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裡面滿滿是各家餐館的菜單跟宣傳品時,不禁困惑起來了。這女人……到底……是怎ど一回事啊?為什麼要跟他求婚?又跑了這麼多家的餐館呢?
「我拿這包包去還她。」突然,一個男人自告奮勇地上前。
「不必!」想都沒想,溥蒼介冷冷地開了口。他拿過包包,放進櫃檯旁一個乾淨的小櫃子裡,「她下次來我再還她。」
「啊?」大家都有點訝異的看著他。
剛才急著趕人的不是他嗎?
「看!果然是吃白食的,老闆你怕收不到錢,對吧?」先前那被眾人圍打的人又開口了。
「唉唷!」
不消說,又是好幾個響頭。
「沒事啦!沒事!快!買單,大家買單了,老闆要收店了。」其中一個滿嘴黑髯的粗壯大漢嗓音頗大地道。
溥蒼介默默地看了那粗壯大漢——木村泛臣一眼,他的保鑣,唉!
他再怎ど想,終究不可能脫離過去那龐大的責任與壓力,終有一天,他還是得回去,而這一年來,他真的有找到自己嗎?
不!他只是感覺平淡舒服而已。以往的他,去哪兒都被人盯著瞧,活在別人眼光下的日子不好過,而現在,起碼他……
心神陡地一動,突然想起了那雙晶亮的美眸。
他倒是不介意活在她那雙靈氣流轉、充滿活力的眼神下……
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連忙喝斥自己,開始收心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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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終究是不受控制的。
所以,當夜幕低垂,冷颼颼的風吹起,路上行人逐漸開始減少的時候,一個蹲在廚房後面整理廚餘、各種垃圾分類的醜陋男人,連綁個垃圾袋都用了平常三倍以上的時間。
他根本心不在焉,腦袋裡一直跑出那個漂亮如雜誌上的模特兒般的美人兒,在那裡搖尾巴外加伸舌頭、流口水……不!該說是奉承諂媚外加故意裝著楚楚可憐樣。
那雙無辜的晶漾美眸,看起來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狗般惹人憐愛。
不!溥蒼介再次提醒自己,他不會在乎那個看起來就是出身名門的女人,那種女人,他實在是見過太多太多了!
但是……
「那個女孩倒是很有趣!」
小巷中,高牆造成的陰影裡,一道粗嘎的嗓音說出了他心裡的想法。
他沒回頭,只是淡然地開口:「先回去吧!我弄好這袋垃圾就上去了,不會有事的。」
「那女孩……我剛才看到她在路口徘徊。」木村泛臣道。
照例,他每天都會到附近巡邏一下,注意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事物,雖然,外界沒有人知道口H本鼎鼎大名的鷹浦蒼介就在這裡,但是他的身份,讓他不能輕忽自己該盡的職責。
過去曾是天皇護衛的他,是在一年前受天皇之托來到新加坡,找個工作當掩護,開始暗中保護著鷹浦蒼介的,只是,鷹浦蒼介這年輕人的眼光實在是很犀利,竟然在他抵達的第二天就看穿他。
鷹浦蒼介看過、聽過還有接觸過的人何只上萬,沒想到,出兒連他這個隱在天皇身邊多名護衛之中的小小護衛,也深記在心,還能一眼看穿他那貼著大黑鬍子的偽裝。
「是嗎?」乍聽到那訊息,溥蒼介的身子不著痕跡地僵了下,才又漠然開口:「她是回來拿包包的吧!」
「不像呢!」木村泛臣閒話家常地道:「我剛才看到屈中那小子拉著她進酒吧了。」
「什麼?」溥蒼介這次可是真的驚慌了,「你看到屈中那流氓拐她,竟然沒阻止?!」
木村泛臣挑起眉頭。跟著鷹浦蒼介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種上對下的指責語氣。他聳聳肩,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也許……鷹浦蒼介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心性淡泊呢!
「她在哭泣啊!屈中那小子有多麼會逗小姐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ど好意思去介入呢?」
「屈中是拉客的,當然懂得哄小姐……氣死我了!」丟下整理到一半的垃圾,溥蒼介起身。
「你要去保護她?」木村泛臣有點調侃的聲音傳來。
溥蒼介楞了下,隨即走進店裡,不一會兒,拿著那個名牌大包包走了出來,「不!我是要去還她包包。」
一說完,他連垃圾也不管,就邁開大步走向外面街角那家不乾不淨、聚集三教九流人馬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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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好戲啊!」
「對啊對啊!很久沒碰到這麼漂亮又這麼厲害的女人了!」
」走到酒吧附近,就聽到兩個醉意濃重的男人,肩並著肩,歪歪斜斜地走出酒吧。
溥蒼介濃眉一皺,臉一凜,大步跨上前去。「你們是不是在說一個穿著白色長靴的女人?」
兩個醉漢被人一擋,錯愕了下,其中一個一抬頭,看到那張醜陋的臉龐,嚇得大叫:「鬼啊!撞鬼了!」
「那不是鬼啦……」另外一個醉漢清醒了幾分,「是怪物!怪物!」
溥蒼介也懶得跟這些人囉嗦,直接推開他們,就走進酒吧裡。
小小的酒吧裡,充滿了酒味、煙味,裡面有三個撞球檯,其中一個圍滿了人群,剩下的人,則在酒吧裡的角落,三三兩兩聊著天。
他大步走向其中一人,那是他的老主顧,他認得。
「有個穿著白色長靴的女人進來嗎?」
「啊?」那個人看到他時驚嚇了一下,好半晌,才回神,「是你啊!老闆,沒戴口罩真是嚇人一跳,你找那個穿白色長靴的女人?」
「嗯!」
溥蒼介點點頭,突然,一陣驚呼聲惹得他回頭,聲音是從那個圍滿人的撞球檯邊傳來的,這下,不用問都有了答案。
「脫!」清麗好聽的嗓音,聽起來似乎帶著幾分醉意。
「脫!脫!脫!」週遭的人跟著起哄,不少醉漢還哈哈大笑著。
溥蒼介心一緊,就聽到旁邊那個人道:「她在那裡呢!我們這裡好久沒這ど熱鬧了。」
「是啊!」溥蒼介冷冷地看他一眼,聲音譏諷地道:「沒大麻跟毒品可以賣,也真苦了你們。」說完,沒管那人臉色一陣愕然,他轉身走向那個被人潮團團圍住的撞球檯。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平常再看不慣,也不會對人說這種話,可是現在,因為某種情緒扯得他的心像是燃起了小小的怒火,讓他對任何事情都極度看不順眼。
他大步走向那些人,然後一個個推開。一開始還不太好推,可那些人回頭一看,驚叫了聲後,便一個個大動作地退開,就這樣,像是摩西分開紅海一般,人潮迅速在他面前淨空。
溥蒼介看著那個穿著白色長靴,站在球檯上,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球桿,正要直接剁球入袋的女人。
她臉紅似火,晶亮的大眼焦距失准,顯然已經喝過頭了。
「看!看看……看我喔!一顆星……撞尾袋……這球進去的話……你!」她赫然指向球檯邊一個男人,「換你脫!」
溥蒼介定神一看,這才發現,球檯旁有不少男人裸著上半身,或是光著腳丫子。
敢情她在跟人玩脫衣撞球?他大步走向球檯邊——
「啊!」突然出現的一道熟悉身影讓商可心問了神,一個晚上百發百進的球,這會兒大大失准,在球檯上繞來繞去,然後……停在她的腳邊。
「是你!你來了!」
她一臉欣喜。
他一臉冷漠。
「哇,沒進沒進!」週遭的男人才不管這些事,等了一晚上,就是要等商可心球沒進的這一刻。
瞬間,四周鼓噪了起來,「脫!脫!脫!脫,」
終於可以看到美女脫衣服了耶,每個男人的眼中,瞬間燃起了獸性的光芒,開始團團地圍向撞球檯。
「脫?脫就脫,有什麼了不起啊?」
驚呼一聲,在撞球檯上豪氣萬丈的商可心,突然被人抱了下來。
她迷濛的眼一睜開,對上一雙好美、好深沉,卻也……好生氣的眼睛。
「別胡鬧了你!」溥蒼介打橫抱著她,厲聲斥喝,可是他並沒有忽略自己心底的震撼。
這女孩的身體,和她那高貴清純的香味……不,他搖頭,不准自己亂想,因為,現在情況危急。
「幹嘛?醜八怪,放開她,我們要看她脫衣服。」
「對啊對啊!脫!脫啊!」
「快脫快脫!」
嚷著嚷著,週遭眾人的情緒開始激昂起來。
「願賭服輸,快點脫!你這個醜臉男,快放開她!」
「對!X的!你這怪物也敢碰女人?有沒有搞錯!放開她。」
「X的!不要跟他廢話這麼多,扁他一頓,把那個女人衣服脫了。」
漸漸地,人群圍了上來。
溥蒼介站在那兒,抱著此刻身體已經有點軟綿綿的商可心,卻擋不住那些已經被酒精弄得亢奮不已的人。
「好啊!扁他!扁!」
「脫她衣服!扁那醜臉男!」
「扁!扁!」
幾個個頭特別高大、脾氣火爆的人眼看已經要圍上來了,突然,他懷中的美人伸手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