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是掄起拳頭死命捶打他的胸口,但他甘之如飴的擁著等待多年的佳人。她終於長大了,也終於可以擁她入懷。
「對了,呂傑和培倫的事,你們可以給我一個完整的解釋嗎?」呂母剛才在門口聽見他們的話,這才知道兒子的突然改變全因張志中的詭計得逞。
張志中簡單的將事情敘述一遍,邊說邊吃懷中人的豆腐。
呂母明白事情經過後,雙眸閃著慧黠的光芒道:「這麼說來,你尚未完成三道難題,還不快把我女兒放開來。」
「聽見沒有,放開我!」呂祁見母親終於出言幫她,不禁扭動身子掙扎著。
「呂媽媽!」張志中不滿的叫了一聲。
「還沒有完成任務,就想領獎品嗎?你這可是犯規喔!」呂母略帶警告的說。
聞言,張志中不得不放人,放人前想偷得一吻,卻被呂祁眼明手快的擋住他的唇,拔腿跑到呂母身後。
見安全後,她不忘丟個得意和挑釁的目光給他,就不信母女聯手他會好過到哪裡去。
為防母親遭小人蒙騙,她連忙邀功道:「媽,要不是我用計得當,張志中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怎麼可能幫哥哥呢?況且用的還是這種欺騙手段,其不可取!」
「我要是不使這招,呂傑敢去追才怪咧!」他理直氣壯的說。
「算你有理!目前我老哥跟宋培倫是處得不錯,感情也一點點的進展,可是你別忘了,宋培倫現在還在台北唸書,我老哥的競爭對手不知道有多少。所以第二道難題,就是你要去幫我老哥打敗那些對手,明白嗎?」
「喂!等等,照你這麼說,這第三道難題,該不會要我包你嫂子生兒子吧?哪有人一直在別人的戀愛戰場中攪局,還要我替你老哥追大嫂,這太說不過去了吧!人家甜甜蜜蜜,我卻苦苦澀澀。」 張志中大喊不公平,呂傑現在可是春風得意,而他呢?
「那你可以不要玩,直接認輸退場呀!」呂祁壓根不怕他會跑掉,她早就吃定張志中了。
「好啦,怕了你。反正我在台北工作,你也在台北唸書,我們的勝算大多了,你就等著你大哥娶大嫂,更重要的是你得當我張某人的女朋友。呂媽媽,這可是呂祁答應我的條件,你可要幫我做證人。」
張志中找證人以防呂祁出怪招違約,這小妮子是個百分之百的小人,他得小心點,以免白做工後,還沒有地方喊冤。
「好!呂媽媽絕對會幫你的。」 呂母保證道。
呂祁笑得富有深意,她會讓他這樣簡單通過嗎?
門兒都沒有,等著接招吧!
第六章
認乾哥哥的事情,在獲知呂傑富裕的家境後停止。
宋培倫向來不喜歡攀龍附鳳,更不喜歡被人說是巴結權貴,理所當然那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至於呂傑和宋母,在慶幸她打消念頭後,開始偷偷的進行聯婚大事。
短暫的寒假轉眼就結束,宋培倫收拾行囊準備返回台北開學,本以為送她去車站的是母親,沒想到卻是呂傑。
「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台北?」 她記得自己不曾對他提起此事,想來又是她媽媽洩漏消息。
「天機不可洩漏。這是行李嗎?我拿去放在後車箱。」呂傑體貼的取過她手中的行李往外走。
懷著滿腹的疑問和母親告別後,他坐上他的車子揚長而去。
「咦,你不要是要載我去車站嗎?」她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不是往台中車站,而是往中清交流道。
「你猜呢?」
「難道那麼巧你剛好順路。又有空要陪我上台北嗎?」宋培倫沒好氣的哼著,不知他為何總是這麼的順路,這麼的有空?
「你還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通。」
「你到底想幹什麼?到底存什麼心?這個寒假以來,你幾乎都在我跟前打轉,難道你沒有別的事好做嗎?」 她覺得事情怪透了,他似乎和家人背著她在做什麼。
哥哥的話又在她腦中浮現,她與呂傑究竟是怎樣的朋友?
「不喜歡我陪你嗎?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絲毫沒有改變你對我的觀感?」 呂傑語氣沉重的問。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的苦心都是白費的嗎?
難道她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是想不通你究意在打什麼主意?這些日子以來我反覆的想,反覆猜測,卻怎麼也想不出你會有什麼企圖,」
他轉頭看她一眼,語帶深意的說:「我的確是有企圖。」
「什麼企圖?」
「以你的冰雪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到呢?」
「我想幹哥哥一事是我會錯意囉?」
「可以這麼說。」
「你這些日子全耗在我們家裡,是不是我家有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我們卻不清楚,而你想乘機偷取?」宋培倫猜測,但她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
呂傑悶著笑道:「就算真有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你想我在你家待了那麼久,東西會還沒有到手嗎?」
宋家價值連城的寶物就是她宋培倫,這是任誰都偷不走的,因為那是他的,他要珍藏一輩子的寶貝。
宋培倫瞇著眼思考著,她就知道這個可能性是零,但他不是覬覦她家什麼東西,為何跑她家跑得這麼勤呢?
「怎麼不問了?」呂傑出聲喚醒沉浸在思緒中許久的她。
她先給他一個白眼,才接著說:「難不成你想收購我家那塊地嗎?」
呂傑的回答是一陣渾厚的笑聲。
宋培倫紅著臉氣呼呼的指控道:「可惡!你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偵探。」
「好、好,那麼請問你一下,大偵探,我有必要收購你家的地嗎?」
「這……」
「再請問你,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幾時提到什麼房子來著?」
「這倒沒有。」她小聲的回答。
「那麼再請問你——」
宋培倫不悅的打斷他的話,「好啦!我承認我在胡思亂想好不好?」
「好。」呂傑連忙噤聲,不敢惹怒女紅顏。
「這也不能怪我呀!連點線索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埋怨的目光直視著他,這都該怪他。
瞧著她氣呼呼的模樣,他心中一陣不捨,有股衝動想說出一切。
但若是將事情挑明白的說出來,她會不會被嚇壞呢?
會不會接受他的感情?而他又受不受得住拒絕的答案?
他猶豫著是否要將事情全說清楚,深怕說清楚的後果是讓她逃得遠遠的,一點機會也不給他。
「喂!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 她要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其實,你早該明白我的心。」 呂傑語聲低緩的說。
這句話將她的心弄亂,心緒隨著他的話語開始不安起來。
「我曾說過我喜歡你,記得嗎?」
宋培倫張著烏黑的大眼望著他,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強辯道:「喜歡貓和狗,也是喜歡呀!這……有差別嗎?」
呂傑雙眸深情的望著她,「我的喜歡跟愛是成等號的,你明白嗎?」
「你喜歡我,就是愛我?」
「沒錯。」
「你是說這些日子以來,你根本不是為道歉而來,而是在追求我?」
「對。其實你早該猜到不是嗎?早在街頭那次的接吻,難道你不曾深思過,我對你的用心和情意嗎?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騙自己,甚至說服自己,我只想當你的乾哥哥。不,我不想當你的乾哥哥,我只想當你的男朋友。試問世上有哪對兄妹可以當街接吻?」
「你……」宋培倫不知所措的低垂著羞紅的臉蛋。是的,為何她不曾仔細深思兩人之間的變化,還天真的認為他只不過想當乾哥哥呢?
「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表!」
「呢,對了,你今天跟我去台北是有什麼事?」宋培倫轉移話題,不想去深思自己對他的感覺究竟為何。
「我去台北辦一些事情,可能會待上一陣子。」
「該不會要待到我畢業吧?」她覺得一股沉重的壓力向她襲來,令她有些難以負荷。
呂傑微微一笑,「可能。」
聞言,她明白他是用心在愛她,這些日子以來他細心的呵護和疼愛,只因他愛她。
她不禁有些感動,但僅是感動而已。
對她而言,感動不等於愛的。
宋培倫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台北還有一堆棘手的事等著她……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
呂傑將車子駛近宋培倫租屋處,眼尖的注意到有個男人站在對街,注視著她的屋子。
看見男人手中捧著一束紅玫瑰,呂傑心中湧現一股不安。
他會是培倫的追求者之一嗎?
車子一停下來,宋培倫也注意到那個男人,臉色倏地一白,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男人像有心電感應般抬頭看向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舉步朝她走來。
「我的行李……」宋培倫小聲的對呂傑說,語氣帶著一絲絲的驚慌一絲絲的恐懼。
「怎麼了,是不是又犯頭痛?」 呂傑焦急的探手觸摸她的額頭,沒有注意到那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