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的床上功夫不錯嘛!」女人不顧他的拒絕,毅然攀上他結實的身體,親吻著他。
「我叫妳滾開!」莫子凜大聲喝斥,並用力把她從身上推開。
現在他的頭更疼了,煩透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酒後亂性!
「該滾開的是你吧,這裡可是我家耶!」被他猛然推開,女人立刻變了臉,破口大罵著。
天啊!他竟然還跟她回家!莫子凜,你簡直昏了頭!
他一躍而起,匆忙穿好衣服,掏出錢甩給床上的女人,就離開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當他走出公寓後,才發現一件事情,他的摩托車還停在酒吧。算了,反正和酒吧老闆很熟,就勞煩人家幫忙照看一下心愛的摩托車了。
他漫步在街上,完全沒有了方向,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就感到噁心,並不是噁心剛剛那個玉臂兩條千人枕、肚皮一個姓百家的浪蕩女人,而是噁心自己,覺得自己骯髒;他怎麼能在愛著嚴真漁的同時,卻和另一個女人上床,就算和她之間已經完了,他也不能這樣自甘墮落。
不知不覺間,莫子凜來到海邊公園的一處涼亭,這是他和嚴真漁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個時候他正在和女友卿卿我我,卻被她拿來當素描模特兒。
現在想來就覺得好笑,他們就這樣邂逅了;那個時候她不屬於他,現在她依舊不屬於他,以後她也不會屬於他。
他不可思議的愛上了她,一個既不美麗也不可愛的女人,但在他心中她是最璀璨的珍寶,他可以毫無保留的愛著她、守護著她。
但那也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現在的他需要重新整理思緒,不能沉淪在無盡的傷感中,即便她不屬於他,他的生活還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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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的嚴真漁終於有力氣爬起來,為自己做一頓白米粥。這兩天陪伴她的只有感冒藥片和白開水,雖談不上有多麼的飢餓,但是空腹的感覺的確不好受,讓她整個人虛軟無力。
她圍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索然無味的吃著粥,忍不住地望向窗外,窗外是無邊無際的大海,船隻隨著波濤起伏,天際上幾朵浮雲,湛藍的海水、純白的雲朵、蔚藍的天空,所有的景物都塗上淡淡的顏色,正如她淡然的心情。
一陣門鈴聲驚擾了她的冥想,嚴真漁裹著被子去開門,透過貓眼看去,不由得一驚,隨即打開門。
「真漁,妳好些了嗎?」還沒等她開口,玉卓愷就迫不及待的打量著她。
「嗯,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已經能下床了。」她趕緊請玉卓愷進屋,早知道他要來探病,她就提前收拾一下房間,雖然現在屋裡不是一片狼藉,但也不如往常那樣整潔,「房間已經兩天沒有收拾了,就連窗戶也是剛剛才打開,你就忍耐一下吧。」她打哈哈的解釋道。
「妳這兩天就只吃這個?」玉卓愷指著桌上殘留的白米粥,感到不可思議。
「不是這兩天,是今天剛吃的。」
「難道這碗粥是妳這兩天的第一次進食?」
「嗯。」她點點頭。
「我看妳是瘋了!」玉卓愷緊皺眉頭,對她的不懂得照顧自己而感到生氣。
「家裡有沒有什麼材料?」
嚴真漁無辜的指了指冰箱。
等玉卓愷拉開冰箱後,要瘋的人換成是他!
冰箱裡除了咖啡和牛奶之外,就是瓶瓶罐罐的藥水和藥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不要說他還是一個大男人。
「想吃什麼?」他無奈的關上形同虛設的冰箱,懷疑嚴真漁平時是怎樣過活的!
「熱騰騰的雞絲面。」不知怎地,他的突然到來讓她有了些許食慾。
「妳還發燒嗎?」
「有一點。」
「那只能吃熱騰騰的湯麵。」
「哦。」嚴真漁不滿意的嘟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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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玉卓愷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
「妳再堅持一下就有東西吃了。」他繫上圍裙準備煮飯,
嚴真漁斜靠著廚房的門,看著他繫著圍裙下廚的樣子,忍不住大笑出來。
「笑什麼?」
「對不起,我不笑了,但是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滑稽!和平時在公司裡那種嚴肅認真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現在像什麼?」玉卓愷俐落的切菜。
「我爺爺!」嚴真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玉卓愷朝她揮了揮菜刀,以示不滿。
「我是說真的!你跟我爺爺一樣會做飯,所以我和奶奶很有口福呢!」想起爺爺每次端來香噴噴的飯菜,嚴真漁就不免懷念那個味道。
「卓愷,你現在真的沒有女朋友嗎?」嚴真漁懷疑著,像玉卓愷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還是孤家寡人呢?
「怎麼,妳想給我介紹一個?」
「不不不,我怕給你介紹,你還看不上眼!」
他莞爾一笑,「妳呢?有沒有男朋友?」
「你別打岔,現在在說你呢!不過,我覺得誰要是做了你老婆,那簡直是三生有幸!像你這樣一表人才、會照顧人、會做飯、會賺錢的老公,哪個女人不希罕呀!」
「妳呢?希罕我嗎?」玉卓愷半開玩笑的問。
「我當然希罕了,你簡直就像是我爺爺再世!」嚴真漁一臉興奮地說,那股撲鼻的飯菜香已經讓她的口水氾濫不止。
玉卓愷無奈的笑著搖頭,為她端上熱氣騰騰的蔬菜湯麵。
「趁熱吃吧,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議,我家小妖說吵著要來陪妳,他人大概也快到了。」
「你家小妖?是誰?」
「就是我那可愛的弟弟!我先走了,如果妳還有哪裡不舒服就立刻通知我!再見!」玉卓愷離開了她的住所,馬不停蹄的奔回公司。
啐!她又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做什麼搞得這樣緊張,還特意找玉卓軒來陪她。
嚴真漁一邊吃著香噴噴的麵條一邊嘟囔著,她向來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像發燒感冒這樣的小病只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哪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
接著,她以風捲殘雲之勢掃光了所有的湯麵,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嗯!味道好極了!比無味的白米粥好吃!
第七章
門鈴聲響起,門外傳來了玉卓軒的呼喚聲。
「我的小真漁,妳好些了嗎?哥哥告訴我妳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所以我就跑來陪妳了,不介意吧?」
嚴真漁忙起身為他開門。
玉卓軒一入內,倒是不認生,自顧自的吃起玉卓愷為嚴真漁買的東西。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小妖!」
不知道為什麼,嚴真漁一見到玉卓軒就不由得開心了起來,忍不住開起玩笑,也許是受他的活力感染的吧,反正她就是很喜歡他。
「是哥哥告訴妳這個綽號的……」玉卓軒連連歎氣,但是零食始終沒有忘了往嘴邊塞。
「怎麼了?你不喜歡我這麼叫你是嗎?對不起、對不起……」嚴真漁慌張地迭聲道歉著。
本想和玉卓軒開個玩笑,唉!誰知道會讓他不開心。
「如果是小真漁這樣叫我,那也就無所謂啦,沒關係、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
「嗯,沒關係啦!妳知道嗎,在這個世上只有三個人這樣叫我!」玉卓軒幹掉一包零食,又把魔爪仲向另外一包。
「我可以知道是誰嗎?」嚴真漁怕他口渴,連忙端上茶水。
「當然!」玉卓軒開心地吞下一大口茶水,繼續嚼著零食,「妳、大哥,還有家碧。」
「家碧?你最好的朋友吧?」嚴真漁憑直覺感覺到,家碧這人對於玉卓軒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不是,他是我的愛人,是我今生最愛的人!」
玉卓軒的回答令嚴真漁心頭一顫。
「真漁,我嚇到妳了?」看到嚴真漁沉默不語的望著自己,玉卓軒害怕自己剛剛的話嚇到她這個病人。
「沒有!怎麼會!我只是很羨慕你,真的!」
「羨慕?為什麼?」
嚴真漁沉默了,眺望遠方的碧海藍天,她的思緒亂了。
「我的小真漁,妳不開心對嗎?」玉卓軒像大哥哥一樣溫柔寵溺的攬過她的肩膀。
雖然他們相識不久,但是兩個人異常的投緣。
玉卓軒承認自己討厭女人,卻非常欣賞嚴真漁的沉靜、聰慧;不僅如此,她也是唯一一個能真心接受他這個同性戀者的女人,所以他喜歡她,不願看到她有一點兒不開心。
「是啊!我非常不幸的愛上一個人。」嚴真漁自嘲地說。
「能愛上一個人是件好事情,為什麼是『不幸』呢?」玉卓軒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因為當我發現自己愛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還沒開始的愛就已經結束了,你說這不是『不幸』,還能是什麼呢?」說到這裡,嚴真漁的心又泛起陣陣酸疼,每當想起和莫子凜的爭吵,她都有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