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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林淮玉

  「續約嗎?我還沒想那麼遠,不過你們聽我這麼說也不要過於敏感,開始猜測起我是不是有貳心?文心把子曰想得太無情了,我怎能跟你比呢?」他一笑。

  跟白朗期不一樣的是,他並不討厭文心,相反的他覺得文心會是孟子門的賢內助,說話直接也不怕得罪人,天生就是要來讓男人檢討的,有自信的男人基本上都不會討厭她。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為什麼除了練唱都見不到你的人影?」文心好奇的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倒追男人,她想他會愛上司徒玄,而且比任何女人都要溫柔的待在他身邊;憑著女人的敏感,她嗅出了司徒玄近日的不尋常。

  「我在找尋一段逝去的往事。」他也不否認。

  「跟女人有關對不對?」文心猜出了大概。

  「可以這麼說。」司徒玄走向會議室旁邊的茶水間,替自己倒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所以週刊上寫的報導不是空穴來風羅?」文心又問。

  「可以這麼說。」他還是這句話。

  孟子曰朝文心使了個眼色,文心會意的問:「可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自己的問題,不勞費心了,我可以承諾不會影響我上台的品質。」這就夠了不是嗎?

  文心邀請他,「晚上要不要一塊兒喝點小酒?迷人卻不會醉人的小酒……我去年釀的葡萄酒,今晚可以開封了。」

  白朗期的心思全飛到葉寧身上了,如果老大的煩惱和女人有關,葉寧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是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迷人卻不會醉人的小酒?喝多少都不會醉嗎?我倒要嘗嘗那酒是不是像你形容的那麼神奇?」司徒玄並不回絕。

  「文小姐,巡迴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玄哥的金嗓子不能有半點閃失,請你不要約玄哥喝酒。」白朗期對文心沒好氣的說道。

  「這裡好像還輪不到你說話吧,小孟都沒說話了,你說什麼?」

  「文心,你別胡來,司徒的嗓子不能沾酒的。」孟子曰跟著阻止。

  「不會怎樣的啦,我自我分寸,那酒你也是知道的,喝了就像喝白開水一樣,只會讓人舒服不會讓人痛苦的。」

  「那酒是不會醉人,可是我們還是要盡可能的保護司徒的嗓子。」那是他的搖錢樹。

  「好了,文心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你們不要大驚小怪了。」

  難道這一點小事他司徒玄就沒有決定的自由嗎?還要這人一句那人一句的廢話,他不是那麼婆婆媽媽的人。

  「所以我說是你們白操心了。」文心勝利的說道。

  也不知是什麼居心,文心一想到能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喝酒,競然能得到許久以來不曾體會的快活。

  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第四章

  司徒玄爽約了,突然,他不想喝那種迷人卻不醉人的酒,酒自有情人陪文心喝:他只想見那個迷人又醉人的女人,女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站在巷口等她回來,他不否認他對她是有慾望的,就算她不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他對她還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很想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卻分析不出來,至少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分辨的。

  「嗨!」

  又見到他,葉寧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考慮著該如何回應才不會失禮,還是根本不應該有任何回應呢?

  「怎麼?一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他嗤笑一聲,見她神情古怪的僵在原地,索性走向她。

  「不是。」她倒退兩步,想要避開他逼近的腳步。

  「不是?這麼生疏的模樣還說不是?」他挑起眉。

  「沒有……」

  「是不是想我想得快要發瘋了?」他半真半假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寧轉身想走,卻讓他一把給抓住。

  「別裝作不知道,我早就感覺出你對我不是毫無感覺的,我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見我,也是因為你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對不對?」

  「我……我見你是因為爸爸——也就是你的生父,不論你接不接受,他都是你的生父。」

  司徒玄扯開嘴角,邪佞地對她提出邀請,同時傾身將她壓向牆角。

  「不要。」她害怕的回絕他。

  「是真的不要還是裝模作樣?」他又逼近了幾分。

  「請你不要這樣,會讓人看見的。」葉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怎麼可以被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影響了呢?

  「最好就讓人拍到這一幕,登上頭版頭條,我已經想好標題了——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是不是很貼切啊?」

  兩人身高上的懸殊,讓葉寧不知該把臉往哪裡擺。

  「請不要這樣,我對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到我那裡去,今晚我們可以好好的重溫舊夢。」他不準備放過她了。

  「我不……」

  葉寧張開口,司徒玄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又是一個震撼;她的腦袋完全無法思考,感官全部都在反應他的霸氣之吻。

  男性的唇舌采進她的嘴內,幾近蠻橫的舔吮,想要使她卸下武裝,逼出她的回應。

  她瞪大眼睛,慌亂的瞅著他的黑眸。

  「別這樣大驚小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司徒玄鬆開她的唇。

  葉寧有一種受辱的感覺,他把她當作另一個女人的替身了,他吻的不是她葉寧,而是另一個名叫小葉的女人。

  「你以為你是誰?」她顫抖的說出控訴。

  「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漂亮的黑眸射出一抹興味的目光。

  「請你放開我。」她脆弱的說道。

  他握住她的柔荑緊緊的按在胸口,粗糙的手指在她嬌嫩的掌心來回摩挲,讓她的背脊竄過一陣哆嗦。

  「我猜你現在一定心跳加速對不對?還說你對我沒有感覺。」他挑了挑眉說道。

  「一個無賴這樣對我,我一樣會心跳加速。」她反擊道。

  他大笑,好久不曾如此開懷大笑了。「你還滿幽默的嘛,只是無賴怎麼能和我相比擬呢?」

  「你現在的行徑和無賴有什麼不同?嚴格說起來,我們還是兄妹關係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繼妹?」

  她不想提這一層關係的,因為他不願承認,所以她一直識相的不去說,只是迴避不說並不代表關係不存在。

  「繼妹?」司徒玄冷哼一聲。

  「不管怎樣,你的生父是我的繼父,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你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就會消失的,請你對我尊重一點。」

  「聽好,我所知道的事實只有一個,就是二十年前,那個你說是我生父的男人拋妻棄子,娶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是你的母親。」

  這是一個血淚般的指控,震得她無法招架,幾乎要昏厥過去。「你胡說!」

  他扶住她虛弱的身子,「我沒有胡說,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本來我不該對你這麼在乎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我母親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她自己身受其害,一定是你誤解了什麼事?」

  「我的母親還活著,你可以親自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恨我父親嗎?」

  他本不想說的,真的不想說,都是二十年前的恩怨了,是她逼他說出來的。

  「我以為……以為他們離婚了。」

  「如果他們離婚了,我想我不會這麼恨你和你母親。」

  「沒有離婚?那麼我媽和爸爸就是重婚罪!」她不能接受。

  他聳聳肩,「都到這把年紀了,我不知道婚姻那張紙可以發揮多大的功效;二十年前不能阻止婚外情的發生,二十年後是不是重婚罪又如何?」

  「爸爸很想見你一面,我想他一定還牽掛著你,所以才沒法嚥下最後一口氣,你能不能……」

  「不能,我不能不顧及我母親的感受,她還活著,不是不存在了,如果你是我,同樣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不認識令堂,所以不能瞭解她的感覺……也許你是對的。」她喃喃自語地道。

  「我當然是對的,也許你繼父對你有情有義,不然你不會這樣辛苦地為他的事奔波;可是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推開他的手,秀氣的眉漸漸聚攏,「他是你父親,不是陌生人。」

  「隨你怎麼說,今晚我會把話說開就是不希望你認為我是個不顧骨肉親情的人。我曾經渴望過父愛,那是我還小的時候,現在不了。」

  「可是他就要死了。」她知道他很難被打動。

  「陌生人的死與我何干?」

  「可憐的爸爸,臨死之前自己的兒子怎樣都不願意見上一面。」

  兒子才是那個有意義的個體,不論親是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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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寧一整天渾渾噩噩的,好像一切都在夢境中,對於這些天在台灣發生的事,她實在理不清頭緒,以為只會發生在小說裡的戲劇性故事,怎樣也料想不到會讓她給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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