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聲,他將皮箱放進衣櫃裡,然後走去開門。
不意外,那張甜美臉蛋映入他的深眸裡。
卓晨絮看著他,「我只陪你喝一杯酒。」
「嗯,請進。」
楚翔碩早已經請飯店服務生幫他準備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他請她坐下之後,為兩人倒了酒。
「你女兒呢?睡了?」
「不是,我……」其實是寧寧知道她晚上要過來找他,已經主動抱妙麗過去和她一起睡覺。
「我忘了,你先生可以照顧她。」楚翔碩幽幽地啜了口酒。
她並沒有去糾正他,也跟著喝了一口紅酒,然後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你為什麼會來台灣,而且還知道我們達達山莊?」
楚翔碩凝著她,「我前妻……她說過這裡很美。」
他的答案讓卓晨絮不由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紅酒,她希望藉著酒精來緩和一下又開始劇烈狂跳的心。
他不但將她說過的話聽了進去,而且過了這麼久還記得,甚至在這麼多年之後還跑來這裡。
真的如他下午跟她說過的,他想念她嗎?她可以相信他這句話嗎?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又因為他的一句話便慌張、心跳加快、腦子打結,應該喝完一杯酒之後就離開,但是,現在她還有問題想問他!
「雖然你只想請我喝一杯酒,但我還可以再喝一杯嗎?」她喝光了杯中的酒,問道。
楚翔碩從剛剛就只是深凝著她,他沒有說話地為她再倒了一杯酒。
卓晨絮又喝了一口,雖然覺得胸口有股灼熱感,但至少比較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我問你,你以前……喜歡過,不,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在意過你前妻嗎?」
她不奢望他可能喜歡她,如果他有一點點在意,她就滿足了。
看著她美麗嬌顏染上一抹淺紅,晶眸挾帶一絲醉酒迷暈,然後像個討糖吃的小孩一樣望著他,讓他忍不住地伸手觸摸那柔膩肌膚。
沒有發現他的動作有多麼的親密,卓晨絮注意力全放在那張俊顏上,專心想聽他的答案。
「如果我不在乎她,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一雙銳眸出現了不曾有過的溫柔神情,他聲音低啞說道:「我說我想念我的前妻是認真的,我真的很想她,而你……真的跟她很像。」
卓晨絮整個人震愣住了,分不清現在是在夢裡還是現實,因為她居然聽到碩他在乎她,而且還很想念她。
他的手指輕點著那因驚愕而微開的紅潤雙唇,看起來好誘人。「我可以吻你嗎?因為我真的很想她。」
楚翔碩話一說完,就因禁不住內心那股衝動,沒有等她回答,身體移到她的身旁,抱住她的身子,低頭親吻她,然後將她壓在柔軟的沙發上。
卓晨絮只覺得腦海一陣轟隆隆的,在她還來不及從訝異又令人驚喜的答案中回神,再抬臉,溫熱厚實的男唇已貼上她的,而那高大健壯的身軀也緊緊地壓住了她。
一接觸到那久違且令人思念的熱吻,卓晨絮的心動搖了。
一個吻應該沒有關係吧?一想到從此兩人就真的分道揚鑣,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就無法拒絕他的索吻。
小手勾抱住了他的頸子,卓晨絮回應了他的吻。
她想念他的吻,總是這麼的強悍、激烈,讓她完全融化。
激情的吮吻,很快勾起對對方那股熟悉感,同時也釋放出兩人各自壓抑多年,只為對方瘋狂的灼熱慾望。
忘了過去,不想未來,此刻在二人眼裡,只看得見對方。
她甜蜜的回應,讓楚翔碩體內猶如燎起了草原大火,一竄燃,不可收拾。
灼熱的舌親吮吻她柔細的粉頸,挑弄著她的熱情,修長手指則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嗯……」過於親密的肌膚接觸,引發卓晨絮體內一陣酥麻的快感,讓她輕吟了聲。
迷濛的大眼看著那張依舊出色的俊顏,那眼神和表情都告訴她,他想要她,這讓她緊張不已,呼吸急促。
她已經許久沒有跟男人在一起了,而他,是她最愛也是唯一想要的男人,她知道如果他要抱她,她是不可能拒絕他的。
忽地,他自她身上收回了手,俊顏抽緊,然後坐起身,低著頭,一手抵在額頭上,聲音繃緊、痛苦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已經結婚了。」
其實今晚他只想跟她喝杯酒,說聲再見,他不想她明天醒來之後,為今晚所發生的事感到後悔。
看到他像是極力地克制自己慾望的痛苦表情,卓晨絮既訝異又心疼。
眼前的男人,的確是她所認識的楚翔碩,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發現他和以前的他不同。
他不曾用那麼深情的眼神看著她,表情、語氣也不曾像現在這樣溫柔,她其實不喜歡發現他有這樣的改變,因為那只會讓她對他的愛戀加深。
「你走吧!」
楚翔碩拿起桌上的紅酒,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狠狠地灌下。
這個男人,真的要叫她離開,表情就不要這麼難看,彷彿是她負了他似的。
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哪有辦法離開?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沒藥救了,不管這個男人是自信英挺也好,是邪惡冷厲也好,或者是痛苦無助也好,她都愛他。
「你快點走吧!不然,我會再吻你的。」
「要吻就吻啊!」她正在等他再吻他。
「你……」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挑逗一個男人,是會讓他失去控制的。「我不想你將來後悔。」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剛剛吻得她心癢癢的,可是現在卻又拒絕她。
他不想吻她,可是她很想吻他。
卓晨絮主動去親吻那抿成一直線的雙唇,「吻我吧!我不會後悔的。」
楚翔碩的意志力在她的主動獻吻下,徹底瓦解,他抱起了她,走向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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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多,楚翔碩整裝完畢,自浴室走出來。
他先走到床邊,看著那張熟睡的嬌顏,他忍不住地低頭啄了下,接著走到桌邊,拿起紙筆,開始寫信。
雖然他無法看著那張俏顏,然後裝作無事的祝她幸福,但起碼他可以寫封信給她。
他將信裝在信封裡,拿著信和皮箱往房門口走去,臨出房門前,他又凝望了床上的人兒,重重地歎了口之後,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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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寧寧抱著小妙麗走出山莊,打算教小妙麗好好做早操時,發現七人座的專車不見了,但她記得今天早上好像沒有新的客人。
她困惑地走進山莊,間著櫃檯的女服務生沉曉琪。
「曉琪,你知不知道誰開走了專車?」
「是司機阿賢送楚先生去機場。」
「楚先生?是總統套房的楚翔碩嗎?」
「嗯,沒錯,他在二十分鐘前退了房,然後請我們送他去中正機場。」
楚翔碩怎麼會提早離開呢?楊寧寧有點些吃驚。
昨晚她跑去找小絮,說要帶小妙麗到她房間睡覺,因為她希望小絮可以好好和楚翔碩談清楚。
她跟光介提起這事時,光介仍堅信楚翔碩是愛小絮的,而且既然小絮她沒有辦法再愛上其它男人,那麼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兩人破鏡重圓,畢竟他也是小妙麗的爸爸。
本來她還想多觀察楚翔碩,然後再好好考慮要不要幫他們復合,結果,他現在就離開了,打亂了她原有的計畫。
難道小絮昨晚真的只是陪他喝了一杯酒之後就回房去,沒有說出她的身份,因此他提早回美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翔碩還是不知道小絮就是他口中的前妻嗎?
「小絮呢?你有沒有見到她?」
「沒有,我也在找她,因為楚先生留了一封信說要交給小絮,但剛剛我打電話到她房間,沒有人接電話。」曉琪將信放在桌上,是一封英文信。
楊寧寧蹬大了眼睛。「他說要交給小絮?」
「嗯,楚先生是說要交給小絮……對喔,總經理不是說過要大家這個星期叫小絮為如雪的嗎?那楚先生怎麼會知道她叫小絮?」
楊寧寧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既然楚翔碩已經知道小絮的身份,也一定知道了小妙麗就是他女兒,那為什麼他還要提早離開台灣呢?
真是急死人了!小絮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光介昨天中午又回台北,今天中午才會回來,英文信她又看不懂。
楚翔碩會不會是知道小絮背著他生下女兒,因而生氣地離開?難道光介那傢伙看錯人了,他只是個長得好看的禽獸?他冷漠地虐待小絮就算了,但小妙麗可是他女兒耶!他怎麼可以連來看一下他自己的女兒都沒有,然後匆忙的離開台灣呢?
楊寧寧將所有事情全放在一起想,然後得到了結論,那就是昨晚小絮跟他坦白一切,結果他非常生氣,連小妙麗也不認了,因此小絮非常傷心的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