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也覺得很可笑,他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嚴真漁出醜,本來已經做好挨耳光的準備,可她偏偏不賞臉,連個耳光都不願意甩惱,可見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根本是微不足道,不值得她動怒。
每次想到這裡,莫子凜就不禁苦笑,向來自命不凡、無往不利的他也會有吃閉門羹的時候。
嚴真漁,妳夠狠!
莫子凜拉高衣領抵擋襲來的冷風,他瞇起黑亮的眼睛,一抹笑意浮現在俊朗的臉上,長腿立刻跨上摩托車,一溜煙的消失在公路盡頭。
今天,就讓他食言一次吧!
☆☆☆☆☆☆☆☆☆☆ ☆☆☆☆☆☆☆☆☆☆
嚴真漁步下公車,往住處慢跑回去,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如果她的雙腳不運動一下的話,沒一會兒就會麻掉。
當她跑到公寓門口時,猛地停下腳步,好奇的朝公寓大門旁的樹後看去,令她好奇的並不是這棵樹上掛著的幾片枯葉,而是樹後面的身影。
她定睛細看,不禁得意的笑了出來。
「樹後的那個偷兒,你已經被包圍了!快出來吧!」她的聲音中夾雜著調侃嘲弄的意味。
但那道身影還是躲藏著,就是不肯乖乖的走出來,對嚴真漁的話置若罔聞。
嚴真漁朝黑影走去,「莫子凜,你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她好像抓小偷一樣的把莫子凜從樹後揪了出來。
然而,莫子凜卻掙脫開她的手,奔向摩托車欲離開。
「拜託你,下次找一棵足夠大的樹,把自己和摩托車一併藏起來!你這麼大的人動來動去,當我是瞎子呀!」她衝向前去,擋在他的車前。
「對不起,妳認錯人了!」
莫子凜發動摩托車,不知道是因為見到她而緊張,還是天氣寒冷的緣故,他的雙手不停發抖著。
早知道會被她發現他就不藏在那棵樹的後面了,誰教他一看到她出現在視線中,就緊張慌亂的藏在樹後,連摩托車忘了藏起來,結果落得被抓包的下場。
「不許走!」嚴真漁粗魯的拔下摩托車鑰匙。
莫子凜抬起頭,迎上她堅決的目光,一層陰霾蒙上心頭。
這次完了!
「天氣太冷,來我家吧。」嚴真漁二話不說地拉他下車。
「為什麼?」他疑惑的凝視她,她不是對他不理不睬的嗎?現在竟然會邀他去她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話對你說,你進來吧。」
為了解釋前些天的誤會,她連續找了莫子凜兩天都沒找到,不是關機就是被他掛斷。
好不容易他自個兒送上門來,她哪有可能讓他跑了!
「就在這裡說吧。」他退縮了。
「你是成心想讓我凍死在我家門口是吧?」
莫子凜看著她,不由得背脊發冷,此刻她的樣子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不同尋常的嚴厲面孔。
「好吧,等我把車鎖好。」
他把摩托車停放在路邊後,就乖乖的跟著她走進電梯裡。
☆☆☆☆☆☆☆☆☆☆ ☆☆☆☆☆☆☆☆☆☆
房間的燈亮了,呈現在莫子凜眼前的是整潔明亮的房間,沒有太多的擺飾物,牆上隨意掛著幾幀照片,可能都出自她的手。
透過起居室的落地窗,就能夠直接看到海邊,點點星光灑在海面上,景象著實迷人。
「喝什麼?牛奶還是咖啡?」嚴真漁先為自己熱了一杯牛奶,以祛除體內的寒氣。
「咖啡,不加糖和牛奶。」他細細的欣賞牆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位老人是誰?」
「我的爺爺奶奶。」
「妳爸爸媽媽呢?」他沒有看到任何她父母的照片,所有的家庭合影都是她和兩位老人。
「去世了。」
「哦,對不起。」
「沒什麼,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所以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是爺爺和奶奶一手把我帶大的。」
她遞給他咖啡,雖然沒有加任何調味,卻依然香濃。
「因為工作的緣故,妳才不和妳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嗎?」他今天好奇心十足,變得異常八卦。
「他們也去世了,所以我才來這裡工作。」
「對、對不起,實在抱歉,我……」一時之間,莫子凜的動作戛然而止,漲紅了臉,愧疚地說著。
「沒什麼,真的沒關係!」
看到他尷尬的樣子,嚴真漁忍不住發笑,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窘的時候,看起來還滿可愛的。
兩人之間霎時有點尷尬了起來。
嚴真漁起身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意味深長的眺望遠方。
莫子凜凝視著她俏麗的背影,依然一襲冷色調打扮,那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讓他心猿意馬了起來。
他放下咖啡杯,慢慢靠近她,雙手忍不住環上她的細腰,她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纖瘦。
「怎麼了?妳想起家人了,對不對?」他小心翼翼的問,然後情不自禁地埋首嗅著她柔軟的長髮,髮絲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植物香精的味道,感覺妙極了。
嚴真漁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鎖在懷裡,本想掙脫,但又放棄了。
感覺著他溫熱的體溫,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嚴真漁忍不住閉上雙眼貼近他的胸膛,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這樣做彷彿能卸下全身的疲憊。
明知道這樣仿很曖昧,但這種找到家的感覺令她無法細想太多。
「真漁,我好想妳。」莫子凜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思念和寂寞,也喜歡這樣抱著她,感覺到格外地溫馨。
嚴真漁點著頭。
以前她當他是小弟弟,但今天的他儼然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個能讓她暴露脆弱一面的溫柔男子。
「妳不在的日子,我過得很不開心,每天都在想妳,可是不論怎樣都無法聯絡上妳,我很怕妳會出事,直到那天妳接聽了電話,我一直緊繃懸著的心才放鬆了。對不起,那天我的口氣很重。」莫子凜毫不吝嗇地表明自己的感情,情不自禁的坦言一切,就算事後會被她取笑也無所謂。
「不,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那天是我的態度不好,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聽到她這話,莫子凜吻上她的額頭,「真漁,我想我是愛上妳了,而且愛得無法自拔,妳說我該怎麼辦?」
「你這個採花大盜,連我這種老女人也不放過?我只適合做你的姐姐。」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雖然此時他的確令她心動,但是天知道,這小子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已經有兩個姐姐了,不需要那麼多姐姐!」莫子凜氣憤地大叫。
猛地,他粗暴的掠奪懷中人兒的唇,拚命索求著她的每一寸芳澤,他肆意的挑逗她,弄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感到身體莫名的燥熱。
嚴真漁完全被他弄得七葷八素,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任由他擺佈。
他放過她微微腫脹的唇,轉而侵略她白皙的頸項。
嚴真漁猛然清醒。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雙手護住胸前。
突然被推開,莫子凜難掩紊亂的呼吸,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眼中還留有強烈的慾火。他後悔極了,不該對她那樣粗暴,但方纔那一古腦兒的衝動怎樣也壓制不住。
「對不起,我……我走了,對不起。」他迅速轉身離去,動作之大連皮夾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等一下。」嚴真漁拾起他的皮夾和滑出皮夾的身份證,不小心瞥到他的身份證,頓時啞然。
「怎麼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
「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嚴真漁有些生氣,這傢伙一聲不響的跑來找她又說愛她,還愛得無法自拔,可是連他的生日都不肯對她說,他當她是什麼啊!
難道她只不過是他的玩物嗎?
「對不起。」他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不想藉由他生日來獲得她的原諒。
「你快氣死我了!只會說對不起!你看,我都沒有禮物可以送給你!」
看到她忿忿不平的樣子,莫子凜很小心的向她靠近,逼得她不斷後退。
「放心,我不會再對妳怎樣了。」見她害怕自己的樣子,莫子凜忍不住為自己叫屈。
嚴真漁滿臉懷疑的瞪著他。
「如果妳很想送我禮物,不如答應我兩件事情。」
「你說說看。」
「第一件就是,我收回那天說過的話。」
「哪天的哪句話?」她被搞糊塗了。
「就是我說『再也不會打擾妳』的那句話,我後悔了。」如果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還不如讓他出家做個清心寡慾的和尚算了。
她斟酌片刻,答應了他的要求,因為他誠懇的態度根本不容她拒絕,這傢伙總是用他那雙懾人的眼睛「騙取」她的好心腸。
「那……第二件是什麼?」嚴真漁只求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好。
「送給我一張妳的照片,可以放在皮夾裡面的那種。」
莫子凜幾乎是用乞求的目光專注的凝望她,讓嚴真漁覺得如果自己拒絕了他的要求,簡直就是一種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