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想到真崎設點的預定地被人搶走,心冷都來不及了,還沸騰什麼呢!」那個女人就別在生意上和他有任何往來,不然,哼哼!
看誰吃不完兜著走。
「看來你們的梁子結大了。」陸子燁不以為意地笑笑,「既然那塊地要不回來,你還是快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吧!明天下班以前我要看到報告,這是你辦事不力的責罰。」
「是,我會馬上去準備。」趙千秋用力點頭。
「知道就快點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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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曦將車資遞給司機,旋即開門下車。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如從前冰冷氣派的陳宅,只不過如今這棟房子在她眼裡已經不是座城堡,而是個插翅也難飛的牢籠。
她遲疑了三秒,終於邁開步伐。
「喲!看看誰回來了,咱們亞隆企業的大紅人呢!」前腳才踏進大門,陳遠鴻的元配──錢水紅立刻冷嘲熱諷,「明嫂,還不快點幫她接過外套,如今她的地位和以前可不一樣呢!我們亞隆多虧有她呀!」
「明嫂,我自己來吧!」婉拒明嫂伸過來的手,夏曦面無表情地走入大廳。「董事長呢?」
她從來不稱呼他為父親,「董事長」三個字最能顯示他們之間的關係,純粹公事上的關係。
「他在樓上房裡,怎麼?妳要見他?」錢水紅坐在緹花布沙發裡,艷紅的指尖不住在手臂上輕敲。
「沒有,我只是想確定他在,」夏曦冷冷回答,「若是他不在,我馬上要走人了。」今天是她父親大人規定每月一次的家族聚餐,縱使再不想參加,她還是選擇到場,以免落人口實。
陳家對她的意見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多一項目中無人。
「聽聽她的口氣,多麼驕傲自負啊!也不想想是吃誰的、穿誰的才長這麼大,」錢水紅故意歎口氣,「早知道養條狗還聽話些。」
「那麼妳去養條狗吧!」夏曦面無表情的瞅她一眼,「到底何時要開飯?這裡的空氣令我作嘔。」
「夏曦,妳最好注意自己的用詞!」錢水紅氣怒地站起,怨毒地瞪著她,夏曦的美麗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簡直是她那個賤人母親的翻版。「妳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我說話?妳也只不過是名賤女人在外所生的野種。」
「激怒我對妳絕對沒有好處,陳夫人。」夏曦加重語氣,她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批評她已逝的母親。
當初是陳遠鴻欺瞞自己已婚身份,罪大惡極的人是他,為何硬要把一切過錯推到她母親頭上!最多……最多她母親只是傻得太相信愛情而已。「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妳欺凌的孩子了。」她警告。
「哦?意思是妳翅膀長硬了?以為我們亞隆非要妳不可?」錢水紅尖酸刻薄的反問。
「隨妳怎麼想吧!」連多瞧她一眼都懶,夏曦旋即掉頭離開,既然還沒有要立刻開飯,她沒理由非得和錢水紅面對面不可!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令她討厭,有時候回想起來,她真佩服自己曾在這裡住過十年而不被逼瘋。
如果可以擺脫這一切就好了,她就不必再回來。
只是,擺脫後她又能到哪兒去呢?
「不要啦!真的不要,少爺……」
深深吸進幾口新鮮空氣,夏曦耳尖地聽見草叢裡傳來低泣的女聲,拒絕的聲音很微弱,似乎因有所顧忌而不敢張揚。
夏曦先是怔了三秒,不用再多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好事,她氣憤地衝過去。
「陳祺雋,外面的女人玩不夠,你連下人都不放過嗎?」憤怒的撥開草叢,她冷冷質問。
扶不起的阿斗!除了玩女人還是玩女人!
「該死的!夏曦,妳真的很煩人!」被人破壞好事,陳祺雋不耐煩地放開懷中的小女傭,拍去衣上的灰塵。「妳非得這麼討人厭不可嗎?」
「我很慶幸你討厭我,」看著差點慘遭魔掌的小女傭落荒而逃,夏曦回頭瞪他。「你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犯罪耶!」
「說啥犯罪,太嚴重了吧!妳真以為她不願意嗎?」陳祺雋冷笑,「只要給她一點錢,她就會開心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骯髒思想!」夏曦氣極。
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別說得那麼好聽,誰不愛錢,妳不也很愛錢,要不然……」陳祺雋的手指落在她的衣領,很故意的來回游移。「妳這些上等的衣服是怎麼來的?」
「別碰我!把你骯髒的手拿開。」夏曦厭惡地拍開他的手。
「真抱歉啊!我碰妳,讓妳不舒服了嗎?」陳祺雋的笑容令人頭皮發麻,他猛地貼近她身側,伸出濕滑的舌頭舔了她臉頰一下。「如果是這樣呢?讓妳更不舒服嗎?」
「陳祺雋!你瘋了!」噁心地抹去頰上黏稠的唾液,夏曦直覺反手就要賞他一個巴掌。
「呵呵!沒錯,我是瘋了,誰教妳長得越來越標緻呢!」陳祺雋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向身後的樹幹,身軀緊貼著她,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像蛇般冷酷。「小心點,千萬別落入我手裡,要不然我會做出什麼事可不知道喔!」
從來沒想到他的力氣會如此之大,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他的箝制,被壓制住的夏曦瞬間有些心驚。
「記住我說的話!」陳祺雋放肆的眸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過一回。「在我眼裡,我可管不了我們是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如果我要妳,就是要定妳了。」
「你病態!」夏曦氣怒地瞇細美眸。也只有他這種喪心病狂的傢伙不把血緣關係放在眼裡。
「呵呵!隨妳怎麼說。」他笑得很無所謂。
「你還不快放開我!」她咬牙警告。
「會怕嗎?知道要怕我了嗎?知道怕就別三番兩次的惹我,」陳祺雋俊逸卻陰柔的臉龐貼近她,溫熱的呼吸吐在她頰邊。「別忘了妳再如何強悍,終究是個女人,如果我現在就要妳,妳以為妳能逃得掉嗎?」
「我叫你放開我!」強迫自己忽略他充滿威脅的舉動,夏曦冷冷重複,硬是沒將心中的不安表現出來。
「別擔心,我當然會放開妳,」陳祺雋猛然鬆開手,一臉小人得志的笑容,「不過……別忘了我方才說的話,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揉揉被抓疼的手腕,夏曦惡狠狠的瞪住他不發一語。
「我遲早會得到妳的,因為我一直很想知道嗆辣如妳嘗起來的滋味如何?哈哈……」說著,他瘋狂的大笑。
「你瘋了!」夏曦咬牙回答。
「隨妳怎麼說吧!不過別忘了我所說的話啊!」陳祺雋一副「妳能奈我何」的表情,笑得十分猖狂的轉身離開。
直到眼前的男人消失在眼前,完全放鬆下來的夏曦,這時才發現自己眼眶裡已蓄滿淚水。剛才的那一剎那,說她不恐懼是騙人的,男人與女人力氣的差距,她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她無法掙脫……
「可惡!」夏曦不甘心的抹去淚痕。「可惡……」
如果……如果方才陳祺雋不僅僅是警告,若他真對她下手,她能逃得掉嗎?
陳祺雋是什麼樣的男人她比誰都清楚,所謂的世俗道德他全不放在眼底,行事只憑他個人喜好,如果他真對她出手怎麼辦?
淚水一滴、兩滴、三滴滾落頰邊,她一直自以為能夠保護自己、有反抗能力,不會再受陳家人的欺凌,可今天卻第一次明白身為女人的脆弱,以某些地方來說,她和從前有什麼不同?!
可是該死的,她真的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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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夏曦沒回來嗎?怎麼沒瞧見她的人?」餐桌上,陳遠鴻已經就座,皺眉望著甫從花園裡走進來的兒子。
「我不知道,」錢水紅不是很在意的回答。夏曦不見了才好,她一點都不想看見她。「我剛剛還看見她,說話的口氣驕傲極了。」
「如果她有回來,怎麼不見她上桌吃飯?」
「誰知道,最近那丫頭跩得很,也不想想是誰供她吃住才有今天,」錢水紅口氣尖酸,「祺雋,你有看到夏曦嗎?」她回頭問。
「……沒有,」揉揉臉,陳祺雋的笑容裡藏著一絲狡猾。「我沒看見她,怎麼?媽在找她?」他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我沒事找她做什麼?自找罪受嗎?」錢水紅尖聲嚷嚷,也不怕旁人聽見。「是你爸找她。」
「爸,你找夏曦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陳祺雋擺出好兒子的模樣。
「不!我沒事,」陳遠鴻的語氣不悅,「只不過今天是家庭聚會,她為什麼無故缺席?」
「應該不是無故缺席,她人來了又走,連聲招呼都沒打,」錢水紅乘機火上加油,「真不知道我們陳家是欠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