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先生站在欄杆旁,他的頭髮看來很疲倦,無助地掉在額頭前,他的公事包看來也很疲倦,支扣旁有一些歲月的皺紋。然而最疲倦的還是他寂靜的眼神,定定看著空中某一點,就像在那透明的空間中,出現了一朵沙漠奇花。
十幾分鐘的車程中,只有電車低吼的聲音,所有人都顯得很疲倦,我不明白為什麼,然而這樣的疲倦也感染在我心頭。
因此到站的時候,我跟所有人一樣,都追不及待離開這太過疲倦的捷運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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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騎腳踏車出門。
路上有很多聲音,有汽車、機車、貨車和公車的喇叭聲,有垃圾車的音樂鈴聲,也有小販吐喝叫賣的聲音,以及路人、學生三三兩兩的交談笑聲。
這一切聲音都宣告著他們是存在的,是構成這熱鬧世界的一部分。
而我和我的腳踏車都沈默著,我不說話,我踩下的車輪也不吱喳,我更不會去按動那警告旁人的鈴鐺。
我只是這麼靜靜地,像個隱形的影子,悄悄穿梭過這喧嘩的街。
或許我並不存在,或許我聽到的只是寂靜,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