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巧憶生氣的想抗辯,可是一想到百萬年薪的價碼,就不由得嚥下了抗議之聲。「好……好吧!那我稱呼你為黎先生好了。」這可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不行。」銀狼斷然說道。
「為什麼不行?」巧憶忍不住叫嚷道。
「就是不行。」銀狼霸道的說。
「你……」巧憶為之氣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那你到底要我叫你什麼?」
她臉頰生氣時泛紅,是銀狼最喜歡的表情,因此他故意逗她。「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可以叫我昶翰、銀狼或者是……像我的部下一般稱呼我為狼君。」
「才不要。」巧憶噘嘴說道:「我雖然是你公司的員工,卻不是你狼族的部下,因此沒必要稱呼你為狼君。」
「那就是同意叫我銀狼囉?」銀狼戲謔道。
「好,好吧!」朋友總比部下來得好吧!最起碼也不是敵人了。「言歸正傳,我要住的宿舍呢?」
「這不就是了嗎?」
「這……」巧憶吃驚的眨眨眼。「你不是說真的吧!這麼豪華的莊園是員工宿舍?莫非你們『星森集團』的錢多到沒地方花?」
「不是每一個員工都住得進來,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你是唯一的一個。」銀狼說道。
「什麼?」巧憶的杏眼睜得更大了。「你是說……這麼大的莊園都要給我一個人住?」她不是在作夢吧!這麼美麗的莊園,就像《美女與野獸》裡的夢幻天堂一般,是那麼的虛幻不真實。
不,應該說「美女與帥哥」,哦!不……不,應該說是……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呀?
她瞬息萬變的表情,像生吞了雞蛋一般滑稽,令銀狼忍不住的朗笑出聲:「當然不可能只有你住而已,還有我跟慕辰與你同住。」
天啊,這比剛剛那個消息更具有震憾力,「你……你說什麼?」要她跟兩匹凶狠無比的狼住在一起,不如殺了她還快些。「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們住在一起。」
「這是你自己答應的條件,不能反悔。」
「我哪有。」巧憶死都不相信自己會答應這種條件。
銀狼從公文夾裡抽出一張保證書來,亮到巧憶的面前說:「這是你面試時,自己親手簽下的保證書,你自己看吧!」
她快速的從他手中抽走保證書,仔細的端詳著:
本人許巧憶願意信守承諾,不洩漏「星森集團」總裁黎昶翰的個人隱私及一切商業機密,為確保承諾之決心,本人答應無條件住進天湖山莊受其管束,如有違約事項發生,除願意被以竊取商業機密之罪起訴外,還同意支付五百萬元整的違約金。恐口說無憑,特立此據為證。
立據人:許巧憶
看到這張保證書,巧憶整個人都傻掉了。這張字據是什麼時候簽的,怎麼她都不記得了?「這張保證書一定不是我簽的,我不記得有簽過這麼一張字據。」她如燙手山等般扔掉它。
「你的意思是想反悔?」銀狼拾起那紙保證書,氣定神閒的道。
巧憶無辜的說:「我根本就沒答應過,怎麼能算反悔呢?」原告變成被告,教她如何接受?
可是要說不承認,裡面的簽名又偏偏是她的,怎麼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如果沒有反悔,那就乖乖的在天湖山莊住下來,你的工作照舊,我一年一樣付百萬年薪給你,你總不會還沒有賺到錢,就想欠我五百萬吧!」
巧憶為之氣結,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嘟起一張小嘴生悶氣。
銀狼淡笑著,狡猾的嘴角往上揚起,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如果沒有異議,那我們就下樓去宣佈結果了。」
他伸出強健的大手,輕巧的執起她的小手,將她往身邊帶。
一陣熱流倏地從手心竄來,令巧憶的俏臉一片酡紅。她想掙脫他的掌握,收回自己的手,可是他不允許,反而握得更緊了。「我們要相處的日子還長得很,如果不試著成為朋友,就會變成敵人。」他將她牽出書房,往樓樓梯走去,出現在臉上的笑臉是大家從未見過的。「你說是想成為朋友呢?還是敵人?」
笨蛋才會想和狼人做朋友,可是會和狼人為敵的也只有傻瓜,那她到底要當笨蛋還是傻瓜呢?
巧憶猛搖頭,開玩笑,她許巧憶小姐既不當笨蛋也不當傻瓜,她要保持中立,直到賺足荷包為止。
靖寧和慕辰站在樓梯口,望見這一幕,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漸漸升起。
巧憶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就在銀狼跟慕辰房間的中間。
她的心怔忡不安的猜測著:這麼安排是要方便監視嗎?仔細的環視這間她將居住好一陣子的閨房,二十坪大的房間足足比她姊姊的客廳大上一倍,而且還佈置得美輪美奐,彷彿童話故事中的寢宮,頗具女人味,這到底是特地為她準備的?還是每一位窺伺他們狼族秘密的女性都被請入這間華麗的囚籠之中?
如果是,那這些女孩呢?被吃掉了,還是……
巧憶打了個冷顫,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是她幻想的那樣,實在是太血腥、太恐怖了。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要做一些防備措施才好。她轉動靈活的眼睛環顧四周,看看這個屋子裡有沒有什麼可供阻擋障礙的東西。
第3章(2)
她衡量了自己的力量及門的大小之後,終於選中了一個梳妝台跟一把椅子擋在房門口,作為她安全防衛的戰線後,還不安心的找來一根木棍放在門邊,打算這些狼人一有什麼不利於她的企圖,就立刻舉棍還擊。
可是不合作的眼皮,就在她枯坐了半個小時後,眨啊眨的提醒她今天搬家的疲累,開始請求休息了。巧憶倔強的揉揉眼睛,硬是不允許它罷工闔下來休息,於是可憐的眼睛只得開始流著眼淚抗議了。
沒辦法,就在兩者對抗不到十分鐘之後,巧憶屈服的闔上眼睛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不久,門的右邊牆壁,一幅唐代名家的古畫突然被掀開來,從裡面走出一道魁梧的人影。
原來這間房間與隔壁銀狼的房間相通,古畫的後面是兩房中間的門。銀狼沉默的走近巧憶的身邊,笑著搖搖頭,這個傻女孩,如果他真有什麼不良企圖,小小的梳妝台跟一張椅子就阻止得了他嗎?
俯低身子蹲跪下來,他輕輕的用手背撫觸她白皙的臉頰,它果然如他每夜所想的一樣,那麼的嬌嫩使人憐愛。
溫柔的撫摸讓睡得極不安穩的巧憶找到了依偎,她移動臉龐將自己的臉頰貼向那只溫暖的大手,接受他的呵護。
一陣心悸的感覺滑入銀狼的心裡,撼動他千年不動的心。他譏諷了千年的愛、恥笑了千年的情,現在卻深深的植入心中,打破他無情的信念和一貫的冷漠。這是上天開的玩笑?還是他命定的劫數?
「你真的打算把她留下?」慕辰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房裡,他慵懶的倚在古畫邊問著,聲音裡充滿不解與反對。
當初他陷入情網時,銀狼就一再告誡他「情」字的可怕,其至不惜抬出狼君的身份命令他、派人追緝他。如今他嘗到苦果了,想回頭遵從銀狼的話,專心加強修行,可是他卻自己陷入了情網,不可自拔,這不是笑話嗎?
銀狼當然明白慕辰此時心裡的矛盾跟想法,他何嘗願意成為言行不一的主人?可是他沒辦法,「情」這個字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猛烈,即便是他想用數千年的法力來阻擋都阻擋不了。成為屬下質疑的主人,實非他所願啊?
沉默的俯下身體,銀狼小心翼翼的抱起沉睡中的巧憶,動作之輕柔彷彿她是易碎的珍寶,看得慕辰歎氣,無言的轉身離去。
如果銀狼的決心如他所表現的一般,哪還有他質疑、說話的餘地?只能希望他不會被傷害。
巧憶發出一個低微的聲音,舒服的動了一下,靠得銀狼更近了,只是手中的木棍仍緊緊的握著,讓銀狼看了很是不忍。
他輕輕的扳開她的手,取下木棍,愛憐的將她的小手收入棉被底下,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巧憶,我的愛,希望你的夢如我的期望一般,是那麼的美好永恆。」
而後才站了起來,依依不捨的掀開古畫,隱入門扉之中。
怪事!怪事!她明明是坐在門邊守候,怎麼睡回床上去了呢?莫非她最近得了夢遊症或戀床癖,老是向床邊靠。
不行,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想個法子將自己捆住,千萬不能再離開崗位,不然被那些狼人闖入,可是有生命危險的。巧憶暗自下定決心。
動作快速的梳洗完畢,巧憶捉著她的外出背包走下樓來,不希望在上班的第一天就遲到,況且她才初入這座山莊,對於它的地點、交通都不是很熟,為了避免迷路,心想還是早點出門好了。
可是下樓卻不見一個人影,正在納悶之際,一位年近四十、有著友善笑容的女人走向她,禮貌的說:「巧憶小姐,銀狼跟慕辰兩位先生在餐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