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臉上帶著氣定神閒的微笑,一派輕鬆的面對大家近似玩笑的逼婚。
年紀只大了她一歲的他,相對於她,顯得落落大方且沉穩內斂。
此時,他轉頭睇著她,溫柔一笑,那一笑,讓她感到溫暖且安心。
「別尋美智開心了,」他像是要幫她解圍般地說:「她還沒說要嫁我呢!」
「那你可要多加點油了。」
沒說要嫁他?是他根本沒跟她求過婚吧!美智瞥了他一眼,皺皺眉頭。
也對,他們才交往多久,論及婚嫁會不會太離譜?雖說他帶她回家,又邀請她及外公參加他們的家族聚會,但那又代表什麼呢?
長輩們希望晚輩能盡快成家立業是一定的,但他還年輕,談結婚似乎早了點。
看來,他那些話不只是替她解圍,也替自己脫困。
忖著,她不知怎地有點失望。他沒想過嗎?那麼他做了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田中美智,你怎麼了?你才認識人家多久,就想嫁人了?她心裡有點懊惱,總覺得自己好像比他還期待……
想想,都是那算命婆婆的話害她如此患得患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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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會進行到十點還未結束,但大夥兒已醉得東倒西歪,還坐著的也「醉眼惺忪」,看不清身邊坐著的是什麼人。
突然,定行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美智的手。
她一怔,驚羞地看著他。「幹什麼?」她壓低聲音地問。
「跟我來。」說著,他拉著她站了起來。
她難為情地看著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她外公。「要去哪裡?」她羞慚又不自在。
他只是撇唇一笑,什麼都沒說。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被帶離了現場,大家說笑吵嚷的聲音越來越遠,她跟在他身邊,不安地問:「到底要去哪裡?」
不是又要去佛堂吧?可是,稍早來的時候,她已經先去跟他媽媽「請安」了。
走了好一段的路,他終於在一間廂房前停下。拉開了門,房裡是明亮的……
她注意到這是一間寢室,只是不知道是誰的。她心裡正覺疑惑,卻瞥見靠牆的櫃子上擺了一雙女人的木屐——
「咦?」她一怔。因為她發現,那竟是她七夕祭那天所穿的木屐。
「沒錯,」他凝視著她,一笑,「是你的。」
「怎……怎麼會……」
「灰姑娘留下的是玻璃鞋,有人留下的卻是木屐。」他開了個戲而不謔的玩笑。
她既覺驚訝,又感害羞,「你……」
「今年的七夕祭,我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孩,能同時讓我笑又惹我生氣的女孩。」
她微怔,迎上他正注視著她的熾熱眸子。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所以拿著她的木屐……睹物思人。」他深深凝視著她。
在他熱情的目光注視下,她只覺得心跳加速,身體發燙。
他拉著她進到房裡,讓她在椅子上坐下後,取來木屐,在她跟前單腳跪下……
她的舉動讓她胸口一悸,既覺不安又充滿不知名的期待。
他托起她的腳,脫下她原本穿在腳上的鞋子,換上了木屐。
「很合腳……」他抬起頭來凝睇著她,「看來我終於找到木屐的主人了。」
她臉兒倏地一熱,整個身體也跟著發燙。他火熱的目光像火把般,在她的身上、心上點燃如星般的火苗。
「木屐還你。」他說,「我不必再睹物思人了,現在……我可以一直一直的看著你。」
「定行……」
「嫁給我,好嗎?」他一臉認真、真誠且嚴肅。
她一震,木木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嫁給我。」
「你……你別學他們開我玩笑喔!」她有點慌了。
他正經八百地道:「這種事,我絕不開玩笑。」
「可……可是……」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跟她求婚。
他才二十七,如此年輕的他,願意走入婚姻,受到束縛?再說,他們正式交往不過半個月啊!
「你確定?」她眉頭微蹙,不解地道:「你才二十七歲,而且我們交往的時間才……」
「我知道我們交往才半個月。」他一笑,「如果你覺得還有疑慮或感到困惑,我可以理解,不過我的心很篤定。」
「定行……」
「人跟人之間的緣分通常在相遇的那一秒鐘就已注定,我知道你是我要的。」
聽到他這番話,她不覺又想起算命婆婆的話。在相遇的那一秒鐘就已注定?算命婆婆所說的真命天子不正是同樣的意思?難道他真是……
「別回去。」他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但眼神卻是霸氣且炙熱的。
被他那如炬般的目光注視著,她突然覺得不能呼吸。她倒抽了一口氣,腦袋轟地一聲燒了起來。
「我無法忍受遠距離戀愛,我要你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說罷,他緩緩地靠近了她。
他火熱的唇印上了她的,然後像蝴蝶貪戀花蜜般不願離開。
他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她的髮絲之中,牢牢地端住了她的臉。而這一次,她閉上眼睛,主動地張開了唇。
緊閉的唇片,迎接他火熱的、急欲糾纏住她的舌……
唇舌交纏,讓她的腦子無法思考,完全沉溺在感官的享受裡。
許久,他稍稍離開了她的唇,而她已眼神迷濛渙散。
「說!」他的聲線低沉、性感又帶著魔力般,「說你願意。」
「我願意。」她像中邪般的乖順溫馴。
他一笑,再一次的吻上了她,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耳朵,然後滑到她纖細的頸子上。
他的手指繚繞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勾起她大膽的渴望。在這方面,她是個完全的生手、菜鳥,但他卻慢慢的、在她毫無警覺的狀況下,引領著她走向另一個境界。
可就在他的手又繼續往下移動之際,她警覺地抓住他的手。「慢……慢著……」
他眸子裡燃燒著猶如能焚燬她的火光,「你剛才說願意。」他的神情有些許的懊惱。
「有嗎?」她死不認帳。
「有!」他濃眉一虯。
「我……我說的願意不是這個。」
「那麼是哪個?」
「我說願意考慮結婚的事,又沒說願意跟你『那個』。」她滿臉通紅,推開了他。
要死了,她剛才居然有種慾火焚身的感覺,她……她真是太不乖了!她需要檢討,真的要好好檢討。
「你老實說,」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睇著她,「你剛才有沒有陶醉其中?」
「我……」她心虛地反過來指控他,「你還敢說?!你……你為什麼動作那麼嫻熟?你是不是很有經驗?!」
他像是被捉到偷採水果的孩子般,露出了心虛又懊惱的表情。
「ㄏㄡ,」看他一臉「我確實是」的不打自招表情,她不覺醋勁大發,「你果然有經驗!」
「小姐,我幾歲了?你該不會期待我還是處男吧?」他羞惱地道。
「你才幾歲啊?」她眉心一虯,氣惱不已,「不過才大我一歲,我可以是處女,為什麼你不能是處男?」
「你會不會太強人所難?我可是個健康又正常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健康、不正常羅?」她反問他。
他一時回不了她的話,滿臉漲紅。「這……」
「哼!濫情。」她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就要走。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生這種氣、吃這種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為這種小事計較,實在太小家子氣。
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其他女人享受過他的吻、他的擁抱,還有他的「床上功夫」,她就……
「別生這種氣……」他拉住她,將她的腰肢一扣,「那已經是遇見你之前的事了,以後……我只屬於你一個人。」
迎上他熾熱的眸光,她心頭一悸。
只屬於她一個人。噢!老天,這句話可以殺死多少像她這種毫無「抵抗力」的女人啊?
「不生氣了?」他溫柔地道。
她猶豫了一下,矯情地一掙。「唔。」
見她已經氣消,他放膽地深擁著她。低下頭,他將唇片貼近她耳畔……
「你一點都不好奇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撩人。
她微怔,「嗯?」好奇什麼啊?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的嘴唇幾乎已含著她的耳垂,「我是不是真的比按摩棒還大?」
轟地一聲,她的耳朵瞬間著火,腦海中也出現了那根教人震驚又倒盡胃口的按摩棒。
她猛然推開了她,惡狠狠地、羞惱地瞪著他。
「我的天……」她「嫌惡」地看著他,「你好惡!」
說罷,她衝出了房門外。
「美智,」他追了出來,「你聽我說……」
「不要!」她摀住耳朵,「你說的話會污染我純潔的耳朵!」
看她那羞怯又氣惱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他打定了戲弄她的主意。
「我不想污染你的耳朵,真的。」他大聲地道,「我比較想污染的是你的身體。」
「啊!」她發出受不了的吼叫,越走越快,「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