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桓看到她的舉動,不由得搖搖頭,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舒嵐!」他無奈地喚道,「如果我們真的有個什麼,你認為你會沒有感覺嗎?」
「你少來了!」她揮開他輕觸她臉頰的手,「我睡得那麼沉,怎麼會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真是!他又歎了口氣。
「OK!我們這麼說吧!」他指指她身上,「你衣著整齊,怎麼——」
「我衣著整齊,但是你衣裝不整啊!」她打斷他的話,不平地嚷道,「而且,你不會在完事之後,再幫我穿衣服啊!」
「天啊!」
這一刻他只能這麼說。
「你佔我便宜還不承認。」她感到委屈。
「我——」
他真的是無語問蒼天,怎麼有個女人巴不得自己被「欺負」?他已經解釋過了,她卻硬是不肯相信他。
他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也沒有多大差別,讓她以為兩個人已經有了親密關係,對他而言是利多與弊,說不定以後他若真要佔她便宜,反而會方便得多。他越想越有理,便露出一個笑容,裝出一副歉然的表情。
她一看,立刻不平地大吼,「我就知道!」
她氣得快哭出來了。
倏地,她火大的站起身,氣自己是個十足十的笨女人,都二十六歲了,還會迷迷糊糊的被騙,而且事情都過了,她竟然都毫無感覺。
書桓拉開被單,全身赤裸地離開床上。
舒嵐意識到他的舉動,忘了怒氣,吃驚地張大嘴巴看這他,萬千忘了女性的矜持。
她整個人都傻眼了,緩緩地用目光把他的身體巡禮一次,越移越下……她吃驚地把頭抬起來,卻望進張書桓饒有興趣的雙眸,臉頰登時一紅。
「還滿意嗎?」他含著笑意問道。
她聽出他話裡的嘲笑,生氣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不願意看他。
自大的臭男人!
「你不怕感冒啊?還不穿衣服。」她有點生氣地對他吼道。
「我已經穿好了啊!」他打趣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她緩緩地轉過身,果然看到他正穿戴整齊嘲弄地看著她。今天真是倒楣透頂了,她有股尖叫的衝動,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被他取笑的這步田地。
她氣沖沖地轉身離開,心中還在奇怪,他怎麼會突然開竅了?現在竟然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這種感覺對她而言是陌生的,而她討厭這種感覺,非常、非常討厭。
「等等!」書桓趕在電梯合上的前一刻,闖了進來。
舒嵐故意不去看他,還在生他的氣。
「別這樣嘛!」他把她攬近,「我獨自好餓,陪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不好。」她把他環在她腰際的手拉開,「我目前的身份是你的職員,為期三個月,我可不是交際花,還要陪你吃飯、看電影。」
「我為了你馬不停蹄地從香港趕回台灣,竟然得到這種對待,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香港?」踏出電梯外的舒嵐吃驚地轉頭看著他,「你幾時去香港,我怎麼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趁她不注意時,輕輕地摟著她,「所以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合眼,剛剛好不容易才想休息一下,又被人咬醒,你說我可不可悲?」他用一副可憐兮兮的口氣說道。
她聞言,抬頭看著他,才注意到他眼底 倦意。
「為什麼會忽然跑去香港?」她問道。
「那邊的公司出了點事,需要我去處理一下。」他淡淡地回答。
又是公司!她真的快被這家公司氣死,越來越痕這家鬼科技公司。
如果沒有了這家公司,書桓就不會被他父親的訓條壓得死死的,他也只會是個普通的白領階級。
他們之間,或許也就不會演變成今日這等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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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姊,你沒事吧?」
正在冥想的舒嵐,被若羽突兀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三更半夜的,你想嚇死人啊!」舒嵐微慍地瞪著她。
若羽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反將她一軍。
「我才被你嚇死呢!三更半夜,無聲無息地坐在這裡!」
舒嵐又丟給她一個白眼,「那麼晚了,你不睡覺,起來幹嘛?」
「大姊肚子餓,」若羽一邊回答,一邊從冰箱拿出一條吐司和一瓶鮮奶,「所以我就發揮手足之情,出來幫她覓食。」
舒嵐聞言皺起眉頭。
「大姊怎麼三更半夜肚子餓?」
「還不是她肚子了那個小鬼作怪。」若羽回答道,「大姊一整天機會麼有吃東西,現在肚子餓是正常的。」
「真是的。」
舒嵐不由得替女人打抱不平,怎麼男人們都可以坐享其成,而受苦的永遠是女人。
「要趕快把姊夫找回來。」舒嵐說著:「不然以姊姊那雙笨拙的腳,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孩子給摔掉了。」
「這還不司最嚴重的問題。」若羽淡淡地說道。
舒嵐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她。
「為什麼?」
若羽嘲弄地一笑。「因為外人都知道她懷孕了,只有當事人本身搞不清楚,你說在這個情形底下,還能跟姊夫說嗎?」
當然不能!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因為她們深知她們的大姊喜歡給人驚喜,尤其是給自己的老公驚喜,如果這個驚喜被她們破壞了,她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所以還是尊重一下當時人,等她自己發現自己的喜訊。
「天啊!這個白癡女人,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還那麼糊塗。」舒嵐不由得歎道。
「你們又在說我壞話了。」蘊如從房間走出來,有點不平嚷道。
低聲交談的兩人,又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姊,人嚇人,嚇死人,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若羽驚魂未定地看著蘊如說道。
蘊如一屁股坐在兩個妹妹中間瞪著她們。
「嚇死活該,誰教你們說我壞話?」
「我們哪有。」舒嵐否認道。
蘊如給她們的回答,是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她不客氣地拿起若羽倒給她的鮮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舒嵐緩緩的看著她姊姊依然纖細的身子,才驀然想起。
「姊,如果做錯事怎麼辦?」她拉著蘊如沒有拿杯子的手,急急地問道。
「認錯就好了啊!」蘊如理所當然地回答。
「姊啊!我做的事,不是認錯就能了事的。」舒嵐無奈地解釋。
「什麼事那麼嚴重?」蘊如疑惑地瞪著她問道。
基本上,在商大小姐蘊如的心目中,實在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因為不管她做了什麼,她老公一定會認命地替她收拾善後。
「是——」舒嵐正要開口,但是看到若羽瞪大一雙饒有興趣的大眼睛看著她,她立刻臉色一沉,指著房間,「小孩子回去睡覺,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給我進房去。」
「我明天早上沒課,我都已經算成年了,我已經二十歲,不管在民法或是刑法上,我都已經算是成年了,所以——」
舒嵐打斷她的話,口氣完全沒得商量,又指著房間,再次重申。
「我說,進去。」
若羽不甘願地嘟著一張小嘴,站起身,氣沖沖地走進房。
「到底是什麼事?那麼慎重。」蘊如還是一派天真的表情,絲毫沒有感受到舒嵐緊張的神色。
舒嵐實在很難啟齒,她怎麼會問自己姊姊這種問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鼓起勇氣問道:「如果你在迷迷糊糊中跟一個男人發生……性關係,你要怎麼辦?」
蘊如拿起一片烤吐司,咬了一口,反問她——
「那個男人長地怎麼樣?」
天啊!
「姊,那個男人長得怎麼樣很重要嗎?」她無奈地問道。
蘊如迫切地點點頭。
「當然重要!你看,就拿我而言,八年前,我雖然未婚懷孕,但是我並不後悔啊!因為Janssen長得很帥,我相信生出來的小孩也會很漂亮,所以我不怎麼辦,就是等著生小孩而已。」
她早該知道跟她這個凡事大而化之的大姊談,根本就談不出個所以然,舒嵐放棄地站起身,決定回房睡覺,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蘊如把最後一口吐司塞進嘴裡,又喝了口牛奶,緩緩地再度開口。
「你是不是偷嘗禁果了啊?」她問。
舒嵐聞言立刻停住腳,吃驚地看著她姊姊。
「我們是姊妹,我怎麼會不曉得?」
蘊如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要舒嵐坐回來。
「那個男人是誰?」她問道。
「姊,」舒嵐微慍地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當然是——」
她閉上嘴巴,不想提張書桓這個名字。
但是,她不說,其實蘊如也猜得到。她瞭解地點點頭。
「是不是那個長得像吉田榮作的帥哥?」
「姊!」她警告地喚道,氣她姊姊總是用一堆偶像來形容週遭的人。
蘊如還是一副天真的臉孔。
「我問你,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她吃驚地重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