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探了探屋外,朝手下們指示著。「在警察來之前,把這女人帶走吧!至少還能賣點錢!」
「你們想做什麼?思思她都受傷了!」童羽媗真是氣不過。
「小姐,你長得好可愛,你來代替她也行……」
「乾脆全部都帶走吧!」
「不要傷害她們,我是蔚英志的侄女,我跟你們走!」蔚思思咬牙道,她一個人去,總比連累她們好。
「早說嘛!你跟你大伯就不會受皮肉之傷了。」其中一名壯漢想強押她定,不料,他整個人突然往前一倒,鮮血滿面。
蔚英志不知何時站起的,他步伐顛簸不穩,手上沾血的花瓶滑出了手心,摔了一地。「我不准你們動我的侄女!」
說完,他虛弱地往下一滑,奄奄一息地癱在地上。
「你敢傷我的兄弟,找死!」頭頭一棍就想打死他,可他的手臂突然被捉住,用力的往後一折,痛得他慘叫。「啊——」
「你是誰?竟敢傷我們的老大!」
是傅君翔,他一趕來就空手擒住了頭頭,教他只能顏面掃地地哇哇叫。
冷眼一瞥眼前這群壯漢,他銜起從容自若的笑,把這一切當成遊戲,朝他們挑釁的勾勾手。「一起來吧!比較不會浪費時間。」
「什麼?竟然看不起我們兄弟!」有人受不了激怒,衝了過去。
傅君翔學過搏擊,他們一個個來迎戰,他就一個個輕鬆的解決,不稍十分鐘,他便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用繩索捆在地上。
待他處理完,這才看到蔚思思躺在她那群房客的懷裡,沒有動靜。
傅君翔自她們之中橫抱起她,讓她躺在他懷裡。「思思,你怎麼了?」他呼喊著她的名字,還檢查了下她的傷勢。
天啊!她的背部染著一大片血跡,要趕快送醫才行……
「我叫了救護車,應該很快就來了。」蔣若雅看得出他擔心她。
也許他是愛思思的,要不,他不會在接到她的電話後馬上趕來……
傷害思思,又那麼擔心她,這樣的愛還真是奇怪。
「我在作夢嗎?」蔚思思被呼喚醒了,她努力的睜開眼,伸手想碰觸他的臉,不希望他只是幻影。
「思思,對不起,我來晚了……」傅君翔內疚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模樣,他好心疼,心疼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蔚思思的苦笑著。
傅君翔抱緊她,不斷地親吻她的額。他該承認了,她對他就是這麼這麼的重要,只是他太高傲,被女人寵壞了,一直無法率性地說出口。
「不,我們沒有分手,我的心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愛你啊!思思,你要我說幾遍都行,你絕對要撐下去,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他說他愛她……是真的嗎?
蔚思思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好想撐下去聽他說下去,但她體力仍是透支了,她疲累地緩緩閉上了眼,意識模糊了。
「警察!」警方終於趕來了,出示身份後,一看到犯人們都被捆綁住,個個傻眼,只好涼涼地把人帶走。
「快點,擔架!」救護車也尾隨在警車後趕來,看到癱倒在地的壯漢和蔚英志,立刻把他們扶上擔架,送到醫院急救。
「等等……」蔚英志還有一點意識,他猛咳著血,還有話想對蔚思思說。「思思,大伯對不起你,是我害你失去雙親的……當年我因為嫉妒你爺爺器重你爸,才會動手弄壞他的煞車,我……我會去自首的……」
害死親大哥和大嫂的陰影讓他不安了好幾年,但被父親趕出門的憎恨讓他泯滅了良知,更加墮落、沉迷於賭博,直到蔚思思不記前嫌地為他擋了一棍,他才切切實實感覺到他有多麼無惡不赦,後侮不已。
他對不起思思,她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蔚思思也被醫護人員扶上了擔架,就算沒有力氣回應,她也聽到了他的懺悔,不由得流下眼淚。
她憎恨他,從以前就懷疑過是他下的手,但現在她卻欣慰他的勇於承認……
「思思,我知道你這輩子也許都不會原諒我了,但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在我有生之年,我若有贖完罪的一天,我希望能看到你爺爺留下的房子……」
蔚英志的聲音愈來愈小,和流血過多的壯漢一起被送進前兩輛救護車,蔚思思的意識也逐漸消失,被戴上氧氣罩,送到第三輛救護車裡。
「我也去。」看到蔚思思的房客都上救護車了,傅君翔也想陪她。
蔣若雅要他留下來。「傅先生,你不需要面壁思過一下嗎?在思思穩定之前,你有你該做的事吧!」
救護車迅速地前往目的地,只剩傅君翔一個人待在別墅內,為蔚思思的傷勢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我該做的事……」
這個時候,他能為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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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思思經過了調養,傷勢已逐漸恢復中,這期間由她三名房客輪流照顧她,傅伯伯知道兒子對她的傷害後,有空就會來看看她,就只有傅君翔不見蹤影。
他說他愛她,是認真的嗎?
她的心情很複雜,早已打定不愛他了,他一句話卻掀起她內心的波濤洶湧,加上傅伯伯替他求情,提到他是個私生子,在孤兒院吃過不少苦的過去,她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騙過她,於是她開始有了期待、幻想。
但一天天的等著,今天已是她出院的日子了,她依然盼不到他,再次讓她從天際掉到谷底,什麼都不敢妄想了。
「皇辰集團……」她心不在焉地翻著報紙看,恰好看到這個標題。
辦完出院手續,蔣若雅回到病房,一看到她手上的報紙,趕緊搶了過來。「報紙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那些沒營養的八卦消息!」
「是嗎?」蔚思思只好打開電視,正巧也看到有關皇辰集團報導的跑馬燈。
見狀,蔣若雅連忙擋住畫面,把電視關掉。「那些八卦新聞有什麼好看的?出院後我會帶你去看電影……」
蔚思思再怎麼遲鈍也感到古怪了。「皇辰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傅君翔怎麼了?不然她怎麼會不想讓她知道?
蔣若雅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說話難得吞吞吐吐的。「傅君翔要結婚了,他希望你到場,你們好做個了結……那傢伙太沒良心了!我當然不同意,可是仔細一想,你是當事人,我想我還是尊重你,由你來作決定……」
「他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蔚思思喃喃著,魂魄像是抽離了軀體,疼痛得難以言喻,沒發現憑蔣若雅的表情不太自然。
她的心好澀、好苦,卻一點也恨不了他,她早該知道,那天他對她的告白,都是她的幻覺……
「我去。」
蔣若雅下巴差點掉了,還以為她會掙扎很久。「你真的能看著他結婚嗎?」
「他是我真正愛過的男人,我當然要好好祝福他了。」蔚思思說得心痛,但她也想藉由這個機會,徹底對他死心。
「那就把這件禮服換上吧!中午要舉行婚禮。」
思思那麼保守,穿這種端莊典雅又不失時髦的禮服最恰當了。
蔚思思若細心點,就會發現這白紗禮服出現的不太合理,傅君翔的婚禮也來得太意外,但她沒多想,換上禮服後,就直搭計程車到教室。
一路上,她並不好受,嘴巴說得瀟灑,其實她好想逃走。她發現她一點都無法祝福他,她好嫉妒那個能當他新娘的女人,好想成為她……
「思思,如果你不想嫁給傅君翔,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蔣若雅也看出她的退卻,不想再折磨她了。
「什麼後不後悔,我都決定要好好祝福他了……」蔚思思逞強道,隨後像發現什麼,驚呼:「什麼?我嫁給他?」
「不然你以為他要跟誰結婚?他要是敢這麼做,我會先砍了他再說!」
「新娘是我……」太突然了,蔚思思一顆心飄飄然的,不敢相信。「可是我住院以來,他都沒有來看我,我以為他……」
「是我們不准他來的,他讓你這麼傷心難過,當然要讓他受點懲罰。」她們是在幫她教訓傅君翔。「不過說真的,他也忙到很難抽空時間來看你,下個月就要開工了,光是找新的地就很麻煩了……」
「哪會麻煩?我不是都把地契交給他了……」
「他說那是你的娘家,他怎麼可能真的用來蓋遊樂園。」
她們本來對傅君翔還心存遲疑,畢竟他傷害過思思,但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看出了他的誠意,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傅君翔一口答應了,於是,他們共同設計了這場婚禮,想給思思一個驚喜。
聞言,蔚思思呆滯了好久,她拍拍頰,會痛,等於她不是在作夢。
天啊!她居然可以留住房子,還能跟他結婚……
「真的要跟他結婚嗎?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不過先說好,如果你缺席的話,他這個新郎可是會被眾人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