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好。」
趙誠馬上驚艷的張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世上有這樣仙人似的人。
穆天波在一旁微笑。
「可是少爺,」趙誠收起驚艷目光,很嚴肅的看著少爺,「就算這位姑娘美得像天仙,你也不能因此就對郡主始亂終棄啊!」
穆天波的笑僵在臉上。始亂終棄?李綺珠到底又做了什麼?
安若蘭的神情登時變得古怪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他的麻煩不小了。
「回府。」面無表情的說了這兩個字,他飛身上馬,率先離開。
這樣就走了?安若蘭遲疑著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姑娘請。」
她訝異的看著老管家。
趙誠笑得很和善,「少爺會處理好的,姑娘不用擔心。」
她沒擔心呀,她只是想趁亂走人,找朋友去。
「少爺臨去前有交代讓老奴帶小姐回府,所以姑娘還是請上馬車吧!」
他有嗎?他根本走得十分匆忙好不好。
像是明白她的想法,趙誠說道:「老奴看著少爺長大,他只消一個眼神,老奴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樣叫不叫心有靈犀呢?安若蘭有些好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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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波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幕,燦笑如花的李綺珠扶著母親從大廳迎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趙誠在一旁回答,「郡主對太后說你們已有夫妻之實,而您因為受到——」他看了嫻靜如水的安若蘭一眼,「安姑娘的狐媚迷惑而對她始亂終棄。」
「我狐媚他?」始終保持緘默的安若蘭忍不住叫了出來。她根本從來沒對他用過美人計好不好!
穆天波投給她一抹玩味的目光,而後表情陰沉的轉向老管家,「她為什麼會在府中?」
「太后下的懿旨,讓郡主暫住府中,一切等少爺回京後再議。」
很好,是個人才,投機取巧的本事用的不錯,這讓安若蘭對李綺珠不得不另眼相看。或許是出身王公貴族,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爭寵奪愛的把戲屢見不鮮,才會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吧!
「立刻送她回去。」穆天波冷冷的下命今。
「老夫人,您看——」李綺珠笑容一垮,委屈的看向身邊的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的目光已經在安若蘭身上溜淄的轉了好幾圈,無論她怎麼看,也不認為她是郡主所講的那種壞女人,反而是越看越中意,尤其,她的目光掃過兒子的手。兩人離得如此近,兒子的皮膚上卻沒有任何起紅疹與浮腫的症狀出現,波兒對她似乎沒有以往那種懼女症的現象呢!
笑了笑,穆老夫人握住李綺珠的手走到兒子身邊,「波兒啊,男子漢大丈夫,對於做過的事總是要承認的。」說著將李綺珠的手硬塞進兒子的手中。
穆天波馬上如同觸電一般甩開李綺珠的手,但手上已經迅速的冒出密密麻麻的紅疹,肌膚也開始浮腫。
一切看在眼裡,穆老夫人心中已有計較,但臉上卻不露聲色,「波兒,怎麼可以如此失禮?」
「母親,孩兒沒有做過的事情,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不能認的。」
「郡主啊,既然波兒已經回京,你不妨就先回王府,一切等聖上裁決。」
「老夫人!」
「我兒這麼堅決,郡主如果執意留下,只怕會起爭執衝突,郡主還是暫回王府的好。」穆老夫人語重、心長的勸著。
「可是這個女人卻會住在這裡。」李綺珠不滿。
安若蘭笑了笑,很認真的看著她,「郡主,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到王府去住住看,不過呢——」她故意拖長了音,引得大家都望著她,這才繼續道:「我來京的途中很不幸的聽說了一件事呢,讓我不得不打消去王府借宿的念頭。」
直覺的,李綺珠認為那個原因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安若蘭慢吞吞的往下講,「似乎好像或許……言而總之,王爺他老人家的名聲頗為狼藉,對年輕貌美的女子總是太過關心體貼。」
李綺珠容顏驟變。這是她心頭的痛,一輩子抹不去的恥辱,父親的貪杯好色早已是天下皆知。
穆老夫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安若蘭閒適的神情。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而我身無分文,在京城又舉目無親,除了借住穆府,真的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真是對不住郡主哪!」她說得情真意切,神情帶著歉意。
李綺珠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是一臉的深沉。
「那我就先回王府,老夫人,您一定要幫我看住將軍啊!」
「這是自然。」穆老夫人答應得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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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疑的看著門邊的人,安若蘭問得很小心,「你是走錯房間了吧?」這裡明明是客房,他著中衣披外衣深夜至此,不會是夢遊吧!
穆天波笑了笑,「我沒有走錯。」
「可是,這是我的房間啊!」她提醒他。
「我知道。」
「那你深夜至此有何貴幹?」
「睡覺。」
她瞪著他,不敢相信某人會給出這樣無恥的答案。
「孤男寡女深夜同處一室,這——」可憐她純潔高尚的節操被人惡意抹上一層黑色。
「我想過了,既然郡主說我跟她有過肌膚之親——」
「等等!」她急忙打斷他,「你不要告訴我,你想從我這邊下手來反駁她吧?」
聞言他笑得很開懷,「你果然是個蕙質蘭心的姑娘。」
她情願不要這樣的蘭心蕙質,笨一點是福啊!
「如果我跟你一路始終同處,自然不可能有機會跟她有肌膚之親。」
「等等。」她再次喊停,「我是不是聽錯了?你的意思是說,跟你有肌膚之親的人是我?」她又羞又惱的瞪著他。
「我說了,你真的很聰明。」
「這太瘋狂了!」她低吼,「而我又何其無辜。」先是讓人誤以為,她是個專耍狐媚手段的壞女人,現在恐怕要升格成寡廉鮮恥的蕩婦淫娃了,她還不想被人浸豬籠啊!
「你總不希望我娶郡主吧?」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這,我當然是不想了……」她實話實說。
「所以,你一定會配合的對吧?」
配合!怎麼配合?總不能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便宜某隻狼吧!無論她現在怎麼看,都只看到一隻披著羊皮外衣的狼,即使這狼再英俊也還是一隻狼。
「不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她斷然拒絕。
「但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那萬一……」她瞪著他,「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到時候太后她老人家一高興,讓你雙喜臨門怎麼辦?」她絕對不會與人共事一夫的,打死也不行。
「所以我們得防止這個萬一發生,把事情做實了。」
聽他這樣說,她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成了誤入大灰狼陷阱的小白兔,頭皮直發麻。
「你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安若蘭驀地瞪大眼。她還是清白的姑娘家好不好,懷孕?這是誣陷。
「胡說。」
「我們在邊關之時就有了夫妻之實。」
「胡說八道。」繼續瞪他。
「食同桌、夜共枕,時日一長,你就珠胎暗結。」
「你在說別人的故事吧!」她開始翻白眼。
他沒有理她,繼續往下說:「在你我感情正如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之際,我怎麼可能去偷歡?」
「天曉得。」男人不是常幹這種事嗎?
「所以現在表面上你是客我是主,但是夜裡我卻是住在你的房問,睡在你的床上。」他終於陳述完畢。
她咬著牙,「你來的路上一定非常的『不巧』地被人偷偷看到了是不是?」她百分百肯定。他怎麼這麼喜歡陷害她呀?
這回他笑得有些賊滑,完全沒有一貫的冷肅嚴正形象,「我是偷偷潛來的,他們自然也是偷偷看到的。」
安若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了。所以他前半段話音量還正常,後半段話就貼著她的耳朵說,並且強行拖她到了床帳之內,這一切的一切全是演給外面的監視者看的。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好恨!
「那我們要不要做實懷孕這件事?」他一副有商有量的口吻。
「休想。」
「那萬一太后要驗身的話。」
「我管你。」
「我是在為我們兩個的未來努力。」
「我只看到你在想方設法滿足你氾濫成災的情慾。」她毫不給面子的直接道破。
「唉,你竟然什麼都知道了。」就是不肯讓他越雷池一步,讓他滿腔的情意無處發洩。
「所以你休想。」沒得商量,明明就還有別的辦法,他偏偏來這套,真當她白癡嗎。
「我來都來了。」
「來了也白來。」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床都上了。」
「上也白上。」
「而你人在我身下。」
「你敢?」她猛地盯住他。哇咧,這太過分了,她已經把尺度放這麼寬了,他還想得寸進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我今晚不走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眸底是毫不掩飾的洶湧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