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三號女友阿ya,幫他找來的這個人間極品是跆拳道高手!?
偏偏慶功宴那晚他和阿ya吵了一架,她怎麼都不願告訴他黑雨蝶住在哪裡,後來還是等她氣消了些,他連哄帶騙,才套出黑雨蝶的住處,所以就這麼轉眼過了一個星期。
阿K沮喪的垂頭。上一回的慶功宴他找的人給車總裁惹了麻煩,這一回找的人又踢傷了他家總裁,看來,他這個娛樂組組長的頭銜,馬上會被他家總裁給剔除。
是說,怪的是,他看總裁身上沒有外傷啊──
糟!難不成是被踢到得內傷?
「總裁,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雖然有可能被開除,但再怎麼說總裁都是提拔他的恩公,而且是他找來的人踢傷總裁,他阿K是該負起這責任。
「死不了的,至少我還有力氣開除你!」瞪了阿K一眼,弦佐轍再把黑雨蝶的資料看一遍。
她雖然不是早上彈鋼琴,晚上跳鋼管,但她那跆拳道黑帶兩段的身手,比跳鋼管的猛多了──
「總裁,不要……求求你。」阿K哀求著,正想下跪求情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對呀,總裁,你不也是跆拳道黑帶嗎?你怎麼可能被黑雨蝶打傷?而且她那麼小一隻,你還比她大只多了!」
聞言,弦佐轍面色更加凝重。他總不能誠實的告訴阿K,是因為他一個沒注意,才被黑雨蝶踢中「要害」。
再怎麼說阿K是他的下屬,讓下屬看笑話,他這個上司面子要擺哪裡?
「總裁,你真的被打了?」
「再多問一句,我就把你瘦胸腔打凹一個大洞!」
「是,總裁,我不會再問了。」阿K領命閉嘴。
「還不出去,等著我開除你呀!」怒吼著,他的心情從一個星期前莫名其妙被踢後,就沒好過。
「是,總裁。」飛快的奔離,兩秒鐘後,阿K已消失。
站到鏡面玻璃前,弦佐轍摸摸自己的下巴,自戀地對著鏡面中的自己挑挑眉。
須臾,濃眉微蹙。他這麼帥的一張臉,那裡顯示出「下流」的樣子?多少女人拚命的想纏上他,有的甚至還露骨的向他明說要和他共譜一夜情呢!
對女人,他總得防她們會突然撲到他身上,對他狂吻一番,可偏偏他好不容易主動想親近一個女人,那女人卻反咬他一口!?
難道是她分不清楚,他是想親她,不是想咬她──
還是女人就是這麼難懂,他愈防她們,她們就愈想親近他;反之,他愈想親近,她們就愈想逃?
是這樣嗎?
摸摸下巴,俊臉上浮著一層疑惑。
仔細回想,他主動想接近的女人,除了讀幼稚園時的小亮亮外,之後好像就沒有他特別想去接近的,他的幾任女友,似乎都是她們主動來接近他的……
這麼說來,黑雨蝶似乎是第一個讓他踢到鐵板的女人。
沮喪嗎?倒是稱不上,不過,沒反咬她一口,似乎有種對自己過意不去的感覺。
俊臉上浮現一抹邪笑,鏡面中,剛毅唇線揚起的高度,剛好介於天神與惡魔之間的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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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種手工棉被蓋起來溫暖些,妳阿姨幫我們買了三件棉被,再加上運費……
對了,雨蝶,先幫我算一算,這一件八斤重的手工棉被一千七百元,三件加起來和運費總共多少錢,咦,運費到底是多少,看看簽收單子上有沒有寫?」
黑雨蝶的母親沈燕,一邊攤開方才貨運司機送來的手工棉被,一邊說著。
「上回買藥草的錢,好像也還沒給妳阿姨……唉唷,我的記性怎麼這麼差!雨蝶……妳有沒有聽到我說的?」
「嗄!?」
黑雨蝶盤腿坐在地板上,nini在她懷中磨蹭著,她無心和nini玩耍,兩眼無神,一直瞪著前方一盆屬於仙人掌科的令箭荷花,所以母親說什麼,她都沒聽見。
「我要妳把棉被的錢算一算,妳算了沒?」
「媽,現在還大熱天,妳那麼早買棉被做什麼?」起身,黑雨蝶走到母親身邊。
「趁天氣還很熱,先買來曬一曬,等冬天寒流來就可以蓋。而且我又不是每天都有空,說不定一忙,我又忘了買棉被。」
黑雨蝶輕笑,「媽,我們家的棉被會不會太多了點?」
她母親怕冷,幾乎每年冬天都會買棉被,一年一年的累積,壁櫥裡塞滿的全都是舊棉被。
「百貨公司買的棉被,蓋一年就薄了,手工棉被就不一樣,妳阿姨說,這蓋起來很溫暖的。」
黑雨蝶無奈地一笑,「我看妳乾脆在爸的建築材料行旁邊,開一家二手棉被店,否則家裡棉被快沒地方放了。」
她父親有一家店面,專賣建築材料,母親乎常都在店裡幫忙,偶爾她也會去店裡,因為那裡有很多漂亮的磁磚,一大片的磁磚牆面比人還高,一頁一頁翻著,像一本磁磚書,也有像拉門一樣,一扇一扇地排列,好玩又好看。
「多的棉被,可以捐給孤兒院。」沈燕說的理直氣壯。
「媽,妳不會是為了做善事,才每年都買棉被的吧?」黑雨蝶開玩笑,順便為母親愛買棉被的習慣,找了個適當借口。
「妳呀!」笑瞪女兒一眼,沈燕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的手機在響,幫我接一下。」
「好。」黑雨蝶拿起母親的手機一看。「是爸打來的。」她旋即接聽,道:「爸,媽現在正在忙……她在整理棉被,喔,好,我會告訴她的。」
關上手機,黑雨蝶和母親說道:「媽,爸說店裡現在很忙,要妳先過去幫忙一下。」
「這樣啊。」把棉被折迭起。「好吧,那我先過去,晚餐妳自己出去吃。」
黑雨蝶點頭,「我知道。媽,會不會很忙,要不要我也過去幫忙?」
「不用,妳在家就好。」沈燕拿起梳子,梳了梳頭髮。「我走了,妳記得去吃飯,還有門窗要關緊。」
「我會的,媽,再見。」
母親出門後,黑雨蝶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一個星期,每天她都會夢見弦佐轍,他那張俊俏的臉總會在夢中對著她笑,笑得讓她羞紅了臉──
翻過身,想到夢中他對著她笑的情景,登時,她又莫名其妙地臉紅了起來。
她應該討厭他的,畢竟那晚她是去討伐他蹂躪女性同胞的罪行,可是……
這一個星期來,她想了又想,那晚,他碰到她胸部,似乎不是故意的,而是她自己突然站起身來,他才會……
視線往自己的胸上移去,她緊張地兩手護胸。他的兩隻手曾經輕碰過這裡,每每想起,她都覺得好尷尬。
她在想,那晚她會不會太早教訓他,畢竟他也沒有真的對她怎麼樣,況且當時他似乎是伸手要拉她起來──
她會不會顯得太蠻橫不講理?
又翻了個身,她暗罵自己是豬頭。
難不成要等到他真的對她採取「蹂躪」的動作,她才反擊!?那時候會不會太慢了?
黑雨蝶在床上翻來翻去,弄得nini不斷地跟著移動位子,牠抗議地喵了一聲跳離,手機鈴聲繼而響起──
「喂,哪位?阿發?哪個阿發?你打錯了吧?」
「等等,妳是黑雨蝶吧?」
「你到底是誰啊?」坐起身,黑雨蝶一臉狐疑。
「我是吳佩雅的男朋友,我們見過面的。」電話那端,阿發客氣有禮的說著。
「喔,對,我知道你是誰了。」
「那個……可不可以請妳幫忙一件事?」沒等黑雨蝶回答,阿發急著道,「佩雅她現在人在醫院,我又有事要到南部去一趟,我想妳可不可以幫忙去照顧她一下?」
「她怎麼了?」
「她……妳先出來,我載妳去醫院的途中再告訴妳。」
聽他的聲音非常焦急,黑雨蝶不疑有他。「好,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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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佐轍覺得自己一定是閒得發慌,要不,為何在月亮大圓的夜晚不去和美女約會,偏偏跑到黑雨蝶的住家樓下等她。
依照阿K查來的地址,他其實還沒下車確定她住哪一戶,就看見她下樓來,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依他的直覺判斷,她和那個男人不熟,因為他們一見面還客氣的點頭,而且男生開車,她卻坐後座。
他吃飽沒事去揣測他們的關係,這已超乎他對一般女人的「關心」,此刻,他的關心更變本加厲。
他這輛向來只載美女,不當跟蹤工具的跑車,竟一路從市區跟著她,來到偏僻的山上──
以他體內某種壞男人的心態來判斷,她九成九是上了賊車。
他把跑車停在離那輛黑色轎車三輛車身遠的地方,想到她可能有危險,濃眉緊蹙,開門,急著想上前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