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現在後悔了。
她回書桓搖搖頭,「我不學了。我一下水,一定會淹死的。」
說完,她就站起身,決定要進屋去。
歎了口氣,書桓從游泳池中爬起來,拉住她。
「做事怎麼可以畏畏縮縮,說要學就得學。」
說完,他就彎下腰,走到游泳池邊。
「我說我不學啦!」她硬是掙扎著,「我會淹死的。」
書桓見她掙扎得那麼厲害,連忙把她抓地更緊。
「有我在你旁邊,你不會淹死的。」
走到池邊,他就把她放下來,指揮著說:「下去!」
她還是搖搖頭。
「這水很淺。」他柔聲地勸誘道。
「我才不信你。」她把頭一甩,又要離開。
書桓見她如此堅持,索性心一橫,大掌一揮,把她給推下去。
舒嵐被他以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吃了好幾口水,胡亂地抓住一隻強壯的手臂,才浮出水面。
她把臉上的水珠抹盡,便見到他帶笑的臉,立刻生氣地大吼。
「張書桓,你——」
他寵愛地點點她的鼻子,打斷她的話,「我救了你一命,你應該感謝我。」
她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差點把我害死。」
書桓對她一笑。
「你自己看,這水只到你的胸部,根本就淹不死兒女,是你太緊張了。」
她低頭一看,池水果然只到她的胸部,不過這一看,可也讓她察覺兩個人的親密。
她有點尷尬地想掙脫,叫他教她游泳是一回事,跟他如此親密摟在一起,可又是另一回事。
「不是想學游泳嗎?」他不放手,低聲地在她耳際說道。
她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
「就算想學游泳,需要抱那麼緊嗎?」
她看他只是想乘機吃豆腐,拿教她游泳做幌子。
「不然你以為我在幹嘛?」書桓好笑地看著她。
「我——」
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他打斷她的話。
「況且,你又沒學過游泳,怎麼知道學游泳不用摟在一起?」
「我——」
她嘟起嘴巴,有點火大地拍打水面。
現在反倒像是她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什麼跟什麼嘛!
書桓忍住笑意,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摟得更緊,還趁她不備時,低頭輕觸一下她的紅唇。
「你——」舒嵐震驚地抬起頭看著他,準備開罵。
「我們開始學游泳。」
他又低頭吻了她一下,然後放開她。
「你——,我——」
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竟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只能認栽。
她不甘心地握緊拳頭拍打水面,水花濺得四處都是。
書桓被她拍擊上來的水,濺得滿臉都是,索性把雙手撐在瓷磚上,爬了起來,坐在池畔等她發洩完畢。
「你到底要不要學游泳啊?老婆!」他看著池裡的舒嵐說道,對她孩子氣的舉動感到有趣。
「不要!」舒嵐生氣地對他吼道。怒氣衝天的她忽略了他叫她老婆,要不然可能又會引發更激烈的抗爭,「我才不會笨到被你毛手毛腳。」
「舒嵐,你好像忘了那一天我們在我辦公室套房的事羅!」
舒嵐聞言,立刻停止虐待水面和自己的手,其實這樣子打水,手還挺痛的。
她抬頭看著他,還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難不成你忘了,我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你現在害怕我對你毛手毛腳,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舒嵐聞言,臉色霎時一變,她也想起那一次「毫無感覺」的經驗。
他游到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
「反正你連真正親密的事都跟我做過了,我就算摸你或親親你應該也無所謂,畢竟你都做過了,再做一次也沒差,不是嗎?當然啦!如果你討厭我吻你的感覺,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樣對嗎?舒嵐抬起手撥開黏在臉上的濕潤的髮絲。
她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雖然她實在想不起來,那一天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既然做都做,被他親一下,似乎真的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這麼說好像說得通,不過似乎還是有點怪怪的。
「可是——」
正要開口問問題的嘴巴,卻被書桓驀然接近的唇瓣給蓋住。
這一次的吻不同以往的輕觸,他的舌頭伸進她的嘴裡,手臂圈住她,迫使她的頭向後仰,讓他更方便親吻她。
等到這個吻結束,舒嵐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有問題嗎?」他懶洋洋地把她的頭向後撥。
「有!」舒嵐找回自己的聲音,柔柔地反問:「你還要不要教我游泳?」
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怕我吃你豆腐了?」
「我才不怕哩!」她搖搖頭,俏皮地引用他的話,「反正做都做過了,多做幾次也沒差,不是嗎?」
書桓聽了,不由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愈發覺得當初騙她是正確的,現在讓她對他毫無戒心,他要做什麼可就方便了許多。
第七章
舒嵐穿著一件無袖背心、牛仔短褲,坐在游泳池畔,雙腿不停地拍打水面,水聲在這寂靜的仲夏夜中更顯得清晰可聞。
或許兩人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吧!
經過最近幾天的相處,使她對他們兩人之間的未來,已經漸漸地感到有些信心。
她緩緩地站起身,絲毫沒有注意到今天早上來清洗游泳池的工人忘了帶走的刷子。她一踩到,立刻吃驚地退了一步,以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還沒看清楚,人就重心不穩的掉進游泳池裡。
落水聲伴隨著尖叫聲同時響起。
在書房處理完公文,正準備上樓休息的書桓,聽到聲音,心臟一停,臉色發白地連忙衝向游泳池的方向。
他一把她撈起來,隨即將她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有沒有怎麼樣?」他緊張地問道。
她搖搖頭,連吃了好幾口水,感覺鼻子好難過。
他看她恢復了正常才鬆了口氣,但是一股怒氣又隨之衝了上來。
「你是哪跟筋不對了?」他對她吼道,「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還三更半夜的跑來學人家夜遊啊!」
「我沒有。」她放下摀住口鼻的手,「是那個東西害我的。」
她的手指向放在游泳池畔的刷子。
「我沒有看到,踩到之後,嚇了一跳,才會重心不穩地跌下去,你不要在這裡不分青紅皂白破口大罵。」
書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臉色變得更陰沉。
舒嵐看到他的表情一變,連忙拉住起身的他,「你要去哪裡?」
「先把你送回房,然後打電話給清潔公司的經理。」他彎腰把她抱起來,生氣地回答。
她當然知道他是要替她「報仇」,可是重點在於她不要他去替她抱不平,反正她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三更半夜,你打電話去擾人清夢啊!」她撥開擋住視線的髮絲,對他說道,「你少用替我抱屈的名目去罵人,讓我當壞人。」
「他們做事那麼不小心,若是下次再讓你掉下水,而我不在家裡的話怎麼辦?不行,不能讓事情就這樣算了。」
「還下次呢?」她有點諷刺地回答,還不忘對他扮 了個鬼臉,掉下水一次就已經太多了,她哪會笨到再讓自己掉水第二次。
「總之,我不准你去罵人。」她下命令道,「現在你公司幾乎所有的人都很怕你,你再繼續橫行霸道下去,我看最後你會連洋朋友都沒有了。」
橫行霸道?書桓無奈地搖搖頭,她還真能想,竟然把他在處理公司行政時的不苟言笑,稱之為「橫行霸道」。
「喂——!」
他走進主臥室,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又忽然在他的耳際大吼,害他差點手一鬆,把她給摔在地上。
「老婆,你又什麼回事啊?」他連忙抱緊她問道。
「你有沒有腦袋啊?我的衣服是濕的。」
她掙脫他的懷抱,雙腳站在地上。
「如果把床弄濕了,你要睡哪啊?可別指望我會讓你跟我睡在客房裡。」
書桓看著她搖搖頭,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撲向她。
「我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對壓在她身上的書桓吼道:「我剛才差點淹死,你現在又要把我給壓死?」
他對她的怒吼不以為意,逕自說道:「現在我的床單濕了,總可以跟你睡一晚了吧!」
「我——」
她一時語結,瞪著他。
「床單濕了,大不了換一張。」她終於想到該說什麼了。
「可是我不知道干床單擺哪裡,你知道嗎?」書桓神色自若地接下這一招,反問道。
「我——」
她當然不知道。
「濕床單也可以睡,要不然也可以在沙發上窩一晚。總之,你愛睡哪就睡哪,不關我的事。」
她見他硬是不放手,索性心一橫,曲起腳往他的鼠蹊部一撞。
他的放映是立刻滾離她身上。
「你活該!」
她對在床上哀嚎的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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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無袖的淡藍色長衫睡衣。
走出浴室,關了浴室燈,看向床鋪,卻當下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