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江赭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當他瞎了不成,她手都抖成那樣,還以為他會沒看見嗎?
他這個可愛的未婚妻,真是好笑到不行。
「半杯好嗎?」終於手不再抖,毛瑀偷偷用眼尾餘光瞄他,尋找著最佳下藥的機會。
酒若倒太多,藥粉的功效會被稀釋,雖然效用還是在,但無法達到十秒內就讓他睡著的效力;酒若倒太少,藥粉摻在其中容易顯出混濁,會很快被他識破。
「當然可以。」江赭說著,故意將眸光掃向窗外,為她製造機會。
毛瑀見機不可失,立即挪了挪身子,讓纖細的背線遮去自己使壞的雙手,然後由衣袋中掏出來藥包,打開往杯子裡倒。
「給我的嗎?」江赭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嚇得毛瑀差點跳起來。
「呃,對,這杯給你。」她笑得有點僵的端起酒杯,遞給他。
「謝謝。」看著那個杯子,江赭挑了姚眉,伸手接過,他將杯沿移到唇邊。
「呃,不客氣。」毛瑀仰著頸子,屏住呼吸。
快喝、快喝、快喝吧!
毛瑀的心裡鼓噪著,眸底出現急切的期望。
動作頓了下,江赭停下飲酒的動作,將眸光拉向她。「妳不喝嗎?」
他故意問她話,實則找借口拖延,因為他早已瞧出她在這杯酒裡動了手腳,他才不會笨到一仰而盡。
「我、我當然喝。」毛瑀在心裡大歎可惜,但仍趕緊轉身為自己斟上一杯酒。「慶祝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乾杯吧!」
手裡執著酒杯,她用笑容掩飾心虛,在他的杯子上一碰。
江赭邊笑邊在心中盤算該用何種方法,能不拆穿她的西洋鏡,又能讓她自食其果。
望著她手中的酒杯,江赭緩緩抬起手,將杯子移到唇邊,腦中霎時靈光一現。
「小瑀,既然妳說是為慶祝我們即將成為夫妻而乾杯,那麼就不該是這樣的喝法。」
他要搞什麼鬼啊?毛瑀在心裡恨恨的咒罵。
她燦亮的雙眼緊緊盯著他手中握著的杯子,她咬牙問道:「你……莫非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當然。」江赭這一笑,足以迷惑所有女人心,「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會比較好一些?」
利用毛瑀看傻了的剎那,他端著酒杯的手探向她,直接把杯緣靠到她的唇邊。「來吧,我喂妳,然後妳再餵我。」
當毛瑀的眸光落到那杯酒上時,下一秒,她嚇得差點沒跳開來。「不、不用了,我不習慣,我想.我裯還是各自喝各自的酒就好。」
天啁!她差一點點就喝下那一杯加料的酒。
毛瑀心裡大大喘了口氣,一雙眼再度看向他。
他俊氣的臉龐,撩撥得她一顆心怦怦亂跳,他似要將她攝入他眼睛深邃的無底洞中,更別說他變得溫柔親暱的動作。
「這樣啊……」江赭做出失望的表情,望著她,他突然伸出一手,探向她的胸口。「妳的胸口沾到酒液了。」
毛瑀嚇了一跳的退開一步,「沒關係、沒關係。」
她連連搖頭,不知為何,光一想到他的大掌可能落在她胸前,莫名地她已紅了臉。
「怎麼會沒關係呢?」看看她,江赭又轉身朝著浴室的方向瞧了眼,「要不,我去拿毛巾來幫妳擦?」
他要幫她擦?!
光聽到這裡,毛瑀已被嚇到不行。「不用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她端著酒杯轉身就要朝浴室的方向走。
「小瑀。」江赭喊住她。
「什麼?」她轉過臉來回答。
「酒杯我幫妳端吧。」
「呃……好。」毛瑀看看他,又低頭望了下自己手中的酒杯。
畢竟把酒杯給端到浴室裡去,是有點怪,她可不想他起疑。
「給我吧。」江赭笑著朝她伸出手。
毛瑀將杯子遞給他,不忘交代道:「別偷喝我的酒喔。」
「放心,我不會的。」
等一下,他會先把她這杯給喝了,然後把他的換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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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喝下酒,毛瑀唇邊綻著燦爛的笑,心裡默默地數著,一、二、三、四……
在二十秒之內,眼前的男人就會倒下,只要他乖乖的與周公下棋去,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閃人了。
「這酒……」江赭喝下酒,皺了下眉頭。
對他來說這杯酒已是第二杯,當毛瑀在浴室裡時他已喝下了屬於她的那杯。
「這酒有什麼問題嗎?」毛瑀端著杯子與他的一碰,然後一仰而盡。
「你不覺得挺好喝的嗎?」
她以為江赭的藥效已漸漸發作,看他那對越攏越緊的濃眉,她得意得幾乎要笑開懷。
「是啊。」見她喝得猛,江赭不禁為她擔心了起來。
這個壞心的丫頭,也不知在酒裡加了些什麼,她還毫無戒心的咕嚕咕嚕喝下肚。
「那就對了,人家說杯底不要養金魚,我再幫你斟一杯吧。」毛瑀笑得有點奸詐,但她粉嫩的臉上開始出現莫名的紅潮。
江赭看著她小臉上的紅暈,一股熱氣沒預警的往臉上竄,他感到全身發熱,於是扯掉頸子上的領帶。
「妳是打算把我灌醉,然後對我做什麼壞事嗎?」江赭雖是這麼說,卻還是抬手將酒杯送到嘴邊,把杯裡的酒液一飲而盡。
看他杯裡的酒一喝完,毛瑀便迫不及待的又幫他斟滿,「你真是愛說笑,我能對你做什麼壞事?」
奇怪,眼看二十秒都過了,他怎麼還沒昏倒呢?
毛瑀開始覺得很熱,一股熱氣悶得她很難受,屋裡的空調像忘了開一樣,熱得讓人受不了。
解開袖扣,她把袖子捲起,還是覺得非常悶熱,於是又解開衣領的扣子。
「你屋子裡的空調沒開嗎?」轉身,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調整冷氣空調,把冷度調到最強,接著她走回來時,發覺自己腳步嚴重不穩。
她醉了嗎?
不可能啊!以往她都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喝上個三、四杯。
見她腳步不穩,江赭放下手裡的酒杯,過來扶她。
「妳還好嗎?」
這個壞丫頭,到底在酒裡下了什麼藥?
喝了那杯加料酒的她,走路歪七扭八,連沒喝到加料酒的他,都覺得渾身熱氣擴散。
「我……還好……」
以往的毛瑀會一把推開他,死也不肯接受他的扶持。然而現在的她,卻在兩人的手相觸的剎那,感受到強烈的電流在兩人間流轉。
「毛瑀,妳到底在酒裡加了什麼?」
江赭也感覺到了,當兩人肌膚相觸的剎那,一股強烈的渴求流轉全身,最後集中在小腹下的某個點上。
他的汗水沿著寬闊的額角,一點一滴凝聚,緩緩滴下。
「我、我哪有加什麼?」腦子開始混沌,毛瑀仍嘴硬的說著。
一身柔弱無骨似的身子,此刻卻拚了命的往江赭的懷裡倚,她雙臂似籐蔓般緊緊攀上了他的頸項,她甚至把巧臉移了過來,眼看嫣紅唇瓣就要印上他的。
「該死的!」江赭低咒一聲,若他還是個正人君子,就該捨棄這個吻。
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有多該死的誘人嗎?
尤其在一個渴望了她許久的男人面前,她這樣媚誘的動作簡直就像在點火一樣!
紅唇已近在咫尺,江赭強抑著體內的聳動,「毛瑀,妳到底在酒裡動了什麼手腳?」
若再繼續下去,他肯定無法把持得了自己。
「我沒有、沒有。」她搖搖頭。
天哪,她的腦袋怎會越搖越暈,越暈就越……
她雙手不自禁又攀了上來,這次進攻到他的後腦勺,指腹穿入他發間,欲將他的頭往下壓。
「還說沒有?妳瞧瞧妳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江赭氣得大吼,他就快把持不住了。
「我哪有變成怎樣?」
她以前怎麼從沒注意到,被他包在直挺襯衫下的肌肉,竟是那麼的健美,那麼讓人感到亢奮。
「還說沒變!」江赭又吼,「我就老實告訴妳好了,妳喝下肚的是妳自己加了料的那杯酒。」
抓下她調皮作怪的手,他把她的手反箝在身後。
「啊!也就是說,你沒喝?」毛瑀恍然大悟,但她腦子早已糊成了一團,體內竄燒的熱氣讓她無法再去思考怎麼辦。
「是的,我沒喝。」
但,有問題的卻不只是她。
再也忍不住體內的騷動,江赭探出空著的一手,輕輕撫上她小巧嫣紅的臉蛋。
毛瑀渾身都在顫抖,不知是因為他手指的撫觸,還是因為體內竄動的血流。
「如果是我喝了的話,那現在我應該要昏睡過去了才對啊!」
除非……
啊!她尖叫了一聲,難道是拿錯藥了?!
「妳打算把我迷昏?」
江赭的眉心皺了起來,但動作卻是出其不意的溫柔,他撫過她的頰靨,撫過她的貝耳、頸項,再接著往下……
「是又怎樣?」
「妳還敢問我怎樣?」
停止了撫觸,他突然彎低身子,打橫抱起她。
「你想怎樣?」毛瑀突然怕了起來。
「妳說呢?」嘴角勾著笑,他一步步朝著臥室裡走,「除了迷藥之外,妳還在酒裡加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