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天生的熱情被解放開來,她忘情的嬌喘,「喔……竟天……竟天……」她偷悅得幾近瘋狂,身體內的燥熱感讓她不自覺的扭動。
她的舉動無疑更挑起閻竟天奔騰的慾望,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抱起她,低沉的嗓音因激情而變得喑痖,「我的精靈,你是如此的美,如此教我癡狂……」
月光透過窗口溫柔的照射在浴池畔纏綿的身影,龍吟鳳哦,配合得天衣無縫,就連月老都自豪撮合了一段好姻緣。「嚇!」
這是綠意醒來的第一個反應。
自洞房花燭夜後就未在新房裡過夜的夫君,現在就躺在她的身畔,而且雙手環繞著她光裸的軀體!
怎……怎麼會這樣呢?
同床共枕在夫妻生活中屬正常且必然,但在她與他之間卻是遙不可及的夢,如今真的發生了?!
昨夜的一切似夢似真,他抱著她回房,瘋狂的愛了她一回又一回,激狂的歡愉攀升到極致,直到他們倆再也承受不住,雙雙癱軟於大床之上。
她原本不打算原諒他在王府內公然召妓侮辱她,而令他一點點的愛便能將她的恨意化為無形。
綠意這才發現,她再怎麼堅強終究也只是一名心地柔軟的女人啊。
「啊!」溫熱的大掌握緊她的纖腰,驚回綠意遠揚的思緒。
「好香。」不願張開雙眸,他沉迷在她溫熱淡雅的體香裡。涉足青樓逢場作戲多年,從不曾有任何女子能挑起他如此劇烈的熱情。
身為一國的護國將軍,他冷靜的理智遠勝於感情。
而今的失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暗自對這有如少年般衝動的情潮而苦惱傷神。
一生中,他最痛恨蠻夷!
孰料,他卻注定要娶一名蠻女,這種厭惡鄙夷的心情,是他貪戀著她的身體卻又逃避的主因。
在昨日看到她對待妹妹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愛,使他願意給她一個機會。他相信,她會跟其他蠻夷的野蠻粗暴是不同的。
「別……別這樣。」綠意困難的拍開他正往她身上游移的大掌,他猛地環抱著她坐起。
「別怎樣?嗯……」
他低沉的嗓音有種不可言喻的魔力,惡意的在她敏感的耳畔吹氣,害得她全身頓時僵直,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綠意羞怯臉紅,不敢看閻竟天一眼,怕就此沉淪於他邪魅的雙眸裡。
他的大掌貼著她的香肩順著她美好的曲線蜿蜓而下,所到之處就如同一簇火苗,最後火苗停在她的私密處,她呼吸一窒,遽然而起的慾望取代了理智。
「竟天……」她嬌喃,急促喘息。
閻竟天變得黝黑的眼眸邪惡的引燃她心中的火,綠意的靈魂被他攝了去,身與靈亟需他強烈的愛來解放。
就在他再也按捺不住要有所行動時,突然有人打開了房門。
「王妃——」兩人正要狂燃的慾火因小綠來的不是時候而被迫澆熄。「啊!」
綠意自激情中驚醒,連忙以錦被遮掩住裸露在外的身子,粉臉燒紅。
閻竟天惱怒喝道:「該死!」鎮南王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規矩了!
「王……王……王爺……」小綠駭得雙膝跪地,惶恐的告饒道:「奴……奴婢該死……求王爺饒命……」
自洞房花燭夜後她來到房裡伺候時,都只有王妃一人獨守空閨,今日王爺會出現,她怎麼會知道嘛!
放開綠意,閻竟天大剌剌的逕自下了床榻,「算了!幫我著衣,我要出府!」他低沉的聲音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小綠迅速的幫他著好裝。
閻竟天一言不發的步出房,綠意始終含羞帶怯的將一切看在眼裡,她很訝異閻竟天顯露於外的冷漠威嚴跟他夜裡的熱情如火是那麼的不同。接連好幾日是綠意嫁至大唐以來最快樂的日子。
白天,不論閻竟天是進宮面聖或參加大臣府邸的宴會,到了夜裡,他一定回到鎮南王府陪綠意用晚膳。
綠意與閻竟天、閻幽幽一同用膳,她總在閻幽幽的眼裡看到了防衛、敵意,但她依舊真誠的付出關懷,她相信終有一日閻幽幽會接納她。
某日,閻竟天特地抽空帶綠意到城外,驕傲的指著大唐豐饒的土地道:「總有一天,我要帶著你遊遍天下。」
因為,他視她為漢人。
閻竟天的話並不浪漫,可是對綠意卻是最大的認同。她萬分感動,欣喜的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閻竟天的改變使她信心大增,雖然她到現在都還納悶他的態度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但他心領意受且相當珍惜他對她的好。
這日,閻竟天心血來潮,拉著綠意來到馬廄。
「你會騎馬嗎?」閻竟天笑問。
綠意信心十足的點頭道:「當然會呀。」她從沒告訴他,自小馬兒就與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好,我們就各騎一匹馬到西郊狩獵,好嗎?」
「狩獵!」綠意一臉嬌憨轉為驚喜,拚命點頭笑道:「好、好、好!」她好想念在草原奔馳的感覺。
以前她總愛纏著哥哥們與她比賽騎馬,雖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然而那些回憶會陪伴她一生的。
見她開心,他寵溺的輕撫著她的頭朗笑著,他臉上的線條少了剛烈、多了親切,俊美得教綠意僅能癡迷的凝視而傻笑著。
閻竟天斂起笑容,微微低身在她的耳畔取笑道:「你再這麼看我,我可要把你抓回牡丹園愛上一整日……」
沒意外的,他立刻看到她臉上浮現的紅霞,忍不住輕吻了她的耳垂,讓她更羞怯。
綠意全身僵直的嬌嗔道:「你……別人會看到。」羞死人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麼可以這樣?
「哈哈哈!」
知道他在取笑她,綠意不依的嘟著嘴,佯裝怒道:「你故意的!」
「不是。」
「是,你是故意的!」
「嗯,好吧,你說是就是,我的確是故意的。」他露齒一笑,又在她嘟起的小嘴偷了個香。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大膽,「你……你別這樣!」
「為什麼不能?」在鎮南王府裡沒人可以規定他該做什麼,他是天,任何人都該聽他的命令行事。
「僕人……僕人會看到。」她小小聲的說著,臉更紅了。
閻竟天不在意的聳聳肩,很無賴的將自身的重量壓在她嬌柔的雙肩上,淡淡的道:「愛看就看啊,我難道不可以在我的府邸吻我的妻子嗎?」
別笑死人了!
「呃?」綠意撐不住他的重量,雙腿發軟的就要跪地時,他才饒了她,並拉她一把使她免行「跪拜大禮」。
「閻大哥。」
悅耳嗓音揚起,吸引閻竟天與綠意的目光,而人同時停止嬉鬧。
「云云?」閻竟天鬆開綠意的纖手,一臉訝異的看向柳云云。
柳云云輕輕頷首,柔美的微笑道:「妹妹來探望幽幽,現在正要回去。」她已經忘了有多久沒見到閻竟天了,事實上她是刻意避開他的,而關於他的消息,幽幽自會一一對她告知。
他依舊俊美得教她怦然心動。
難得遇到她,閻竟天朗笑道:「怎麼來了也不通知大哥呢?真是太見外了。來,大哥送你回柳府好了。」
柳云云搖頭,淡淡的揚唇回絕道:「不用了,妹妹是乘坐府裡的馬車出來的,現在馬車正在大門候著呢。」
優雅的舉止,絕美的容顏,長而翹的睫毛,甜笑起來更有份不可言喻的魅力,她是京城公認的大美人。
綠意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也對閻竟天說要送柳云云回府時的那份偷悅而不開心。
「是嗎?那大哥就不送了。」他笑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嗯。」柳云云點點頭,目光落在綠意的身上,「這位是王妃?」自幽幽的口中,她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嫁進鎮南王府後的一切。
綠意下意識的靠向閻竟天。
閻竟天則向她介紹道:「這位是柳云云。」
「柳姑娘你好。」綠意不自在的點頭。
柳云云溫柔直視綠意,微笑道:「王妃生得真是標緻,妹妹該恭喜閻大哥娶到王妃這般如花似玉的美眷。」
若非他終年鎮守邊疆,若非當年的誤會,若非聖上糊塗的賜婚,今日嫁給他的人,該是她才對!
「謝謝。」閻竟天的愉悅發自內心。
他幸福的樣子將柳云云的心震碎成千萬片,她僅能淡漠的笑道:「妹妹該走了。」再不走,碎的將不只是她的心而已。
綠意目送柳云云略顯孤單的背影,過了半晌,她收回目光,抬首一瞧,卻捕捉到閻竟天對柳云云一閃即逝的眷戀。
是她多心了嗎?
「柳姑娘是王爺的朋友?」她看著他,心中有一絲的苦澀。
閻竟天回神後笑道:「柳姑娘是幽幽的手帕之交。」
「喔。」她頷首,顯得沒精神。
他再度執起她的纖手,催促道:「走吧,咱們狩獵去。」
「嗯。」她相信他,釋然的笑開了嘴。閻竟天騎著黑馬,綠意騎著白馬,他們肆意奔馳在林間古道上,狂風掃過一地的落葉揚飛而起,愉悅的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