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多少行李,葉寧搬進了司徒玄的家,他開著車來接她。
她回頭看了李庭一眼,不論李庭曾經對她做過什麼,終究是朋友,還是有一種分別的感傷。
「別看了,你的朋友一轉身就會把你住進我家的消息說給記者聽了。」司徒玄不以為然的道。
「你把友情說得好不堪。」
司徒玄坐在車內挑了挑眉,「你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好吧,明天你看看報上是不是馬上有找們同居的消息。
「同居……其實我們可以不住在一起的。」
「不行,我一定要我的小葉和我住在一起,我曾經發過誓要讓她過好日子的,現在我擁有了一切,當然要把最好的東西全給她。」
車子以驚人的速度駛向司徒玄的家,兩人才下車就見到孟子曰笑逐顏開的走過來,旁邊跟著文心。
「原來這就是你一大早急著要辦的事。」
看到孟子曰和文心,司徒玄有一些意外。「我以為我們約在錄音室見面了。」
「文心好奇心太重,吵著非要來不可,我心想早上沒什麼事就來了,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好漂亮的小姐,有做明星的本錢。」
司徒玄從葉寧的身後環住她的纖腰,緊緊的,充滿佔有慾。
「你自己自我介紹吧。」司徒玄說。
「葉寧。」她輕輕的說。
「這是我聽過最簡短的介紹詞了。」文心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葉寧主動扯開生澀但友善的微笑,「我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如果你們和司徒玄是好朋友的話,我可以多加一句介紹詞,我是司徒玄的繼妹。」
孟子曰與文心對望了一眼,心中有說不出的驚訝。
「真的嗎?」文心問。
司徒玄一笑,「有什麼疑問嗎?繼兄妹不能住在一起嗎?」
「我以為你很保守的,那天為什麼沒來?」文心嬌縱的追問。
「哪天?喔!要請我喝葡萄酒是嗎?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反正你有子曰陪著也不會寂寞。」
葉寧伸手撩起垂落在眼前的髮絲,覺得這一切與她無關。
「結果那天我也沒喝到葡萄酒。」孟子曰說。
「你們要一直站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嗎?」文心表情嚴肅的問道。
「你先進去,我有些事要跟子曰說,乖!」他明目張膽的推了葉寧的臀部一下。
葉寧不置可否,文心跟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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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搬進來住?」
「是司徒玄的意思,他要我搬進來。」
文心雙手交握於前,有些激動的質問她:「搬進來做什麼?我記得你就是週刊上寫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已經打亂了一些平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被動的一方,我也不想與他太靠近的,但是不搬進來司徒玄就不跟我去美國見他的生父。」葉寧不解這名女子為何如此嚴厲?照理她可以不必解釋的,因為這個叫文心的女子,看起來好像打翻了醋罈子。
「是為了錢吧?我知道你們這種女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阿玄錢是很多沒錯,用不用得到要看你的本事了。」
「對不起,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會是你和司徒玄之間的第三者。」葉寧有些同情她。
文心愣住,「你說什麼?我的未婚夫你剛才也見到了,我和司徒從來不是一對。」
文心顯得有些慌張起來,這是她不曾想過的關係,如果她喜歡上司徒玄,那她對孟子曰的八年感情呢?消失了嗎?
葉寧愣住半響,「我以為你是因為我搬進這裡生氣。」
「我是生氣啊,我不該生氣嗎?你知道司徒是偶像級的明星,不能有半點負面消息;坦白說,我未婚夫現在擁有的一切,全是靠司徒的快速竄紅來的,我不希望因為你的關係而毀掉這座金山,我說這麼多你明白嗎?」
「明白,不過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抗爭呢?你不要告訴我你認命了,都什麼時代了,宿命論一點也不好玩,你最好馬上搬走。」
文心不顧形象的軟硬兼施,這個叫葉寧的女人她一點也不喜歡,總覺得有這女子的存在如芒刺在背,雖然她對司徒未必能夠予取予求,可礙著另一個女人,不管做什麼就是不方便。
「文心小姐,是他羈絆住我,不是我羈絆住他:我的條件很簡單,他跟我回美國見繼父一面,我不再出現。」
葉寧自然不是一個宿命論的擁抱者。
「你的意思是司徒纏著你不放羅!」文心不屑的說道。
葉寧並沒有否認。
文心更是怒不可遏。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客氣,連一句客套話都不會說,她以為她是誰?
「小心摔落雲端的滋味。」文心詛咒道。
第五章
葉寧相信司徒玄對自己不是毫無感覺的,因為他終究會發現她的特別。
戀人的心是脆弱的,人的一生不斷追尋的心靈相屬,不知道會不會降臨?葉寧懷疑著。
她無法透視自己,更無法看穿他,在某種程度上她是非常自我保護的,她不能忍受自己不是男人的最愛,因此司徒玄把她當作替身的事實,著實令人心碎。
「葉寧!」
白朗期朝她跑來,臉上寫著心事。
「剛才我去李庭家找你,她說你搬走了。」
白朗期仍不改其愛慕之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李庭跟我說的,我一直想找你出來吃個飯,今天是你生日,你不記得了?」
「我的生日……我真的忘了,我想到附近逛逛走一走,有空嗎?你陪我一起散散步。」
葉寧可以和任何男人輕鬆的相處,唯獨司徒玄例外。
「有空啊,我已經請好假了,今天就是為了要陪你才請假的。要不是李庭拖拖拉拉,死也不肯告訴我你搬到這兒來,我早來替你慶生了。」白朗期像個小孩似的討好的說道。
兩人走在兩旁部是豪宅的林蔭大道上,別有一番滋味。
有時候葉寧會想,如果不是太貪心,和一個像白朗期一般的男子共度一生也是不錯的,至少這個人是她可以掌握的,與他相處沒有那麼多的猜忌。
只是貪戀的心就是無法……無法對著一個不愛的人。
「你住這裡會不會不方便?」白朗期間道。
葉寧一笑,又是一個不贊成她住司徒玄家的人,只是換了一個方式問她罷了。
「不會不方便,反正我不會住太久。」
白朗期急促的問道:「什麼意思?你要走了?」
「是啊,我要回美國了,等我一走這裡就能恢復寧靜了。」她自我解嘲道。
「我以為你會在這裡住下來的。」原來葉寧只想做個過客,白朗期難掩失望。
晴空萬里,白雲飄然,偶爾可以看見幾隻歸巢的大雁從蒼穹飛過,微風習習。
葉寧笑而不答。
「這裡的風景真是漂亮,你們是怎麼替司徒玄找到的?」
「不是公司找的,是玄哥自己找的,玄哥不喜歡旁人左右太多,這一處的風景聽說和他小時候住的地方有一些相似,所以才來看過一次,就買下來了。」
「你們非常團結。」她開始沒話找話說。
「是啊,不團結是不行的,我們是命運共同體,公司賺錢我們才有飯吃,有的時候不得不做一些粉飾的工作。」
「孟老闆應付那些媒體的手腕滿高明的,大家好像都吃那一套。」她悠悠的問道。
「子曰雖是天生的生意人,如果不是因為簽到了玄哥,我想他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文心雖然和他是一對,可是我老覺得那女人配不上他。」
「文心小姐是嗎?早上見過一面,我原以為她是司徒玄的女朋友,是我誤解了。」
「不要說你,連我這個與他們熟識的人都覺得文心很奇怪,不干她的事卻特別愛管閒事,真不明白誰才是她的未婚夫?司徒做什麼好像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一不如她的意就發飆,更怪的是子曰也不管管她。」
「你看別人的事倒是看得很透徹。」
「旁觀者清嘛,就像司徒老大,看似堅強也不怕孤獨,站在高峰高處不勝寒也不曾見他皺過一下眉,可只要遇到他家裡的事,就顯得很脆弱。」白朗期也不怕話說出去,會不會有人反對,只要葉寧愛聽,他可以一說再說。
「什麼家裡的事?」她確實有興趣聽。
「像是他媽媽常年罹患憂鬱症,一直需要兩名菲傭在旁邊照看著,不然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幾個月前就曾鬧過自殺,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她接來一起住呢?」
「老人家住不習慣,來過一次,天天吵著要回家,鬧得雞犬不寧,所以又把她送回鄉下了,也不是司徒不孝,實在是有困難。」
「你說老人家……我想她應該年紀不大吧?」
「五十歲左右,不過看起來像是六十歲,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看過她的人;我想大概是年輕的時候生活過得不如意吧,所以才會弄成這樣。」白朗期歎一口氣,他很少歎氣的,要不是覺得可憐,他不會如此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