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海棠便帶著樊情離開,霍青顏這下真是開了眼界。
「聽說易駙馬爺有一位深得人心的當家主母,看樣子……所言不假。」
「好說,那是大家給拙荊的讚美罷了。好了,不知各位客人是否還願意回到院內盡興?」
「那當然啊!要走也要帶一個走。」
「看你那副猴急樣,怕是不只帶一個吧?」
「哈哈哈!」
眾賓客見沒戲可看,紛紛離開,獨剩霍青顏與易風元還留在亭裡。
「你是來帶走樊情的?」客套話也免了,易風元開門見山的挑明。
「你怕了?」
「我既然敢搶,就不怕有這麼一天。」易風元面露凶狠的斷言。
「是嗎?那麼你可要好好守著這得來不易的幸福啊!樊天那個人,一向是有仇報仇的,還望易駙馬爺見諒了。」
霍青顏輕搖紙扇大步離去,留下易風元一臉若有所思。
另一方面,海棠與樊情這會兒正停在醉臥居的入口前。
樊情縮回手,淡然的道:「如此可笑的愛情,你竟還願意守著?」
「對你來說,我相公或許是個奪人所好之輩,但對我這個妻子而言,夫君就是我的一片天,只要是他要的,我都會竭盡所能替他張羅過來。」海棠收回笑容,態度溫和的回話。
「就算他不把你這個妻子放進心裡,一心只想收藏美人人府?」
就算有委屈,就算她不願,海棠還是要回答一聲,「是。」
樊情同情的看著眼前這名女子,但她不會因此贊同她剛才的作法。
「請放心,我這一生都不會成為你相公的收藏品,你也用不著擔心再有哪個女人會跟你搶丈夫,那些妾室在今晚都會被送出府。」樊情轉頭欲走,卻因她的話停住腳步。
「是你對相公要求的嗎?」海棠極力抑住的鼻音還是傳入樊情的耳裡。
「是她們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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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娘似乎是累了,任由烏雲遮住她的威儀之姿,也讓想偷偷摸摸的人有機可乘。
霍青顏一身勁裝打扮,把老早就摸熟的易府當作自家廚房般來去自如,沒多久,他便找到樊情居住的醉臥居。
他潛進去,才剛來到床帳旁,就發現該熟睡的佳人正坐在床上睇著他。
「姑娘,這麼晚了還沒睡?」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啊!他還以為世上只有那個丫頭可以嚇到他咧!沒想到這位姑娘也同樣高招。
「正等著你來,要怎麼睡?」樊情撩起床帳,坐在床沿回答。
「哦?」一絲捉弄人的壞心眼升起,霍青顏突然靠得好近的輕語,「姑娘是真的願意要跟在下回家作伴,才會連覺都沒睡等著我來了?」
樊情眼皮都沒眨一下的反問:「敢問你現在是在調戲我嗎?」
「這裡只有我倆,正所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姑娘又是如此絕色佳人,在下就算是柳下惠,也會心動的啊……」
他愈說愈靠近,樊情卻一點都沒打算後退,「你認為樊天會允許你對他的玩具如此調戲嗎?」
霍青顏停住往前的趨勢,笑問:「姑娘為何認為我與樊天有關係?」
「知道我是易風元奪來的人只有他自己曉得,既然你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易風元是奪人所好,不就表明了你的身份?」
「雖說我的確是被樊天委託要來帶你離開,但他可沒告訴我,我要救的女子竟是如此美麗啊!」
「只可惜我在你眼裡看不見一絲愛慕的眼光。」
「啊?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他一陣錯愕。他一直以為自己扮風流扮得維妙維肖呢!
「如果你心裡已經有人了,就別再玩這種把戲,我不當真,不代表其他女子也不當真。要走了嗎?」樊情離開床邊,輕鬆的詢問。
「走是要走,只是……我已經打草驚蛇了,你確定我們走得了嗎?」霍青顏移往窗邊,看見拿著燈籠走過來的身影問道。
「可以的。」樊情對那些護衛視而不見,非常篤定的道。
「哦?你為何敢如此肯定?」
話才剛說完,就突然聽聞——
「失火啦!救命啊!失火啦!」
樊情看著那群護衛都轉了方向而失笑,「因為我間接幫了一個人的忙,現在該是她幫我的時候。」
「呵呵!看不出來你這麼聰明。」霍青顏這下對「美女都是無才之輩」的想法要改觀了。
火勢熊熊燃起,聲勢浩大,搞得眾人都移往失火之處救火,沒人注意到在慌亂之中脫逃出府的兩人,但隨後趕來的易風元發現了。
當他們從正門出去時,門前就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易風元很快的追到他們。
就在易風元幾乎要捉到樊情衣角的那一刻,一道女聲驚呼。
「小心啊!」
馬車內射出三支利箭,正中察覺已來不及閃開的易風元肩上、腿上和靠近胸口的部位。
「易駙馬爺,多謝你如此厚待我的女人,你當日給我的三支利箭,我現在全數奉還,並且廢了你的武功,希望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
馬車內傳來渾厚的男音,易風元倒在地上,怎麼也不敢相信樊天竟會恢復得這麼快。
眼見樊情被人抓進馬車裡,他忍不住對著馬車大吼,「樊情!」
馬車應聲離去,易風元口中不斷流出鮮血,一旁扶著他的海棠不斷掉淚,直到下人過來將他抬進去後,這場風波才算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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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情被人突然抓進馬車,一時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時,就被吻個正著。
濃重的刺鼻藥草味全數向她席捲而來,原本不敢相信那個應該待在莊內休養的樊天竟會出現在這裡,但當他的口舌侵入她的紅唇內,熟悉的掠奪姿態讓她確定了現在正擁吻自己的,是她思念很久的男人。
他不但吻她,還以手輕撫她的嬌軀,意識到的愛撫令她想要反抗,卻被他壓住。
就著她誘人唇瓣,他低語,「不要拒絕我,你該知道我多想要你。」
用不著他提醒,身下那明顯的硬物已經惹得她滿臉羞紅,但當他的手掌包覆她的渾圓時,她還是忍不住掙扎,他不禁瞇起眼,對上她抵抗的面容。
「要不是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並沒有被人碰過,我當真會以為你已非清白之身了。」
一提到床事,樊情再怎麼裝作無所謂,還是紅了一張臉。
「我不是要拒絕你,只是你的傷……」她這才發現他身上還包著紗巾,雪白的紗巾正染著血跡,令她皺眉。
「那麼一點小傷是死不了人的。過來。」看見她慢慢往後躲去,他不悅的朝她伸手要求。
樊情搖頭,不希望自己的親近讓他的傷口又流血,但她卻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瘋狂。
「樊情,我不說第二遍,過來!」樊天怒氣已起,語氣低沉得像是隨時都要發怒的野獸。
「你的傷……」
「你什麼時候會這麼在乎我的死活了?我還當你一如之前那般希望離開我身邊呢!」樊天奚落道。
樊情眼中噙著淚珠,原本在這不甚光亮的馬車裡應是看不見她此刻的面容,但該死的,他就是瞧得一清二楚!
「我叫你過來!」
微一動怒的後果,樊天胸前馬上一片血跡斑斑,嚇得樊情趕緊到他身邊,壓住那不斷流血的傷口。
見她落下淚珠,樊天伸手壓下她的後腦,舐拭掉那令他心情暴躁的東西。
「不准你哭!這輩子,你只要在我身邊,就不准你哭,聽到了沒有?」該死的,他特地帶傷來接她,不是要看她的眼淚!
樊情壓著他的傷口,眼淚不受控制的猛掉,看得樊天一陣光火,忍不住對著前頭大叫。
「到底回莊了沒有?」
「放心、放心,等你回莊,就可以與佳人銷魂了,我知道你已經忍到內傷了,別著急,馬上就到。」
聽見霍青顏這句渾話,樊情不禁看向樊天,吶吶的重複,「內傷?」
樊天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你不會以為我在療傷期間,還會去找女人吧?」
樊情因他的話破涕為笑,那抹難得一見的笑容更是讓不受他控制的下腹蠢蠢欲動,心裡直罵,為何還沒到莊內!
第九章
寒冬依舊,這日正午,霍青顏來到別院前站定,跟同樣似乎在等待什麼的天水一遙詢問。
「你們家莊主到底待在裡頭待多久了?」
「五日有餘。」天水一遙拿著帳本,頭也不抬的回答。
霍青顏瞇起眼,「你就這樣放任他在裡頭待了這麼久不催人?」
「有膽子你來催。」天水一遙還是頭也沒抬的回話。
他無禮的舉動看得霍青顏不爽了。
「喂喂!好歹我們兩個是同樣身份的合夥人,你抬個頭和我對上一眼也……」後面的話自動消音,只因為他看見天水一遙眼不明顯的瘀青,想都不用想是什麼人造成的,所以他話鋒一轉,突然道:「哈哈!今天天氣真是不錯,我看,我還是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