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盼兮的心當場跌落谷底,是怎麼樣的女人可以讓他露出這麼欣喜若狂的笑容?這美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陶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文孝,能提早見到你,真教人開心。」
「提早?」
「對呀!我和圻本來明天要去看你的,卻意外遇見你。」
「怎麼會突然回來?沈圻的工作不是忙得沒日沒夜的?」他們的事業重心幾乎都移往美國了,回來的次數少之又少的。
「嗯……對了,能不能替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呢?」陶明璃早瞧見那女孩了,正是他們兩人相處的樣子太令人震驚,害她瞧了老半天,才敢開口叫人,這樣情緒外放的鄂文孝,她可是頭一次見到。
「呃……」見到陶明璃雖然開心,但他可沒忘了身旁那個害他爆血管的女人,故意忽視她,只是小小報復罷了,見她提了,他只好不情不願地替兩人介紹。
「陶子,她是我的鄰居叫許盼兮。」他又轉向她,卻很冷淡地說道:「喂,她是我的好朋友叫陶明璃。」
「你好!」兩個女人倒是很有禮貌、很真誠地握手打招呼。
許盼兮聽見這名字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但這美人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縱然她一肚子酸水,但她就是無法討厭陶明璃。
原來世上有這樣的人哪……連情敵都無法厭惡的人,咦?情敵?他們什麼時候變情敵的?這渾球還沒資格讓她和別人搶他哩!
「許小姐,我們剛剛提到的沈圻是我的先生。」陶明璃刻意表明自己已婚的事實,免得造成誤會。
「這樣啊?」許盼兮有些無措,提個她不認識的人名,她也無法表示什麼啊!
鄂文孝則古怪地看她一眼,這種事有必要跟這女人提嗎?
倒是陶明璃瞧瞧她又望向鄂文孝,眼裡的逗趣與期待十分明顯,這女孩很有元氣、很陽光、很適合他,終於讓他等到了呀!
「陶子,就算是提早見到面,還是一塊喝個咖啡吧?」鄂文孝被她眼裡的了然弄得有些狼狽,她瞧出什麼了嗎?
「好呀!許小姐一塊去吧?」陶明璃很想進一步瞭解這女孩,和氣地問。
「不了,我還有事。」就算她已婚,可他們之間超自然的氣氛仍讓許盼兮吃味,她實在不想跟去看他們久別重逢熱切的畫面,於是露出笑容婉拒了邀請。
鄂文孝沒說話,眼裡卻閃過一絲失望。
「可是……」
「你們好像很久沒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聊,我先走了,陶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再見了。」許盼兮揮揮手就走向她的機車。
她可是頭一回見到這男人這麼熱情,可他的熱情卻給了個大美人,唉!真郁卒啊……她騎上路後才猛然想起那女人是誰!
她突然煞車,震驚地瞪著前方,原來那大美人就是八卦的女主角,那個讓他苦戀七年無怨無悔的心上人。
「這麼出色的人,難怪他無怨無悔了。」也許他至今仍忘懷不了吧?她再次騎車上路,心情更低落了,唉!她到底在氣悶個什麼勁啊?
直到她的車不見蹤影了,鄂文孝卻仍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她就這麼討厭他到連一刻鐘也不願多留嗎?
「看來你比我以為的更喜歡她呢!」陶明璃一句話把他拉回來。
「陶子,你的眼睛沒問題吧?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野丫頭?」鄂文孝有些心虛地瞧她一眼。
「是嗎?我可是頭一回在你眼裡瞧見這麼火辣辣的火花呢!」陶明璃愉悅地笑著。
「那是她惹人生氣,我們去哪?」他笑問。
「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也好,我的車在那邊。」鄂文孝見她一臉的瞭然,不禁有些赧然,又問。「剛剛你瞧見多少?」
「從你們下樓就瞧見了。」
「啊?」那他大呼小叫的模樣,豈不全被她瞧見了?
「所以我才說是頭一回瞧見,害我打量好久才確定真的是你。」陶明璃呵呵笑個不停,他一臉被抓包的狼狽狀,好有趣。
「陶子,這只證明那女人有多惹人厭而已。」他替她打開車門,有些欲蓋彌彰地解釋。
「這是怎麼回事?」陶明璃本想再問,卻被他車門上的腳印轉移了注意力。
「物證,證明那女人有多粗蠻。」他恨恨的應道。
「她踢的?」陶明璃臉上的趣意更深了,向來很寶貝愛車的他,居然可以忍受這些腳印留在上頭?
「對!」他坐上車,被她更明確的笑意弄得渾身不自在。
「文孝,你要不要誠實一點,那麼灼烈濃郁的熱情目光,就連當年你追我時,都不曾出現在你眼中呢!」陶明璃點出事實。
「什麼熱情?那是想殺人放火的眼神好不好?」他快被那女人氣瘋了。
「好吧!那女孩做了什麼事讓你想殺人放火?」她忍住笑意再問。
「她是我今天相親的對象。」他悶悶的應道。
「相親的對象?那她真有本事,一個晚上就把你惹毛了?」她訝異地看著他,這兩人看起來不像剛認識啊!
「不,我跟她早就認識了,她現在住在我隔壁。」
「你隔壁不是住了一對老夫妻嗎?」
「他們移民了,把房子借給她住。」
「所以你們的梁子是之前就結下的?」近水樓台呀!很好!
「就是這樣。」接下來,他向她大吐苦水,把這陣子來受到許盼兮的氣的過程全都說了,愈說他就愈相信兩人是天生犯沖,根本不該出現在同一個時空裡。
「那今晚呢?」陶明璃不時露出訝然的神情,沒想到那女孩居然逼出他潛藏極深,連她都沒察覺的真性情,呵呵……果然就是她了!
「那女人居然敢對我媽說要和我交往,而且是以結婚為前提,分明是故意惡整我。」一想到她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他更惱了。
「你有沒有想過,她也許是喜歡你才這麼說的?」她好奇地問。
剛剛短暫的相處,雖然那女孩對她極友善,但她仍嗅到極淡極淡的酸味,說他們對彼此只有惱火,任何明眼人都不會相信的。
「少扯了,你剛剛也瞧見那些腳印了,那女人最想做的事不是踹車門,而是直接踹上我的臉,說她喜歡我?饒了我吧!」他將車停在陶家前。
「文孝,對我,你可以否認,不過夜深人靜時,你可要對自己誠實一點喔!我等這天等很久了。」陶明璃誠懇地望著他。
「陶子?」以為她又心懷愧意,他不禁蹙起眉頭。
「跟愧意無關,我只是希望你能遇見你的真幸福,要進來坐坐嗎?」她真誠地笑望著他。
「不了,你今早才回來,該休息了,我等你們夫妻有空時一塊來找我。」鄂文孝體貼地替她開了車門。
「嗯!」她揮揮手微笑進屋去了。
他再次開車上路。「誠實點嗎?」
好吧!他只是死不承認罷了,那女人盤踞他的心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是極端的在意她,但那真是愛嗎?
若連遲鈍的陶子都瞧出端倪了,那女人該不會也察覺到他的心意浮動了吧?
若她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卻被她發現了他的心思,那豈不是糗大了?
真煩哪……為何他要喜歡上一個老是讓他爆血管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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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說文德將正式併購我們公司了耶!」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不知道我們的工作權會不會受到影響呢?」有些同事很擔心,這年頭要換工作也不怎麼容易,更何況葳島的福利不錯,沒人想突然失去飯碗的。
「高層不一再說明,不會受到影響嗎?」
「話雖如此,但沒聽見最終版本,人心浮動在所難免吧!」
「這時就好希望能被鄂先生看上,一切就都搞定了。」有女同事又開始癡心妄想了。
「就是呀!那時哪還管什麼工作不工作的,絕對會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盼兮,你從實招來,你和鄂先生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女同事突然又把矛頭指向她。
「什麼進展?我跟他從來就一點關係都沒有。」許盼兮立刻矢口否認。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
「那就是人人有機會了?」幾個女同事又嘰嘰喳喳妄想去了。
「盼兮,你有聽說什麼內幕消息嗎?」身旁的同事靠近她咬耳朵。
「怎麼可能?」許盼兮蹙眉不解地看著她。
「你跟鄂先生的事不可能空穴來風吧?」同事理智地問。
「拜託,八卦也有時效的好不好?這麼久了,真有什麼,我還會天天騎部爛機車上下班?」
「也對,你們真的沒在一起?」同事不死心又問。
「你有完沒完啊?」許盼兮真想拿資料夾K同事!
幸好這段時間那傢伙沒再來公司,沒給大家新的刺激,同事們瞪她的眼神沒那麼銳利了,不然她還真幹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