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怪我嗎?你怎不想想你剛才在幹什麼?簡氏企業副董事長竟然做偷雞摸狗的事,也不怕丟你父親的臉。」
「你還說!你如果爽快的將月玦賣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簡以娉覺得自己實在倒楣透頂,遇到一個冥頑不靈,腦袋裝水泥的男人。
「怪起我來了……可惡!這頭髮是怎麼回事?你平常有沒有用潤絲精啊?又乾又澀,根本解不開嘛!」全曄眼見手上的髮絲糾纏的狀況愈來愈慘,他快要沒耐心了。
「竟然嫌我的頭髮太乾澀!不如說你的手太笨!」簡以娉被他死扯蠻拉,痛得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算了,剪掉好了!」全曄又重提一次他的方法,同時長手往地上一構,拾起了剛才那把剪刀。
「不行……」簡以娉護著頭,叫了一聲。
來不及了!全曄已經張開剪刀,剪下去……
問題又來了!
如果那是把利剪,能痛快一刀兩斷也就算了,偏偏那是一把恐怕連紙張都剪不齊的爛剪刀,它不但沒能將簡以娉的頭髮與全曄的鈕扣分離,甚且還湊熱鬧的絞在頭髮與鈕扣之間。
這下子果真剪不斷、理還亂了。
「全曄!我要殺了你!」簡以娉握緊拳頭,誇張的尖叫,顧不得頭髮有連根拔起的危險,她往前挪動著身子站起來。
因著頭髮的牽曳,全曄也被迫站起來,在兩人毫無默契且怒氣高漲的情況下,那糾纏不清的慘狀,愈發不可收拾!
「兒子!兒子!媽回來了……聽朝叔說你還沒走,這下我們母子倆可以好好聚一聚了!兒子……」
遠行歸來的黎金興沖沖的打開門,看見地板上,她的兒子衣衫不整,還有一個正騎在他兒子肚子上,偏著頭吼叫,長髮散亂如鬼的女人……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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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在悼念斷髮的簡以娉,她的不顧形象與狂野,實在很難讓黎金相信她和侄子寶書那嫻靜的新婚老婆簡以嫣,是同父母生的三胞胎親姊妹。
「兒子,你確定她是寶書老婆的妹妹?」黎金用手肘撞了撞全曄,低聲附耳的問著。
「如假包換。」
「怎麼氣質差那麼多?」黎金還是不肯相信。
「我也這麼覺得。」全曄聳聳肩。
「我看你趕緊將月玦給她,她那麼凶,我們不是她的對手……」黎金話說到一半,簡以娉忽然將眼光投射過來,她猛地住嘴。
為了頭髮,簡以娉已經氣得快半死,他們母子倆還在那邊竊竊私語,她更是怒不可抑。
「全曄,你已經收了我的支票,還不趕快將紫月玦給我!」簡以娉衝到他們母子面前,凶巴巴的吼叫。
「我哪有收你的支票?」全曄一頭霧水。
「你摸摸襯衫口袋。」簡以娉頓時變得面無表情。
全曄探了探口袋,果真摸出一張抬頭寫著他的名字並劃了線,金額為一千萬元整的即期支票。
「你……趁我打瞌睡的時候放進去的?」一定是,不然他的口袋不會憑空出現一張支票。「還你!我才不收你的支票,我又沒答應賣給你。」
全曄要將支票往簡以娉手裡塞,只見簡以娉左閃右躲,怎麼也不讓他碰到。
「你已經收下了!」
「我沒有!」全曄仍是想將支票塞到簡以娉手上,但因她雙手背在後面握得死緊,他根本找不到空隙可塞。
「全曄媽媽,你說句公道話!你說啊。」簡以娉見全曄沒放過她的意思,便向黎金求救。
「這個……簡小姐,我會找時間勸勸全曄,不如你現在先把支票收回去。」雖然全曄是兒子,可是黎金其實是不太想介入這個紛爭,尤其簡以娉的野蠻,讓她難以招架,很想落跑。
「支票已經開出去,我才不收回來!」面對全曄的步步逼近,簡以娉仍是固執的拒絕收回。
「由不得你不收回去!」全曄二話不說,將支票塞進簡以娉的胸口……
老天!她又不是鋼管女郎,他竟然做出這麼極端失禮的動作!
不要說他自己嚇一跳,連黎金都像看見了奇跡異象,不僅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也呆滯了……兒子竟然這麼沒禮貌!
簡以娉一臉驚駭,反射動作就是用手按著胸口,有幾秒鐘的怔愣,但以她的個性,緊接著當然是開罵了,不然還忍回家去哭嗎?
「死全曄!你不要臉!竟然對我性騷擾,小心我告你!」他碰到她的胸部了,這真是個令人備感難堪的羞辱!
「針對這個,我願意道歉,但是我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因為你無理取鬧,你自己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道歉歸道歉,但全曄似乎不太願意全攬過錯,非要她分攤一些不可。
「全曄媽媽,你都看見了,你都看見了對不對?那為什麼不替我說說話?」簡以娉又怪罪起黎金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再怎樣黎金都算是長輩,可是被凶悍的簡以娉一喊,她還是心裡怕怕的,不知如何回應,更何況剛才真的是全曄不對。
「這事跟我媽沒關係,你幹嘛老是要我媽出來說話?你要是有理,自己說就夠了,何必別人幫腔?」
「我……我到底哪裡錯了!」簡以娉氣得滿臉通紅,怎麼會耗了一下午,什麼成果都沒有,還被襲胸!
她氣不過、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錯在哪裡!
她要用錢買月玦,這有什麼不對呢?
是他不賣,才叫不通情理吧!
現在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只想趕快回家!她沒做告辭,掉頭就走,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全家。
「兒子,你會不會太過分了?你一向是很好說話的人,怎麼這次我看你好像很……不講理?」黎金望著簡以娉離去的背影,覺得很不安,同時對於兒子的性情轉變,也有點擔心。
被黎金那麼一問,全曄也才開始檢討自己……
對呀!他是怎麼了?他一向不喜爭端,愛好和平,但為什麼今天一看見簡以娉跋扈的樣子,他就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戰鬥力,直想與她廝殺個痛快?
甚至惡劣的……想占一佔她的便宜?
呃……想佔她便宜……這點很值得自己深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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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當簡以娉又被懶惰蟲咬得全身無力,正在辦公室裡神遊太虛時,一通電話驚醒了她。
「請問……是簡以娉小姐嗎?」對方稚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顯得有點膽怯。
「我是。請問你哪位?」簡以娉打起精神坐正了身子。
「簡小姐你好,我是小甜。」
「小甜?」一時還想不起來小甜是何方神聖。
「簡小姐忘記我了?我是全曄少爺家的女傭……」
喔!是是是,那個得寸進尺的小女傭。
「小甜,我想起來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是這樣的,簡小姐,因為你上次很阿沙力讓我賺了兩千元,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所以我這次決定免費送你一個消息。」
「是嗎?什麼消息?」簡以娉不是很熱絡的應著。
「不知道簡小姐還要不要來找全曄少爺?」
「找是一定要找的,只是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去。」一想到全曄那難溝通的傢伙,她什麼興致都沒有。
何況,她至今還對被剪掉的那好幾撮頭髮感到心痛不已,還有,被他輕薄的羞辱也未退除,短時間內她實在不願意再見到他。
「這樣啊?我是想告訴簡小姐,全曄少爺明天要出國了,這次出去又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等等!小甜,你說全曄又要出國?去哪裡?」事態嚴重,簡以娉從沙發上跳起來,語氣也急了。
「是的。聽說這次要去很遠的西非……」
西非?不!他哪兒也不能去!不要說遙遠的非洲,就算是香港也不行!
如果他非要走,也必須將月玦留下才能走!
「我知道了,小甜,謝謝你通知我。我立刻北上!」簡以娉掛上電話,一顆心像在燃燒,引發燥熱遍佈全身。
可惡的全曄!你想偷偷溜走?沒那麼容易!
當簡以娉由大樓指派的接待人員帶領,站在全曄家的門口時,正好是晚上十點鐘。
「簡小姐,請進。」開門的是朝叔,他先前已接獲大樓守衛室通報,所以知道來訪者是簡以娉。
「謝謝。」簡以娉簡短道聲謝,昂首闊步的進門。「全曄呢?」
「少爺他……不在家。」
「怎會不在家?」該不會知道她要來,提早走了?簡以娉急問:「他走了嗎?」
「並沒有,少爺只是跟朋友出去吃飯。」
「吃飯?都十點多了,還不回來?」簡以娉看看時間,明顯的表露出她很不滿意全曄不在家。
「簡小姐,我們為你準備了一間房,請跟我來。」朝叔態度恭敬。
「這次怎麼那麼好?還為我準備房間?」這讓簡以娉不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