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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怡珺

  她微微睜眼,沒想到竟是那個害她死去活來的主凶。「別告訴我我病危,然後要客死異鄉,我死也要死在我的家鄉。」

  「放心吧!禍害遺千年,你要死還不太容易。」皇甫漵輕柔地將她置在床上,坐在一旁哭笑不得,「你想死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差點把我們嚇破膽。」

  「我記得那酒是你要喝的。」她虛弱的睜不開眼,難道他是因為她的逼債而想自殺?這樣她就太遜了,討債高妙之處就是討得到錢還不逼死人,她失敗了嗎?

  「我不一樣,我喝那種酒一年多了,而且是逐漸增量,早就習慣毒性,自然也就對毒酒沒反應,可你不一樣,你這樣突然喝下去,當然會馬上中毒。」他撥開她額上的髮絲,不免為她蒼白虛弱的模樣感到心疼。

  「你為什麼要喝那種酒?」看看她這樣子就知道了,她像是被車子碾過千百次,渾身都難過得要命。

  「就是不好才喝,我還嫌毒性太弱,或許該叫馬康再請草藥師配強一點的藥。」他認真的思考。

  「你想慢性自殺?」被他的話嚇到,慕容珂使勁全力抬手揪住他的衣領,「難怪娜姨會說那些話,你這不孝子!」

  「娜姨?你說誰?」皇甫漵的眼神突然綻出光彩,反抓她的手臂追問。

  她渾沌的腦子起了一點作用,記得娜姨的叮嚀。「什麼娜姨?」

  她裝作自己剛才是中毒未退的囈語,希望這樣能逃避他的追問,現在的她太虛弱,無法抵擋他太久,怕他再問下去她會把娜姨告訴她的話全說出來。

  見她虛弱得不堪他折磨,他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裡。「醫生說你沒事了,只要休養幾天就好了。下次學精明點,別隨手抓了酒就喝,當心喝死你這條小命,白癡!」

  「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她仍舊抓住他的手,卻感覺他的體溫比她還低,她在病痛之中卻無意識的想溫暖他。

  皇甫漵被她問傻。

  有其他女人知道他在喝毒酒,有些會嚇得落荒而逃、有些則是當成瘋狂的嘗試,甚至也想跟進,卻沒人只是純粹的「想問」。

  「想喝就喝,你管得著嗎?」最後他竟有些孩子氣的賭氣說道。

  「你媽懷你十個月是白費力氣啊?」要不是沒力氣,她真想替娜姨把他打一頓,只可惜她連命都快沒了。

  「與你何干?」他輕快的說。因為是自己害得她變成這樣,就算再排斥她,他也忍不住對她溫柔。

  「當然有關係,你死了,我向誰討債?」她更用力握緊他的手,怕這麼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為什麼是討債,而不是討命?」他垂眼看著她憔悴的容顏,孤獨突然纏住他的心。

  「你放心吧!要是我要不到錢,下一步……死神真的會找上你……」她痛楚的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毒藥?我渾身上下都好難受,你怎麼受得了?」

  「這種毒是草藥製成的,中了這種毒,短時間不會致命,只會讓人很難受,巴不得一死了之,你現在一定能夠體會這種心情。」他用手撫著她冒冷汗的額頭,靜冷如水的眼難得洩露出一絲憐惜。

  「別取笑我,要是我知道那是毒酒,拿槍逼我……我都不喝……」想起自己愚蠢的行徑,慕容珂忍不住低吟。

  「別說了,你現在一定很不舒服,睡吧,吃了藥,明天你就會感覺好些了。」他想抽回手,卻發現她就算身在痛楚中,仍是緊緊地抓著他不放。

  「答應我,你不許再喝那種酒。」她低柔的要求。沒有人這樣對待自己,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他這樣虐待自己連她都看不過去。

  皇甫漵收斂眼神,「你也開始干涉我的生活了?」

  「有良心的人都看不過去……」她呢喃著陷入昏睡,惟一沒忘的,是她握著他的手,緊緊握著不肯放鬆。

  試了幾次都抽不開手,原本的慍怒漸漸被她的固執打敗。

  從來沒人這樣對他,她像是在保護他,但她卻虛弱得連說話都嫌費力。

  他們不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嗎?

  想走,卻被她緊緊抓著而不得脫身,更為她沉睡的容顏甘心停留。

  為何這樣的女人不早點出現?卻在他早已心灰意冷,對世界絕望後,才又闖入他心中,堅持要打開他的心?

  他卻早已無力回應。

  ???

  菲碧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微瞇的媚眼凝看著身邊也仰躺著的皇甫漵。

  這幾晚他居然都沒有回房,聽馬康說出事那晚,他待在那個女孩房裡一整夜,之後他每晚都看顧那女孩到她睡著才離開,讓她氣得差點把那個女孩踢出城堡!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知道如果她這麼做,只會讓漵對她起反感,男人對吃醋的女人只有兩種反應,一是當有趣來看,另一種則是深惡痛絕,她猜漵是第二種人。

  所以她按兵不動,等待機會把那女孩弄走。

  她真的只是來討債的嗎?她的直覺卻告訴自己,慕容珂是她的強敵。

  只不過是個女孩,她何必這麼擔心,她相信自己有辦法擺平慕容珂。

  「漵……」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在皇甫漵瘦勁的胸口遊走。可惜了這樣的男人,他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放棄生命,就連她都無法讓他有求生的慾望,只能看著他漸漸削瘦。

  「嗯!」皇甫漵懶懶睜開眼,享受著她細膩玉手的挑逗。

  「我想要你。」她竟真的喜歡上這男人,希望他恢復從前的爽朗不羈、希望他願意再愛人。皇甫漵唇角淫浪一揚,長臂一伸便將菲碧抓近,讓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同樣赤裸的身子緊緊相貼。

  「你總是這麼不知足。」說完,他微微抬頭吻住她,雙手則在她妖嬈的身上游移,兩人就在沙灘上纏綿。

  「呵呵,我就說怎麼大半天沒看見人,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是躲在這裡啊!」沙沙腳步聲傳來,接著是一道黑影遮住交纏的軀體。

  「怎麼又是你!」菲碧惱火的吼著,推開揚聲狂笑的皇甫漵,用手捂著空空如也的上半身,狂奔回城堡。

  慕容珂好笑地望著菲碧不見人影後,才向前蹲在皇甫漵身邊,「喂,廢人。」

  閉著眼的他睜開一眼,「你叫我?」

  「當然,這裡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這個大名?」她狀似漫不經心的用手往他身上撥沙。

  「你啊!」她的氣色好多了,不像前幾天要死不活的,他看了挺難受的。

  「我是因為養了幾天的病,才會無所事事,而既然我現在已經恢復了,嘿嘿,你可要被我追債了唷!」她坐在沙灘上,像是報復他害她臥病數日,更加用力的往他身上撥沙,真想把他給活埋。

  「別把我埋葬了,這樣我雖然可以死得快一點,但是你可要不到錢唷!」皇甫漵懶懶提醒她別惹他。

  慕容珂這才停止埋葬他的動作。

  她早就想來這裡了,只是事情一拖再拖,更沒想到今天來到這裡,竟又撞見他們的好事,難道他們一天到晚只會做一件事嗎?太乏味了吧?

  「嗯,反正已經有人願意給我錢,我還賴在這裡,答應人家是一個原因,再來呢,如果討到你的錢,我可以多賺一筆。」她側臉打量他,現在的他很平靜,悠閒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

  他真的很英俊,不過憔悴掛在臉上,失去應有的生氣,她甚至有點想要看看他墮落前的模樣,那一定很迷人。

  「要多少?」他翻身側躺,更方便打量她。

  「你願意給了?」他這樣她反而有點失望。

  「多少?」他執意的追問。

  「看你高興,不過可別一百、兩百塊唷!這會害我回去被笑死。」如果是這樣,她就賴在這裡不走,吵到他投降為止。

  「你為什麼要做這行?沒得選擇嗎?」他看過她的資料,原來她的家族在台灣也是鼎鼎有名,難怪她會這麼囂張大膽,原來是靠山強大。

  慕容珂靜靜打量他一會,忽地笑了,「既然你都把我的底摸透了,又何必問?這是家族事業,我沒得選。」

  「討債?很少有人以此為家族事業。」雖然事實俱在,她也親口承認,但他還是無法相信她竟是人們印象中惡狠狠的討債集團一員。

  「你別客氣了,明著說我家就是做流氓的。不過這生意可不容易做,我們家的生意裡常有熟人,而且我們現在可不像從前拿刀拿槍就往人家家裡沖,用暴力逼人還錢,而是一切合法,而且是政府立案的公司,我記得國外早就有這種形式的公司,你應該不陌生才對,除非你連腦袋也一起荒廢了。」

  「別嘲弄我了,對一個一心尋死的男人,你的話還不夠勁。」他的眼光在她勻稱的身上打轉,停在她腰間。「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慕容珂發現自己有些短的上衣掩不住腰間的圖騰。

  「看來你的資料還不夠完備,不知道這是什麼。」她微微拉高衣角,露出她極為滿意的刺青。「這是龍,是我們家族的家規,只要成年、出了社會,就一定得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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