……你……我們……」
「哼,別再裝無辜清純,也別吞吞吐吐的!」胡艷秋嗤之以鼻的雙手環胸,「你們兄妹倆竟做這種事,實在令人作嘔。」
兄妹倆無言以對,他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仍不明白彼此為何會在今晚擦槍走火。
胡艷秋來回的打量他們兩人,一個念頭陡地閃過腦海,她刻薄的道:「你們這對兄妹老早就亂倫了,對不對?而我和林文仁其實只是一個利用的工具,讓外人不會猜測你們這對兄妹情侶?」
「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將你轟出去。」王豫傑沉著俊臉怒道。
「哎呀,惱羞成怒了?那不就是被我說中了。」她抬高下顎。
「胡艷秋,你……」王怡蘋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也真難為你了,在應付你這個妹妹愛人之餘還得撥出時間和我溫存。」胡艷秋頓了頓,鄙夷的搖搖頭,「可是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的,我在外面有數不清的男人,何況,一想到你們兄妹倆也做這種事,我連想都不願回想我們的做愛情形。」她裝模作樣的作惡一番,「真的太噁心了!」
默默無語的王怡蘋抓著絲被的手愈握愈緊,她看著臉色泛青的王豫傑,覺得她的身上還有著他溫柔卻又狂戀的味道。「你根本沒有資格說哥哥,你才更令人感到噁心,居然還大言不慚的在哥哥的面前說你外頭有數不清的男人。」她也仰起下顎冷聲道。
胡艷秋臉色丕變,駁斥道:「那是豫傑放任我的結果,而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為何對我如此放任,而你為何對林文仁不屑一顧,因為你們早就搞在一塊了。」
「不許你胡說!」王豫傑放聲嘶吼。
「那又如何?」王怡蘋直勾勾的瞪著任愣的胡艷秋,「我和哥哥原本就相愛,是你介入我們的。」
「怡蘋,你……」王豫傑傻眼,他沒想到她會向胡艷秋坦承她對自己的感情。
「真是不要臉,這種亂倫的感情還敢這樣大剌剌的說?」胡艷秋啐了一口,忿忿的從中指拉下訂婚戒指扔向她,「好啊,你們相愛,那這戒指也給你,看你能不能在眾人面前也大方的承認要當你哥哥的妻子?」
「艷秋!」
「王豫傑,老實告訴你,我對你是沒什麼感情,在眾多情人間,也有比你強的人,只是對你,我總覺得留著不用,棄之可惜,不過……」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不要一個和自己親妹妹亂搞的男人,那太令人噁心了。」語畢,她隨即揚長而去,留下靜默相對的兄妹兩人。
良久,王豫傑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長襯衫遞給王怡蘋。
她沒有接過手,反而起身摟住他,「哥哥會怨我嗎?」
他靜靜的凝睇著她溢滿濃情的明眸,心想,他們已回不了頭了,奔馳的愛戀癡狂已經脫韁了,他們再也回不了頭了。他堅定的唇瓣柔柔的吻上她的,彷彿這是一個承諾未來的呵護之吻……
沒有意外的,在胡艷秋住處等待的楊煥強在一個多鐘頭後,就看見她神色鄙夷的走了進來。
她一見到他就連珠炮的說著王豫傑兄妹令人作惡的亂倫行為。
楊煥強安靜的聽完後才陰沉的笑了笑,「為了補償你那些氣壞的細胞,我教你撈一票如何?」
「撈一票?」她愣了愣。
「將這個內幕賣個報章雜誌應該有不錯的利潤吧?」他的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胡艷秋明白的嬌笑道:「這是很好的建議,而且我也不必多費唇舌向我父母解釋我為何不要這個婚約。」
楊煥強得意的笑了笑。一切都在王董的掌控之內,他可以很快的回去覆命了。
第二天一條聳動的新聞在商界發燒蔓延,人人都在談論著報紙上刊登東展集團少東王豫傑和親妹妹王怡蘋的亂倫姦情,其未婚妻胡艷秋親眼撞見忿而解除婚約之事。
王怡蘋呆坐在家中看著報紙上那些聳人聽聞的曖昧辭句,「哥哥一定是看到今早的報紙才會要我待在家中不要出門的,那……」她難過的搖搖頭,「怎麼會這樣呢?」
昨晚哥哥送她回家後,她想了一夜,不由得擔心起自己對胡艷秋那段孟浪的話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結果今天就……
透過窗口,她面色蒼白的看著一些到她門口指指點點的鄰居及一些早就守候在外的媒體記者。她太衝動了,哥哥此時一定很難過,她雖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可是哥哥會,因為他從不曾遭受嚴厲的批評指責,不像她,老早在爸爸的拒愛責罵下練就一身冷眼看世事的心態……
她陡地站起身,走到化妝台,塗上口紅為乾淨的臉蛋增加一點血色後,再看看連身鏡,她拉拉身上早已穿戴整齊準備上班的套裝,旋即走出房門。
她要一人擔下所有的指點與責罵,她不要哥哥受到傷……
見她走出大門,媒體及群眾一時蜂擁而上,王怡蘋深吸一口氣,要自己勇敢的面對眾人鄙棄的不屑目光。「其實是我誘惑哥哥的,這件事跟我哥哥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勾引他的……」
第7章(1)
王豫傑和王怡蘋雙雙站在王錫的面前。
王豫傑心疼的瞥了她一眼,覺得連續一星期將他排拒門外的她已憔悴許多。
其實他一直想和她獨處,問清楚她為何要將所有的責任獨攬,可是她卻不肯給他機會。今天,她總算離開住所,然而,見到守候在門外的他卻只是淡淡的跟他說她要離開台灣,隨即一言不發的開車前來王錫的辦公室。
而王怡蘋的眼神堅定,她已打定主意要到另一個國家生活。她累了,雖然她並不介意待在這個眾人指點暗罵的世界過活,可是她知道為了讓哥哥能恢復平靜的生活,她一定要離開。
「爸爸,我想出國再進修,費用方面我自己負擔。」王怡蘋面色凝重的道。
站在父親的身惻,她很清楚的注意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看著父親冷漠眼神中微微泛起的森冷目光,王豫傑進一步道:「怡蘋想再充實自己,而且最近連連發生的事……」他頓了一下,對父親對他和妹妹發生的事不聞不問感到心寒,「讓她遠離別人是非的目光也好,是不是?爸。」
「哥哥,我自己的事我和爸爸說就行了。」她禮貌但生冷的回道,刻意拉開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恢復的熟稔,因為若不這樣,她很怕自己會再貼近他溫暖的胸膛尋求慰藉。
「怡蘋,你……」王豫傑不解的皺起眉頭,「我們應該要共同面對問題,那件事絕不是你一人的錯。」
王錫伸出手指向他,「怡蘋都向媒體承認是她勾引你的,你就別沾惹她,出去!」
「可是爸,事情不是如此,我先前已跟你解釋過,是我主動的!」
「胡扯,難道要我召開記者會改說是你主動,然後讓這個新聞愈滾愈大?出去!」他不容抗拒的嚴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