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太陽眼鏡,林曉玲展顏嫵媚一笑,揮揮手跳上她的紅色跑車,絕塵而去。
「駿願,這位女同學真漂亮,是你的小女友啊?」
「紀媽媽好,她叫林奉琴,是我們班的副班長,今天來我家定要和我討論班務。」
「紀媽媽您好。」林奉琴羞怯的打著招呼。
「哦∼∼好、好!呵!班長和副班長,你們站在一起還真像是全童玉女……唉,所以說女孩還是別長得太高,像我家那丫頭,長得比和她同年級的男孩都高……你們真的在交往啊?」紀母和兩個小朋友聊著。
和母親來言家作客的紀小夜,在瞧見客廳那兩個人後,隨即又退回門邊,因為距離遠,所以沒聽清楚對方的回答。
不過,她卻清楚瞧見那小鳥依人般的漂亮女孩,伸手悄悄握住言駿願的手,見狀,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紀小夜舒服的泡在溫泉池裡,心思飄得老遠。
「呿,也不知是誰的基因出了差錯,她這做娘的竟然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批評起自己的女兒來。」
金童玉女又如何?半年後不也分手了。
她繼續喃喃自語著,「哼!若非發生綁架事件,聽說校長的孫女已準備遞補那花花大少的女朋友寶座了。」
「妳倒是挺清楚嘛!」冷颼颼的聲音響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咦?難不成泡湯泡太久產生了幻聽?」她猛的一怔。
「幻妳個頭!妳當我死人啊?」一記爆吼,轟得她震耳欲聾。
吼!林曉玲,妳這個背叛者,居然去通風報信。
紀小夜當下的反應是撲通、撲通、撲通的逃到另一頭去。
「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進來?」紀小夜一手抓著浴巾,一手顫指著大膽淫賊。
「為什麼不可以?」他挑起一眉。
「這是女湯!」
「那又如何?剛剛我已經把它整個包下來了。」言駿願環胸,挑眉。
「你把它包下來了?」她一怔。
「對,為了能痛快宰了某個人。」森冷白牙閃閃發亮。
「哦!既然你有事要辦,那我就不打擾了。」紀小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某個人」是誰。
「妳還敢走!」他喝道,想過去逮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想血濺溫泉池嗎?她又不是頭殼壞了。
紀小夜想要爬上池子逃命,但那撲通跳進池裡,像火車頭般衝過來的男人動作更快!
她的纖腿被大手牢牢握住,下一刻,人又被拉回池子裡,並被他雄偉的身軀給困在池邊。
「現在妳還想逃去哪裡?」冷冷的氣息似十二月寒霜,拂向她紅通通的臉龐。
「我、我為什麼要逃?」
也不知是不是心虛,她突然覺得眼前渾身濕透的男人看起來好高大,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亂成一團。
「妳剛剛的樣子就是在逃。」言駿願酷著臉冷冷指出。
「好吧!就算我在逃好了,那你追在我屁股後頭窮追猛打又是為什麼?」
「妳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無緣無故消失了三天,妳說我到底為什麼?。」他氣悶的指控道。
「這、這個嘛……喂,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會莫名其妙消失不見啊!」真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會被壞人誘拐。
「這個社會上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孩可不少!妳問我擔心什麼?在我對妳告白之後,妳就一聲不響的逃走,妳說我該擔心什麼?」他這麼緊張害怕,她卻說得如此輕鬆。
「誰教你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她當然只能逃啊!哼!以為只有他會瞪人啊?她的眼睛也不小!她瞪瞪瞪,努力瞪回去。
「那不是奇怪的話!」青筋暴跳。
「誰說不是,本來我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結果不小心上了一次床--」
「不只一次。」他糾正。
「隨便啦!光是那樣,你就提議要交往,你說這不是很詭異嗎?」害她受到莫大驚嚇。
「我說過那是因為我喜歡妳!」為什麼她就是聽不懂?
「你才不喜歡我,你只是想讓自己表現得像個負責任的男人。」她拒當配角!
「我喜歡妳!」他再次鄭重聲明。
「你才不喜歡!」她的音量也不小。
「妳這個頑固的笨蛋!」他忍不住狂吠。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豬頭!」她只差沒揮拳相向。
「妳--」他瞪。
「怎樣?」她也瞪。
「好,床伴是吧?我答應妳,不過不許妳再這樣莫名其妙消失--」啪!領帶被扯下丟進池子裡,他的眼神變得炙熱。
「你你你……你幹什麼?這裡是溫泉池……有人……你這個大淫賊,不許你再脫……」她緊張的叫著。
「咱們走著瞧!」
氣炸的男人,惡意的賊笑,猿臂輕而易舉便將企圖遁逃的女人抓回自己的懷裡!
為了不讓她真的血濺溫泉池,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須臾,一條浴巾勾纏著男性衣物飄浮在水面上,
這天,紀小夜在溫泉池被狠狠的處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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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她?
他說,他喜歡她?
這是真的嗎?
她可以想像和他發生任何事,就是不曾想過他會有喜歡自己的一天。
這就像某個女生到了二十歲,某天她母親突然對她說:女兒啊!其實妳是個男的一樣。
唉,這樣的比喻會不會太詭異?
總而言之,有時根深蒂固的觀念一時要扭轉過來很難,她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言駿願那傢伙喜歡她這件事。
那傢伙太可惡了,不但毀了她的初戀,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痛,然後又一次次帶著女友向她示威,她怎能輕易相信他?最可惡的是,他什麼時候不好說,卻偏偏選在兩人上了床之後……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早該在八百年前表白……不,就算他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她怎能忘記他第一次帶女友到她面前炫耀時的惡劣表情……對,不能輕易相信他……紀小夜心裡百轉千回。
「呃,你們幹什麼?」她怔了怔,終於察覺到面前那三張便秘臉。
「老師,妳再不喊口令,我們的手就要抽筋了!」學生甲支撐不住的哀號。
「老師,我的脖子快斷了啦!」學生乙也叫苦。
「老師,我的腰好酸,快挺不起來了……」
團體三人組一個接一個哀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得受此懲罰。
紀小夜表情很尷尬,趕快陪笑上前。
「對不起喔……來來來,先把小提琴放著,放鬆一下,我們待會兒重新再來……對不起啦!老師剛才在想曲目……」
「老師妳想好了嗎?」
「想、想好了!」
「那我們拉什麼?」
「……」
這下她又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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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糗大了。
「都怪言駿願那傢伙啦……」她忍不住嘀咕。
「怪我什麼?」
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窩在鋼琴底下的紀小夜直覺的抬起頭,狠狠的撞上鋼琴,「哦∼∼」痛!這傢伙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
「妳沒事吧?」他彎下英挺的身軀,蹲下探視她的狀況。
言駿願歪著俊容,探望平台鋼琴底下的人兒。
「妳躲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她齜牙咧嘴的從裡頭爬了出來,繃著嬌顏將松香塞進男性大掌裡,惱怒的橫去一眼。
「敲門是基本的禮貌,OK?」
「我敲了。」
「我沒聽見!」
「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什麼叫事實就是這樣?意思是說,他敲了門,但她沒聽見嗎?
她就知道這惡劣的男人說喜歡她根本是騙人的,有誰會一天到晚惹他喜歡的女人生氣?呵護都來不及了好不好!
「你來做什麼?」柳眉挑釁的挑著。
週末可是還沒到。
「找妳吃飯,妳撞到哪了……這裡嗎?」說著,蒲扇大掌撫上她方才按揉的地方。
麗容怔了怔,一絲緋紅悄悄爬上。
「哦痛,輕一點。」
「嗯……」
「走吧!想吃什麼?」他起身的同時順帶扶起她,「義大利菜?」掏出手帕,替她拭淨手上的塵埃。
「吃膩了。」她悄悄打量他專注的表情,想不出在這世紀還有人會隨時在自己口袋裡放條絲帕,這男人時而紳士、時而野蠻……好吧!她承認他不管哪一面都今她著迷。
沒錯,她紀小夜打從出娘胎見到這男人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為他著迷,儘管他一再傷她的心,令她的純情夢化為無法磨滅的夢魘,她還是為他著迷。
「那法國大餐?」他耐心的問?
「前天才和朋友吃過。」
見他梳得一頭整齊的短髮,她一時興起,伸手揉亂它。
「日本料理?」他無聲歎息,任由她去。
「我最近對生魚片過敏。」她想也不想的答。「麻辣臭臭鍋,如何?」早暗藏禍心的人兒勾起朱唇,笑得可甜哩!
麻辣臭臭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