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的好友駱應揚和衛成浚,一個去馴服男人公敵齊海而,一個征服了強悍女警歐思飛,任務不只刺激,還伸張男性威嚴又抱得嬌妻歸,一舉兩得,讓他又羨又護。
「讓你學以致用不好嗎?你當室內設計師不去替她整修公寓,難不成叫我去嗎?」韓司拓冷哼。
「根本就是假公濟私、巧立名目嘛!他自己是【玫瑰婚事】的總裁,丁薇光是他的員工,他擺明了假藉委託案之名,行嘉惠員工之實嘛!」他一眼就看穿關行漠的意圖。
「你沒看清楚委託案上的任務名稱嗎?拯救身陷苦戀的丁薇光!這是一份救愛任務,要你扮演超人去營救孤單無助的女人!」韓司拓發揮三寸不爛之舌,企圖說服他接受任務。
「什麼救愛任務?根本是當苦力幫她裝潢房子!」他老大不爽地悶哼著。
姓關的傢伙是當他吃飽撐著嗎?他工作室裡的案子應接不暇,工作計劃表已經排到明年去了,哪還有時間理會這女人的房子啊?
「那你當做善事、積陰德嘍!也許月老會看在你心地善良的分上,在姻緣簿上寫下你的名字,替你配對。」韓司拓挑高黑眉,涼涼地威脅道:「還是你想報名我的【愛情補習班】?我可以給你八折優待。二選一吧!」
「欸,那我還是接了委託案!」為了逃離韓司拓的魔爪,他利落地將委託案的文件收進抽屜裡。「現在你可以滾了!」
韓司拓看了手腕上的機械表一眼,裝模作樣道:「啊,我解救全天下曠男怨女的時間到了呢!再見,祝你任務成功啊!」
「快滾!」他將手中喝光的啤酒罐擲向韓司拓過分囂張的背影。
韓司拓利落地閃過,甩上門板,鋁罐應聲滾落在地板上。
歐陽烈煩躁地扒著一頭不馴的長髮。他忙到連下巴的鬍渣都沒時間剃掉了,哪還有多餘的閒工夫替那什麼丁薇光裝潢房子呢?
事務所這票人簡直是把自己的樂趣,建立在別人的忙碌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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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光淡淡地映照在街頭上。丁薇光下班之後,搭著出租車照著關行漠給的名片,尋找著坐落在巷弄裡的「寄靜工作室」。
蒼翠的綠蔭隱去了低調的招牌,倒是雅致的外觀一眼就吸引住她的目光。踏上石階後,推開光潔透明的玻璃門,門上的風鈴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引起裡頭男子仙叫注意。
「你好,我是丁薇光,和歐陽烈先生約在今天下午見面。」丁薇光客套地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妳先坐一下,我去倒茶。」助理伍壯元先招呼她坐下,而後轉頭喊道:「烈哥,丁小姐來了!」話甫落,他便往茶水間走去。
薇光好奇的目光環視著寬敞的工作室,驀地,她的視線被俯首在設計桌前的魁偉身影給攫住,尤其是他那頭不馴的黑髮,令她覺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當她偏著頭,努力搜尋著記憶的磁道時,男子赫然推開椅子,朝她舉步走來。她順著那雙結實的長腿往上望,突地,笑容凍結在她的唇邊。
「是你!」薇光驚愕地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是妳!」歐陽烈也在同時低吼出聲。
歐陽烈的長腿邁開步伐,直直地朝她走來。他壞壞地瞇緊上下眼瞼打量她,嘴角帶著一抹調侃的笑意。、
他歐陽烈堪稱是台北市最後一位優良駕駛,從未犯過交通違規,但是那天為了向她道歉,卻得到生平第一張罰單,在他完美的駕駛紀錄上留下了一個污點。
不過最嘔的是,這女人不接受他的道歉就算了,居然還幸災樂禍地看著他被警察開單受罰。
他本來是想還忘這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沒想到冤家的路總是特別窄,他如果不好好「招呼」她,好像太浪費上天的好意了。
薇光懊惱地攬緊眉宇。
要命!那個跟她在街頭上有過節的男人,居然就是歐陽烈!
歐陽烈仗著偉傲的身高,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譏誚地揚起眉睫,涼涼地調侃道:「『訓單小姐』,看來咱們還真有緣啊!」
她僵硬地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暗自叫苦。要是早知道他會成為她房子的設計師,當時她一定會收斂起囂張的怒氣,接受他的道歉,不會硬是和他結下樑子的。
歐陽烈倦懶地坐在她的對面,凝睇著她尷尬的神情。
「看來妳的【終身大事】已經有了著落,否則我就要為了妳的『下半生』負責了。」他逮到機會,決定好好地「酸」她幾句,以洩罰單之恨。
薇光的頭頂頓時罩上一層愁雲慘霧。被哄買下房子,背負著三百多萬元的房貸已經夠慘了,現在還得忍受這個粗獷男的冷嘲熱諷,真是有夠衰!
「罰單的事,就當是你賠償給我的洗衣費,我們一筆勾銷,怎麼樣?」薇光友善地提議著,努力與他搭起友誼的橋樑。
他咧開惡作劇的笑紋,決定調侃她幾句再收兵。「幸好,我的過失沒有毀了妳的婚事,否則我的罪過就大嘍!」
他嘲諷的話語,像釘子刮過石板一樣,令她覺得十分刺耳。
「我的初戀男友並沒有向我求婚,我來這兒只是單純地因為買了一間老公寓,想重新設計裝潢而已。」她按捺下滿腔的苦楚,硬著頭皮坦誠。
歐陽烈的眼底帶著幾分促狹,咧開白森森的牙說道:「這麼說,不只我這個人惡有惡報,馬上收到罰單,就連妳也有現世報,真的沒嫁成功!」
就是這句話踩中了薇光的地雷,讓她美麗的臉龐一點一滴地脹成豬肝色!她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道:「我有沒有嫁成功,不用你關心。」
「話不是這麼說,我總要知道妳嫁不出去的理由是因為妳個人的因素,還是我的過失間接造成的。」
「那很重要嗎?」她恨恨地掀動紅潤的唇,嫌惡地吐出幾個字,質問他。
歐陽烈清峻的臉龐掛著一抹令人刺目的燦爛笑容,訕笑道:「如果是我個人的過錯,我很願意負起責任的。」
「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談裝潢設計公寓的事情,其它關於個人隱私的部分,請你不要探究!」她皺起眉心,語氣惡劣地訓斥道。
歐陽烈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也就是說,妳的初戀男友沒有向妳求婚這件事,完全不是我造成的,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嘍?」
「是。」薇光橫睨著他。「我的初戀男友要不要向我求婚,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我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要你娶我的!所以,你只要跟我談論設計裝修的事情就好了,其它私事,請不要過問。」
她極力壓抑住滔滔怒焰。要不是因為他是關行漠的朋友,可以省下設計和施工的費用,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呢!
「既然如此,難道妳不覺得自己該為【罰單事件】向我致歉嗎?」他痞痞地笑直。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風度,一點芝麻小事就記恨到現在!」她氣憤地揚高音量,拉長了臭臭的俏臉。
「妳這個女人怎麼脾氣這麼差,人家調侃妳兩句就發火。」他喃喃抱怨。「也許妳的初戀男友就是被妳的臭脾氣給激走的。」
「才怪!明明是你詛咒我的!」薇光惱得失去理智,威悍地以食指戳指著他的鼻尖,數落他的錯誤.
「丁小姐,我這輩子最討厭人家指著我的鼻子說話。」他沒好氣地揮掉鼻尖上礙眼的食指。「妳知道嗎?多數的台灣男人認為,女人長得夠漂亮,但言詞犀利,脾氣火爆,還是不受歡迎的。」
「姓歐的!我受不受歡迎,都不關你的事!」她不屑地冷哼著。
「我姓歐陽!是複姓,不是姓歐!」他激動地澄清。哼!這個丁薇光不只脾氣差,還缺乏國學常識,連複姓都不曉得!
她高傲地昂起纖巧的下顎,故意嗤哼道:「你從父姓或母姓都不關我的事!」
「歐陽是複姓,重複的復!不是跟從父親姓氏的父姓!」他掄緊拳頭,捍衛自己的姓氏。
「你要跟從父姓或母姓都不關我的事,就算你想從妻姓我也沒意見!」踩中他的痛處,激起他的怒意,讓她心情大好,稍稍舒緩了鬱積在心裡的悶氣。
他瞄到她嘴角揚起的笑,這才知道自己中了她的詭計,這丫頭分明在耍著他玩!
兩人各自盤踞在沙發的一端,沉著臭臉互相對峙著。
此時,從茶水間端了兩杯咖啡走出來的伍壯元,夾在怒氣勃發的兩人間,不知所措。他們也算是從事藝術相關的工作,怎麼修養這麼差,吵起架來跟幼兒園小朋友沒什麼兩樣。
「要不是因為關行漠的委託案,我一點都不想接妳的case!」他雙手環胸,沒好氣地抱怨著。
跟這麼凶悍又野蠻的女人打交道,實在有損男子漢的威嚴和大丈夫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