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完後,立刻拔腿狂奔,跑回屋內。
呵呵,今晚實在太刺激、太有收穫了,尤其看到他嚇得發愣的樣子,更是讓她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原來他也會有那麼茫然、那麼「可愛」的表情,好好玩喔……
「她喜歡我?她說……因為她喜歡我?」邵澤靖被她那番麻辣告白給震得頭暈目眩,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經驗。
雖然他的長相太酷不夠討喜,但好歹也長得不錯,曾經被女孩子告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像她一樣,給他帶來這樣的震撼。
邵澤靖最不喜歡辦公室戀情,他也不容許,猶如工作狂的他覺得工作跟感情應該要分開,不可以公私不分。
但是他面對的人是她,那個美麗調皮,卻又聰明可愛的女子。他不是沒注意到她經常在自己的身邊晃來晃去,不是沒注意到她對他特別好。美女總是特別引人注目,他當然也不例外,只是工作太忙,忙得讓他沒時間去想太多。
而現在,他能夠堅持底限多久?誰知道,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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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說出來了,她說出來了——
昨晚於舞優一上樓就立刻跟好友黎喬心分享這件事。
她完全不後悔主動告白,反而覺得自己好勇敢,把話說清楚後,她整個人好快樂,就像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任務,整晚直傻笑,又羞又開心。
黎喬心覺得她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認錯人,因為她形容的東方大少和一般人印象中的樣子相差甚遠。
於舞優才不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她告訴好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誤解他,她還是會站在他身邊挺他的。
既然都大膽告白了,她更加放肆,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現在,只要工作之餘,於舞優就會慇勤地往主管室送茶遞點心,整天找機會在邵澤靖身邊晃。
邵澤靖並非真的是呆頭鵝,就算之前對她的舉動視而不見,但是經過昨晚的告白後,哪還能那麼平靜地漠視她的存在。
現在,只要她一接近他,他就會忍不住抬頭看看她到底在做什麼,總是心神不寧——
「于小姐,不需要這麼頻繁地送茶給我。」他客氣地提醒,表情十分不自然。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她嚴重擾亂了他向來平靜無波的心。
「對不起。」於舞優扁扁唇,低下頭。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並非真的責怪她。「這茶很好喝,謝謝,我只是覺得你不需要那麼辛苦,不需要……」噯,他是說到哪裡去了!
原本於舞優就不是他專屬的助理,送茶遞文件也不是她的工作,他應該理直氣壯地制止她,而不是這樣吞吞吐吐,一點主管威嚴都沒有,這和他的個性不符。可偏偏面對她那張略帶憂色的俏臉,所有想說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他焦慮的模樣實在太好笑了,於舞優心裡竊笑,準備捉弄他。
「我話還沒說完。」於舞優咬住下唇忍住笑意,正色地糾正他。「我是想說,對不起,請你喊我阿優。」
「什麼——阿優?」原來剛剛那句道歉根本就是在整他。
「是的。」於舞優給了他一抹輕笑。「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邵哥。」她又給他一劑重藥。
邵哥?!
她在喊誰啊?邵澤靖向來沉穩的面容再度崩裂,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邵哥,待會兒見。」見狀,佳人笑容更熾,這才如願地翩翩離去。
邵澤靖的眼神一直無法控制地追隨著她,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前,才恍然回過神來。
邵澤靖,你這是在做什麼?不吃窩邊草是你的原則,別公私不分。他拍拍自己的臉,警惕自己清醒一點。
只可惜,於舞優是個「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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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她!
於舞優清楚知道,邵澤靖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會注意她,會因為她而心神不定,甚至偶爾還會被她抓到他正在偷覷著她的眼神。
看起來,她似乎成功了——似乎!
想到這個,於舞優不得不嘟囔地噘起紅唇。
邵澤靖明明都動了心,卻遲遲沒有其他表示,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信心和毅力,一天一點一滴地蠶食鯨吞,還怕不手到擒來嗎?
於舞優像往常一樣,只要有機會,總是藉故來到他面前,不管是送茶點、送公文,甚至跑腿通知他公司事務、打掃他的辦公室等等,她都願意做。
由于于舞優表現得太明顯,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週遭的同仁們自然也感受到了。
幸好「東方珠寶行」的女性員工不是已經死會,就是喜歡東方逸飛多過於喜歡邵澤靖!沒辦法,誰教他那麼嚴謹冷酷,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膽怯,誰這麼好膽敢接近他。
於舞優可說是株奇葩,她非但沒有讓邵澤靖的冷漠和公事公辦的態度嚇跑,反而落落大方地承認自己真的很喜歡他。
果然是新新人類,又美又有個人主見,遇到真愛勇敢向前追,實在太棒了。
大家都看在眼裡,替她加油,也願意幫助她,每每替她製造許多機會,只要有需要接觸邵澤靖的,統統交給於舞優就是。
而邵澤靖似乎也慢慢習慣了她的「騷擾」,除了於舞優在身邊晃動之外,他依然能夠像往常一樣,指揮若定、不動如山。
邵澤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對於舞優到底有沒有意思,這不但是於舞優想知道的,連店裡的同仁們也很想知道。
只可惜美女命運多舛,遇上了不解風情的呆頭鵝,兩人間曖昧不明的狀況,連同仁們都替她著急——
「午安,各位。」邵澤靖在店裡上上下下晃了一圈,湛黑的眼神刻意地四處搜尋,結果又令他失望。
怎麼回事?那小妮子怎麼突然不見了。
他刻意放下手邊重要的公文,從上午到現在已經破紀錄地一連「巡視」了五趟,五次都不見她的身影,不可能這麼恰巧,剛好避開他去上化妝室吧?
說也奇怪,於舞優每天在他身邊晃,他也覺得很習慣,不以為意,慢慢地能夠自然平靜地面對她。可今天才一個上午不見她,他就有些坐立不安,甚至連公事都做不好,卷宗還拿倒反,心情煩悶,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未完成,心裡忐忑不安。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沒再藉故出現,替他送茶倒水、傳話、送公文?
這實在太奇怪了,若不能看看她,確定她沒事,邵澤靖怎樣都無法安下心工作。
「大家今天還好嗎?」邵澤靖不是個會要親熱的主管,但為了等於舞優,他只好隨口哈啦。
再多等一等好了,也許她真的那麼巧,都剛好去廁所或茶水間。
「好!特助,你在找阿優嗎?」晃了這麼多圈都能忍住不問,虧他沉得住氣,她可做不到。小雲姊竊笑,直接點破。「不用看了啦,她今天請假。」
「請假?」邵澤靖有些意外,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高揚慌急。「為什麼,她怎麼了?」
身為主管,應該要多關心下屬,這是很正常的事。
咳咳,邵澤靖雖然告訴自己應該要這樣想,但是那洩漏了驚慌和擔心的表情,卻騙不了人。
「小感冒而已。」厚厚,抓到了厚,他開始緊張了厚.小雲姊差點失笑出聲。「她說她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不用擔心。」
「是……是嗎?這樣就好。」話是這麼說,可邵澤靖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才不好。」另外一位資深的員工毛姊在旁搭腔,一臉擔憂。「聽說阿優的父母都住彰化,她自己一個人租屋在外,現在生病了,不知道有沒有去看醫生,也不知道吃飯了沒。唉,都十二點半了,可惜我要下午一點才能休息,不然就可以去看看她。」
「我也是,我也正在擔心。」小雲姊歎氣。「雖然現在沒什麼客人,但也不能蹺班,真煩惱。」
邵澤靖當然知道她們這一搭一唱的用意,可是……
他真的能狠下心不理會嗎?於舞優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頭,無論如何,於公於私他都得去看看她,確定她沒事。
「我去看她好了。」邵澤靖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後,立刻離開。
「哇,呵呵,有譜了,阿優這下子『苦盡甘來』了。」小雲姊喜孜孜地。
「是啊,我去看她好了……哇,好溫柔呢。嘻嘻。」毛姊學著邵澤靖的語氣,逗得大家笑呵呵。「不對,特助怎麼就這樣走了,他知道阿優住哪裡嗎?」
「對喔,他怎麼那麼衝動,等會兒可能會再回來,快去找阿優的住址。」
大伙忙成一團,開始去翻閱員工資料。
可是很奇怪,等了好一會兒,邵澤靖居然都沒有回來,莫非——他早知道於舞優的住處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