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是他的……未婚妻。」邵齊文一臉錯愕。
「再也不是了。」邵蘋冷哼一聲,轉向悒悶的孟雙星,指著她殘忍地說:「就是她那個狐媚的女兒,學她不要臉的母親去勾引別人的丈夫。」
「半晚……她不會……」孟雙星急於替女兒解釋。
「蘋兒住口,不許你再譭謗你孟伯母跟你妹妹。」變了,蘋兒變得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快認不得了。
「哦!對了,反正那個*女人也是你的女兒,所以你也沒差嘛!不過,我邵蘋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
「蘋兒,你理智點,如果你真要怪,就怪我吧!不要牽扯到你妹妹。」邵齊文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似的。
「哈哈哈!爸,你什麼時候變慈祥了。」她恨!為什麼父親幾乎不曾這樣看過她、憐愛她,偏偏未曾見過面的孟半晚就可以得到。
「唉!我寧願邵氏毀掉,也不要看到你變成這副模樣。」
「我還真感動,可是……你這句話來得太晚了。」眼看擁有完美形象的父親背叛自己與母親,如今又為了那對該死的母女而放下身段,邵蘋不禁怒火中燒,眼中充滿狠毒的算計。
隔天一早,各大報紙的頭條是同一則大新間——
邵氏企業負責人邵蘋涉及不法交易,檢察官諭令交保候傳,導致其上市股票嚴重下滑,慘跌至……
「夜摩,這……」孟半晚詫異地把報紙攤給他看。
「嗯!」冷夜摩只冷眼看了一下。
「你……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讓我知道,是不是我……沒有權利?」她其實對冷夜摩的背景、生活甚至家庭都不是很瞭解,她很期待有一天能不靠自己慢慢的挖掘,就能讓他自動對她吐露出來,把她當成是他的一部分,但是……
冷夜摩沒有漏掉孟半晚眼中落寞與痛苦的神情。
欸!他憐愛地把她抱坐在懷裡,將臉貼近她的髮際,輕柔地說:「我不讓你知道,是怕你難過,可是——我若再不講,恐怕你更會胡思亂想;不過,你要保證在我說出後,絕對不哭。」
「我不哭,真的!我保證。」孟半晚舒展了眉宇間抑鬱,漾起嬌俏的笑靨。
他溺愛地點了下她的翹鼻,失笑地搖搖頭,他相信半晚聽完後絕對笑不出來,但是,他也相信半晚會堅強地接受事實。
就這樣,冷夜摩將他為何會來台點名邵蘋成為他的未婚妻,及調查邵蘋暗中從事的勾當,還有邵家跟她之間的關係,但是他略過一些她不適宜聽的血腥場面。
「晚兒,想哭就哭出來。」只見半晚聽完後,就全身緊繃地極力抑住懸眶的淚水,自己的前襟被她十指用力抓緊到幾乎給抓破。
「我說……過我……不哭的。」孟半晚深深地埋在他懷裡,抽搐地尋求慰藉。
天啊!邵蘋會是她姐姐!?那天若不是夜摩趕來救她,豈非造成姐妹相殘的局面!
想到原本不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如今卻被醜陋地揭開,她禁不住戰慄起來,全身癱軟,幸虧冷夜摩及時擁緊她。
須臾,孟半晚釐清千頭萬緒的思潮,才揪著冷夜摩的衣袖,哽咽地吸吸鼻子,她不安地說:「你會饒了……姐姐嗎?」再怎麼說,邵蘋也算是她的親姐姐。
「我把她交給警方處理,就是饒了她,否則我的作法絕不是這麼簡單了事。」冷夜摩不經意地揚起一抹邪殘的微笑。
「喔!」孟半晚囁嚅地輕應一聲,她無法再替姐姐說些什麼,畢竟她所犯下的罪,實在太重了。 「那邵氏……是不是會倒?」邵氏應該是父親的心血吧!
「你要不要它倒?」勾起她的下頷,冷夜摩凝視她擔憂的雙眼。
「不要,我不要它倒,請你救救邵氏。」雖然她從來沒見過父親,沒享受過父愛,但她依然希望邵氏能繼續存在。
「就依你,不過嘛……」冷夜摩突然詭異地頓住口。
「你要我做什麼?儘管說。」為了素昧平生的父親,孟半晚不計後果,堅毅地望向他。
「我不要你做什麼,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趕快說,我一定馬上回答。」
「你——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留在我身邊?」他要孟半晚親口說出對他的情感,而不是為了那六千萬。
他突然這麼一問,孟半晚在猝不及防下,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慌亂的目光四處飄移,就是不敢看他。
「說呀!」扳正她的小臉,冷夜摩細長的雙眸,含笑地審視她微紅的雙頰。
「是……是……」依舊不敢注視他帶邪的眼,孟半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怎麼講才好!她又能講出心底話嗎?
就說吧!反正最糟的下場,頂多是被他恥笑一番而已。
「我……愛你。」說完後,孟半晚羞澀的臉上有如盛開玫瑰,紅嫩得嬌艷無比。
「乖女孩,我也愛你。」他深情的眸光霎時取代邪肆的光芒,在孟半晚驚喜地回視他同時,他俯首吻住她輕顫的紅唇。
「你來得還真不巧,他們都出去了,沒辦法給你一個歡樂大團圓的戲碼。」其實,邵蘋陰冷地打量孟半晚,心中暗忖,你來得太巧了,我正愁怎麼引你出來,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
「我……邵……」邵蘋的嘲諷,令孟半晚知曉她大抵無法接受有她這個妹妹存在,所以「姐姐」的稱呼,她著實叫不出口。
她趁冷夜摩不在時,前來邵家想見見母親,及心中有些渴見的父親,雖然聽風極力阻止她,但仍熬不過她的懇求,送她來到邵家。
「怎麼!你好像不屑叫我一聲姐姐?」
「不是……不是,我怕你不肯認我,所以……」孟半晚從邵蘋森寒的臉孔,及語中帶刺的話,可以知道她其實一點都不樂意。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拿一份準備很久的禮物送給你。」勾起一抹異笑後,邵蘋旋身要上樓。
「不……用了,外面有人在……等我,我改天再過來。」她嘴角掛著的陰冷笑意,令孟半晚莫名地起了一身惴慄。早知道就應該跟夜摩一起來,但她曾經想過,或許他們二人見面會造成雙方的尷尬,所以她才逕自前來。
「哦!外面有人啊,那我動作得快一點。」邵蘋迅速地跑上樓,背對著孟半晚的詭譎臉嚨更蒙上一股狂喜。
「真的……不用了……」孟半晚站起身,好幾次想奪門而出,但又念在親情之下,只好無奈地站在距離大門最近的地方。
頃刻間,孟半晚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她回頭看向邵蘋的同時,卻驚駭地倒退數步,雙眼難以置信地瞪視她手中所握住的——手槍。
「你……還是……想殺我。」孟半晚雙眸盈滿淚水,不置信地瞅著她看。
「哈哈!我的好妹妹,這就是我專程要送給你的。」邵蘋笑得歇斯底里。
「為什麼……你非要這樣對我?」都有了至親的血脈,她還不放過。
「你還敢問我為什麼!」邵蘋面目猙獰的說道:「要不是有你的煽動,夜摩不會這樣狠心地置我於死地;要不是有你的出現,爸爸肯定不會對我失望,而我一定會成為他獨一無二的好女兒;所以……只要你一死,所有的事情都會得到解決,只要你死。」
孟半晚緩緩地搖著頭,清靈的眼中唯有憐憫沒有怨懟,瞬間,她回然發現,邵蘋心中不知積壓多少壓力及不滿的情緒。
殺她,足以讓她發洩。
可是,她好捨不得就這樣離開夜摩,她好不容易才聽到他的愛語。
「可惡,你又拿這種眼神看我了,嘿嘿!那你就去死吧。」
正當邵蘋要扣下扳機時,一聲劇烈的聲響凌空劃過,只見邵蘋只手捧住被子彈貫穿的手腕,哀號出聲。
「邵蘋,你真該死。」冷夜摩把槍順手拋給隨後趕進來的聽風,摟緊已被嚇壞的半晚,邪佞的臉上流露出駭人的陰殘。
忍住劇痛,邵蘋面容極度扭曲地顫聲道:「我跟……你並無利害關係……你為何……要對付我……」
「因為你誰不好找,偏去搭上黑赤幫。」冷夜摩陰冷地盯視她,佞笑道:「其實,算你運氣差,正好這段期間我沒事,所以跑來台灣活動一下筋骨,順便瞧瞧羅剎這個女人有何精明之處。」
「難道……你就是……皇門……的人?」邵蘋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哼!要不是半晚,我會用皇門的方式來解決掉你,而不是讓你一再地有機會傷害晚兒,可惜……我發覺這樣縱容你,反而失策了。」幸好聽風及時通知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決定……「聽風!」冷夜摩冷冷地叫喚。
「是。」不等主子吩咐,聽風冷酷地舉槍指向邵蘋。
「等……一下,不要殺她,就讓法律來解決吧!」只見渾身虛脫的孟半晚,突然抓緊冷夜摩的大掌,微弱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