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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尹薇茜

  「媽媽,不然你陪我玩?」

  「不要。」她從不認為那些轉來轉去的東西有什麼好玩?根本是花錢找罪受嘛!

  看見娟兒失望的臉,陸超凡知道自己話說得太快了,「我的意思是說,姜叔叔頭暈,媽媽必須留下來照顧他嘛,不然他如果不小心跌倒,或撞上東西受傷,那可怎麼辦?娟兒已經長大了,應該可以自己去玩是不是?」

  「好吧,不過等一下你們要帶我進去鬼屋?」像她這麼會利用酬碼與對方談判的人,日後在商場想必大有所為。

  「不行,你萬一嚇著了怎麼辦?」

  「不會啦,人家從來沒進去過,好奇死了,讓我去一次嘛!況且有姜叔叔在,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還有什麼好怕,你說是不是,姜叔叔?」

  這丫頭小小年紀就學會灌迷湯,根本不讓他有所選擇。「娟兒,你先去玩,讓我跟你媽媽商量一下好不好?」

  「好吧,姜叔叔,我對你有信心,你一定會說服我媽媽的是不是?要加油喔!」

  老天!那是什麼動作?她該不會是在拋媚眼吧?

  「你要替娟兒說話是不是?」奇怪?為什麼他寵溺娟兒她會覺得不舒服?她是怎麼了?有人疼愛娟兒她不是該高興嗎?

  「我並不是想替誰說話,我只是覺得父母無法一輩子保護孩子,既然如此,何導他,卻不能代替他走,因為那是他自己的生命。你想保護娟兒的心顯而易見,但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乾脆教她如何飛翔?讓她能夠飛得又高又穩。」

  道理她當然懂,只是說與做向來有段距離。

  「你很關心娟兒?」那是當然,否則他幹嘛處處替娟兒著想?

  就是這種表情,這種語氣,他會忍不住猜想:凡凡是不是在吃醋?

  基於上次的經驗,他當然不敢又輕易問出口,他可不想讓低氣壓再度降臨。不過,若是從他有危險,凡凡趕緊前來救他,為他打擊壞人來看,她應當是很在意他才對!對,她一定是愛他的,只是這小妮子嘴硬不肯承認而已,凡凡的個性很烈,絕不能逼她承認,該怎麼辦呢?

  「我當然關心娟兒,她是你女兒嘛!」他是想告訴陸超凡,只要與她有關的事物,他一定會愛屋及烏。

  借口,喜歡娟兒就說一句嘛,何必找她當踏板。

  「嗨!我回來了,我們可以走了嗎?」回來的真不是時候。

  「我要去洗手間,你們自己去吧!」陸超凡氣呼呼的離開。

  娟兒活潑美麗,人見人愛也是應該的,這不是為人母親的光榮嗎?她到底在氣什麼?是不是和姜鴻達在一起久了,也被他感染的奇奇怪怪?

  看著陸超凡離開,娟兒轉向姜鴻達準備教訓他,「你惹我媽媽生氣是不是?」小老虎要發威了。

  「冤枉啊!我的小公主,我如果會惹你媽媽生氣,也一定是為了你,誰教你沒事想去鬼屋。」凡凡是怎麼了?最近老愛鬧情緒,變的讓人愈來愈無法捉摸。

  「早知道你這麼差勁就不拜託你了,我自己出馬,搞不好成功率還比較高一些。」幸好她早已決定轉移目標,移情別戀,否則讓這種蹩腳王子在她身旁,只會害她丟臉。

  娟兒根本就是擺明了瞧不起他--

  這是怎麼回事?自從來到台灣後,他的男性尊嚴就一直備受考驗,被凡凡瞧不起已經令人捶胸頓足,痛不欲生了,現在居然連一個八歲的小鬼也看不起他,稍有知覺的人,早該摸摸鼻子,自行了斷去也,省得拖累了全天下男性的清譽。

  「誰說我差勁,我已經說服你媽媽了,你還不快快感謝我。」在凡凡面前或許可以死皮賴臉,但在娟兒面前一定要保有形象,因為他還不想成為男性公敵,所以那種丟臉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才怪,如果她答應了,為什麼要……」

  「她去洗手間有什麼不對?難道要你批准她才可以去嗎?」要先下手為強,才容易壓住對方的氣勢。

  算了,不要和他爭,反正等一下媽媽出來就知道了,到時候看他還能不能繼續睜眼說瞎話?

  「娟兒……」想向小孩求助,實在不是件光榮的事,但娟兒在凡凡心中占的份量重,說起話來也較有影響力。

  「什麼事?」

  「我當你爸爸好不好?」

  「不要。」她連考慮都不考慮,「我已經有爹地了。」

  「沒關係這不衝突嘛,多一個爸爸只會多一個人愛你,有什麼不好呢?你不是也有一個媽螞和一個媽瞇?」

  「那不一樣。」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一樣的。」

  「為什麼你突然想當我爸爸?」

  「如果我和你媽媽結婚,你不是要叫我爸爸嗎?」

  「什麼?」娟兒眼睛瞪的好大,「你想和我媽媽結婚?」

  「你不贊成嗎?」他從沒想到娟兒會反對,如果她反對--完了,原本已經困難重重的道路,恐怕從此便寸步難行。

  「當然不贊成。」

  「為什麼?」他急的大叫,「初見面時,你對我印象很好的,還記得嗎?」她到底在反對些什麼?

  「媽媽是我的,誰也不准來跟我搶。」她意志堅決。

  原來如此。「娟兒,我不是跟你搶媽媽,我只是想娶她當老婆,她永遠都是你的媽媽,這點是恆久不變的。我保證你不但不會失去媽媽,還會多一個爸爸疼愛你。」

  「我還是不喜歡。」現在是這麼說,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娟兒,你想過沒有?就算你媽媽現在不嫁給我,有一天她還是在嫁給別人的。」

  她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人長大都會結婚是嗎?那媽媽也會結婚囉?

  姜鴻達發現她有些動搖,趕緊又接著說:「與其讓她嫁給陌生人,倒不如讓她嫁給我,因為你認識我,也知道我會疼你,是不是,你甚至可以在爹地家住一段時間,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有空的時候我們還會帶你出去玩,你看這樣不是很好嗎?」

  娟兒還在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你當然應該相信我,我騙過你嗎?我說星期日要帶你出來玩有食言嗎?為什麼不相信我呢?」看來是缺少誘因,「這樣吧,如果你媽媽答應我的求婚,我暑假就帶你去美國迪斯奈樂園玩,如何?」

  「真的?」那是她嚮往好久的地方耶!可是這樣算不算出賣媽媽呢?應該不算吧引

  「一定為定。」他伸出小指和娟兒打勾勾。

  好像已經沒有時間再讓她想了,好吧,打勾勾就打勾勾先試用看看,如果表現不合格,再找理由將他踢到一邊涼快去。「叔叔,我想吃冰淇淋。」這是第一關,看他的反應囉!

  這小鬼,永遠懂得適時敲詐,一定要設法改掉她這個習慣。「娟兒,打個商量,以後不要叫叔叔,改叫爸爸好不好?」他必須隨時找機會刺激凡凡,讓她正視他的存在。

  「你們又還沒結婚?」她也很精。

  「我可以提早先認你當乾女兒嘛,況且早點練習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都是他有理就對了。

  「我不叫你就不買是不是?」她討厭被威脅。

  「不是啦,是我想當爸爸,你就讓我過過乾癮,替我完成心願好不好?」他已經逐漸瞭解娟兒,知道說話要有點技巧。

  「好啦,看你可憐。」

  「謝謝小公主。」好聽的話誰都愛聽嘛!「除了冰淇淋你還要吃什麼嗎?」

  「我還要吃爆米花。」她一點也不客氣。

  「沒問題,你乖乖在這裡等媽媽,千萬別亂跑,我馬上就回來,知道嗎?」

  「知道。」她出其的乖巧聽話。

  等人是最無聊的一件事,娟兒東張西望,心中正在盤算要先去玩什麼好呢?時間不能太長,要來得及趕回來……

  「娟兒--」

  哎呀!泡湯了,他們兩個串通過了是不是?怎麼一個才離開,一個立刻回來,這下溜不成了。

  「媽媽。」當然又是裝得乖巧聽話。

  陸超凡拍拍她的頭,「乖,姜叔叔人呢?」

  好不容易才平復的心情,又開始動搖,這個不負責任的東西,居然敢獨自丟下娟兒一個,也不想想萬一出事他賠得起嗎?

  「他去買冰淇淋。」

  「為什麼不帶你一起去,留你自己一個,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我留下來等你嘛!不然你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即使是這個原因,她還是不能原諒他。他怎麼可以這麼粗心,他難道不曉得有多少失蹤兒童,都是因為父母大意,擅自離開一下下,孩子就丟掉了嗎?瞧他事業作的那麼大,居然連一點警覺心都沒有,真是令人失望。

  「嗨!我回來了。」完全不讓人家忽視他,還沒到就先出聲,「來,娟兒這是你的,凡凡這個給你。」他將買回來的東西一一分送出去。

  「謝謝爸爸。」有的吃娟兒可開心呢!

  這一聲叫的姜鴻達心花怒放,即使繼續被敲詐他也甘心。「乖,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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