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從昨天開始,有些愛慕他們的小女生就在飯店外殷殷守候,有人看見他們愉快的帶了幾個嘰嘰喳喳的興奮女孩上來,結果可想而知。
她把保險套丟進清潔袋裡,繼續清理被蹂躪過的房間,地毯上居然還有嘔吐物,難道他們不知道馬桶是做什麼用的嗎?
瞬間,她真的有教訓人的衝動,雖然她只是個女傭,而大肆破壞這個房間的人,花大錢住下來,她當然沒資格說些什麼。
「這是……內褲?」她從床下撿起一件火紅的女性丁字褲,奇怪在這裡過夜的女人是怎麼走出去的?不穿內褲嗎?
「那是內褲,性感的內褲,寶貝,你想穿穿看嗎?」
刻意裝性感的男性嗓音嚇了仙杜瑞拉一跳,她立即回頭,看到有個身材高壯、膚色古銅的猛男在通往浴室的入口對著她笑。
她倒抽了口氣。「抱歉,我不知道有人在裡面……」這間房間明明顯示要整理,為什麼客人還沒出去?
猛男走向她,開始抽掉褲頭上的皮帶。「別說那麼多了,漂亮的東方寶貝,你好嬌小啊,好可愛,你一定是慕名而來的對不對?你真是來對了,我最愛護我的球迷了。」
他的話讓她毛骨慫然,他前進,她就後退。「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是整理客房的服務員,不知道您的房間需要整理嗎?如果不需要的話,我暫時告退了……」
「寶貝,你眼裡有對我的慾望,我看的出來。」猛男一點也不理會她的聲明,他帥氣的脫掉背心,解開褲頭,直把她逼到牆邊。「你這麼嬌小,嘗起來一定很甜,讓我為你展現雄風,大聲的呻吟吧!」
「你不要再過來了!」她雙手交叉護在胸前,這個男人有嚴重的體味,很噁心。
「你在害羞嗎?寶貝?」猛男伸手摸上她巴掌大的心型臉蛋。「皮膚真好,好細啊,你看起來真小,沒有二十歲吧?」
「我沒有害羞!你不要再過來!不然你會後悔!」矮他一截的仙杜瑞拉,使勁朝他吼。
猛男不當一回事,他的手從細緻的臉龐滑到她的唇,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就要吻她。
仙杜瑞拉驚恐的放大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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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開除了!」
戴經理看著那個正在發火的瘋子暴君,內心在滴血。
沒錯,他的部門員工闖了個大禍,但這究竟關他什麼事?他督導不周嗎?他沒有天天對員工嚴厲訓示嗎?他沒有叫她們要以客為尊嗎?
以上的答案通通都是否定的。
上帝知道!他是一個克盡己職的主管啊!像他這樣精通五國語言、擁有瑞士飯店管理學位、集可靠與誠信於一身的專業人士已經很難找了,這瘋子確定要把他開除?
「總裁──」梅經理試圖替戴經理求情。
「你也被開除了!」元韶錡氣的咬牙切齒。
他的飯店怎麼會出這種客服員,居然把客人打到骨折住院?
「總裁──」梅堤莉很惶恐。
「閉嘴!」元韶錡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
當糟透了的事情已經發生,他通常不會浪費時間去聽多餘的解釋,他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解釋原因!
「總裁,那女孩在門外等您傳喚。」維裡適時插嘴,他拚命對兩位苦情經理眨眼暗意,要他們不要再為自己辯解了,那只會惹得總裁更加不悅,等事過境遷,或許還有轉環餘地。
「我差點忘了那個罪魁禍首!」元韶錡殺氣騰騰地說道:「叫她進來!你們其他人都滾出去,辭呈即刻生效!維裡,叫蕾蒂夏立即登報找人,我要找兩個有人腦袋的經理,不要兩隻跟豬沒兩樣還領我高薪的經理!」
「是的,總裁。」維裡無奈的看了那兩個垂頭喪氣的經理一眼,總裁做事一向不開玩笑,要他收回成命很難,看來這回是沒有情面可講了。
「哼,瘋子,我保證這是你的損失……」戴門用西班牙文咕噥著走出去。
「讓你留任才是我的損失!」元韶錡迅速用西班牙文回敬了他一句。
戴門驚恐的轉身看著那個表情冷硬至極的年輕人,他忽然抖了一下,然後飛也似的奪門而去,梅堤莉也連忙閃人,關門的是不疾不徐,不怕被颱風尾掃到的維裡。
「沒用的傢伙!」元韶錡啐了一聲,他拿起馬克杯喝了一大口冷掉的黑咖啡,門被悄然的拉開了。
有個束馬尾、穿客服部制服的纖細女孩緩步走了進來。
他的眉角一揚,看著那個膽大包天的員工,頗感意外的愣了一下。
她?
就是她?
看起來不足二十五歲,這麼嬌小?這麼柔弱?憑她可以把那名身強體壯的足球員打到骨折?
他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伸手揉揉耳際。
老天,她是怎麼做到的?
「把頭抬起來。」他不喜歡對著他人的頭顱講話,他要看的到對方的眼睛,因為眼睛是一個最容易洩露情緒的地方,他能夠由一個人的眼睛判斷這個人在想什麼,有沒有在說謊。
她聽話的抬起了低垂的螓首,他看到一張秀麗的東方面孔。
他又是微訝。
她連一點點都不像個會打人的女人,短袖下的白皙雪臂細的像柳枝,及膝裙下的小腿也同樣纖細,整個人看起來亳無力道,他再度的疑惑,她是怎麼辦到的?
他清了清喉嚨,抽離「兇手怎麼會是她?」的這個疑問,開始處理起這個大麻煩。「你把貝桑茲打成重傷,目前仍在醫院觀察中,你承不承認這項指控?」
「嗯哼。」
見她點頭,他忍不住疑惑的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我天生有神力。」從她四歲那年,在花圃裡自己一個人將一個大男人都未必抱的動的盆栽移到自己喜歡的鞦韆旁時,她就發現了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太一樣。
「我好有力氣哦!」當時她這麼想。
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親。
她獨自品嚐著這份與眾不同,在無人的時候搬動家裡的大型家俱,笑咪咪的看著父母傭人發現後的詫異與費解,然後快樂的繼續這項無人知曉的搬移樂趣。
只不過,把神力用在打人這件事上頭,她是第一次這麼做,如果不是那個猛男履勸不聽,她是不會動手的。
「神力?」元韶錡蹙了下眉,不是很瞭解。「哪方面的神力?」
「力氣特別大,異於常人。」她簡單解釋。
元韶錡搓搓下巴。「意思是,你可以徒手把這張辦公桌抬起來,也可以徒手把我扔出窗外?」
「嗯哼。」
元韶錡的眉宇蹙的更緊。「所以,你就用你的神力打了貝桑茲?」
「嗯哼。」是這樣沒錯,但是他無禮在先。
「我看你好像一點悔意都沒有嘛。」瘋子暴君開始不悅了。「現在貝桑茲的律師要對索爾飯店提出告訴,求償一仟萬英磅,但如果你真心誠意的對他跪著道歉,他就考慮撒銷告訴,現在,你馬上到醫院去向他道歉,飯店的公關經理會陪你一起去,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懂了吧?」他習慣性的撂狠話。
仙杜瑞拉搖了搖頭。
元韶錡不耐煩了。「你腦袋有問題?講這麼白了還不懂?」
「不是。」仙杜瑞拉直視著那個看起來頂沒耐性的年輕男人。「我不要去向他道歉。」
「這是什麼鬼話?」元韶錡瞪著她,剛俊的臉上充滿了怒意。「人是你打的,你不去道歉,難不成要我去道歉?」
她澄澈的雙眸很堅持。「他想強暴我,我才會出手打他,所以我不道歉。」
如果不是她有過人神力,一般人遇到那種情況也只好悲慘的被蹂躪了,而她在這個地方工作,她眼前的這個主事者居然不維護自己險些遇害的員工嗎?
「我不要聽你打人的理由!」元韶錡重重拍了下桌子,然後指著總裁室的大門。「我要你馬上去醫院向貝桑茲道歉,馬上!」
「不。」她堅決的搖著頭。
元韶錡俊酷的臉龐瞬間冷凝。
居然有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敢在他面前說不?
這女人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好!他也絕對不會手軟,他是生意人,不惜將她送進牢裡也絕不會讓她損了索爾飯店的聲望。
他走出辦公桌,一個跨步欺近她,陰森森地問:「你說因為貝桑茲意圖強暴你,所以你才打傷了他?」
「嗯哼。」她可不會被他的氣勢給嚇到,反正她站的住腳。
「那麼貝桑茲得逞了嗎?」他再問。
仙杜瑞拉防備的瞥他一眼。「當然沒有。」總不會因為她沒被強暴成功,她就佔下風吧?
「那麼,你怎麼知道貝桑茲想強暴你?」
仙杜瑞拉沒好氣的說:「他脫掉了衣服,解開了褲頭的鈕扣,還拉下了拉鏈,然後將我壓在牆上,這樣夠了嗎?」
「或許他熱。」看到她不以為然的一揚秀眉,他改口道:「我是說,那是他的房間,他有權利脫掉他身上的衣物,倒是你,你為什麼擅闖客人還沒離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