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這句話也激烈衝擊著江子璚的耳膜,她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話,只見她執話筒的手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你……你說什麼?」她急促地再次問道。
「我說……我不要妳嫁人,別嫁給他好嗎?」他仰首在沙發上,苦澀地對她說道:「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嫁人……」
鞏孟勳又倒滿一杯酒,霸氣地將手中烈酒再次一飲而盡。
似乎聽見他倒酒的聲音,江子璚趕緊說:「別喝了,你別再喝了,要不你告訴我你人在哪兒,我馬上去見你。」
「妳真要過來?」他逸出一絲苦笑,「我就……就知道妳不會棄我於不顧。」
「但是你不告訴我你在哪兒,我怎麼去找你呢?」她一邊說,一邊穿上外套,「你在哪間店,或是在你住的地方?」
「我……我在外面……」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倒在桌上,嘴裡醺醉地喃喃念著,「外面的……」
「的什麼?」她提高音調。
但接下來卻沒再聽見他的任何回答,老天!該不會是他真的醉倒了吧?江子璚無力地坐回椅子上,支額回想著他剛剛所說的話……
他說他在意她,她偷走他的心……這是真的嗎?
一抹微笑偷偷綻放在唇角,她決定到外頭四處找找,說不定她真會找到他,到時候她就要讓他在酒醒後復誦他剛剛說的那些話。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鞏孟勳打來的,便又匆忙接起,但當接起來才知道是林雅玲打來的。她笑問:「妳今天還起得真早,有事嗎?」
「當然有事啦!喂,為什麼每次我問妳和鞏孟勳之間的進展,妳總是說沒進展呢?」林雅玲劈頭就給她來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她心下一驚。
「還怎麼了?昨天……不,應該說星期六晚上妳在幹嘛?」林雅玲這番問話還真是把她給嚇出一身冷汗。
「我……我在幹嘛?」她慌張的心跳持續加速,卻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妳和鞏孟勳在一塊兒是不是?」林雅玲難得用這麼嚴肅的口氣對她說話,頓了一會兒,又說:「快回答我呀!」
天!她居然知道這件事……這怎麼可能?江子璚已有些驚慌失措了。
「對,我是和他在一起,但妳又是怎麼知道的?」江子璚試問。
「妳問我怎麼知道?該死!」林雅玲撫額一歎,「杉林溪可是遊覽勝地,妳就算要和鞏孟勳約會,能不能也挑個隱密點的地方?」
「什麼?妳那晚也在那裡?」江子璚為之一震。
「不是我,而是我一位記者朋友。她曾聽我提過妳,所以當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就打了通電話給我求證。」林雅玲沒好氣地說。
「那又怎麼樣?約會又不犯法。」就算知道又如何?
「問題是你們在那裡接吻的鏡頭被她用夜視相機給拍了下來啦……」看樣子這個傻子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啊?!妳說什麼?」這下子江子璚才徹底反應過來。
老天!他們可不只有接吻而已,該不會那些不該出現的鏡頭全被人家暗中給捕捉了吧?這下可好,她或許只有逃到北極才能躲過那些即將而來的紛擾。
「我有她拍下的照片,妳自己看,我已經寄到妳信箱裡了。」林雅玲又說。
「妳等一下。」江子璚趕緊按下接收信件的按鍵,不一會兒信件陸續傳送進來,當她點了林雅玲的mail後,看著裡頭雖然朦朧陰暗,卻可以明顯顯示出她和鞏孟勳臉孔的照片……
「就這些?」她啞著嗓問,因為裡頭最大的尺度也只有接吻,因為太暗了,她又特寫在臉部,以至於其他地方只是一片灰蒙。
「對,就這些,難道妳還嫌不夠嗎?」
「我可沒這麼說。」江子璚生氣地又問:「妳那位朋友是誰?替我約她出來。」
「不用麻煩,該求的、該說的我都替妳說了,但她就是不肯放手,還說這新聞一定搶手,甚至……甚至還說要以妳朋友的身份公開,表示是妳授權。」
「她怎麼可以這樣?我會告她!」
「現在人誰怕挨告呀?再說很多事情死的都可以硬掰成活的,妳如果再去找她,不就中了她的計?」林雅玲在電話那頭苦勸她不要將事情鬧大。
「那我該怎麼辦?」江子璚心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而且她心意已決,雖然熬了兩天,但我看今天晚報就有得妳瞧的了。」林雅玲其實也為她感到難過,「對不起,有這樣的朋友害妳受罪了。」
江子璚已說不出任何話來,就不知道當鞏孟勳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做?
「我盡可能幫妳再阻止看看,打給妳只是要妳有個心理準備,就這樣……唉!」林雅玲歎了口氣後便掛了電話。
但接下來的時間,江子璚已完全沒心思上班,就怕到了報紙一刊出,對她而言又會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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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消息毫無意外的迅速曝光,江子璚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第一時間看到報紙的嚴尚家立刻打了電話給鞏孟勳,而現在的鞏孟勳酒早已醒,自上午被人給送回家後,就一直睡到剛剛。
「尚家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鞏孟勳聽出他的口氣與以往不太一樣。
「你和子璚到底是什麼關係?」他這話一出口,可是將鞏孟勳給完全震醒了。
「你說什麼?」他揉揉眉心,一邊思考著不曉得嚴尚家知道了什麼。
「原來那天晚上你一直和她在一起,而我卻像個傻瓜、笨蛋!」嚴尚家難過的語帶羞憤,「為什麼你們要騙我?!」
直到剛剛,他才從網路上得知日前他們在「縱情俱樂部」裡所發生的事情,而他卻像個傻子,完全一無所知。
「對不起,因為我……我不知道要怎樣對你開口。」鞏孟勳又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但我不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已無力再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電話去質問子璚,你自己看看今天的晚報吧!」說著,他便頹敗地掛上電話。
「尚家……尚家……」該死!雖然他已決定把全部事實都告訴他,也會將他愛江子璚的心情向他坦白,但絕不應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知道呀!
想起嚴尚家提起的晚報,他立刻起身梳洗,之後就衝到樓下附近買了份晚報,然而標題的幾個大字,卻完全震白了他的臉!
縱情週年慶上,鞏孟勳的女伴江子璚再度驚爆內幕,她與鞏孟勳藕斷絲連,情纏浪漫杉林溪。
還真是活見鬼了!這女人到底在做什麼?難道還玩不夠,打算把他給玩爛嗎?而且她可曾想過,真正會毀了名聲的可是她自己。
一氣之下,他立刻回家開車打算前往她的住處,更順利的找到了還不到下班時間就先逃回家的江子璚。
「是你!」可想而知他一定會找上門,但她還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清楚這件事。
「對,是我。」他緊瞇起眸,指著報上的相片和內容,「這是怎麼回事?妳自曝內幕……老天,妳還知不知羞?」
「那不是我做的。」事到如今,不管他信不信,她還是得照實對他說,「那記者我根本不認識。」
「不認識!那她又怎麼知道我們的事?」鞏孟勳眼底帶著質疑,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自圓其說。
「我想是她剛好也去那裡,所以被撞見了。」她回身到沙發上窩著,緊張的直盯視著他。
鞏孟勳搖搖頭,帶著譏諷地說:「江子璚,說真的,我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妳了,幾次、幾次,妳的表現、妳的反應都不一樣……原本那個冶艷的伴遊女郎,事後在『縱情』那個自傲大膽的女人,以及在杉林溪一頭直髮的清純女子,還有報上形容的那個自私可恨的惡女,及現在一副無辜自憐的妳……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江子璚,我真的已經不確定了。」
江子璚愕然地望著他,「你真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如果不是妳,我已想不出這麼做對誰才有好處。」他苦笑地搖搖頭,同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
「你……你難道忘了嗎?」她瞠大一雙眼,直勾勾地與他對視。
「我忘了什麼?」他半瞇起眸。
「你……你早上打電話來……對我說的話?」江子璚的嗓音繃緊,直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我早上打過電話給妳?」他苦澀的笑了笑,「別鬼扯了。」
「你真的忘了?!」她輕咬著下唇,難以忍受他這樣的回答。老天,他當她是誰?醉了就打電話來調戲的女人嗎?現在當他酒醒了,所有的一切卻都可以不認帳。
「我到底說了什麼?」鞏孟勳瞅著她的眼,「妳就說出來吧!」
「你說你……」江子璚突然止住話語,沒再說下去。她就怕自己說了他不但不承認,還會取笑她又往自己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