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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雨弦

  「我雖然遠居美國,卻對尹寒的一舉一動十分注意。他一直消沉過日,直到你出現,我才發覺他不是真的消沉,他只是迷失了。漂浮的無助感,使他渴求能攀住一塊浮木,而你正是他的浮木。」「我?」張勝男只想笑。

  幾天前,尹寒才義無反顧的將她這塊浮木推得遠遠的,擺明了不想再見她。

  「原本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來面對這件事,沒想到你卻單槍匹馬直闖虎穴!」尹宇翔的眼中充滿讚賞。

  「孩子是我的,理該由我一人承擔。」她從來都不敢想能依靠別人。

  「若真是如此,何必將孩子交到尹寒手上?」對尹宇翔的質疑,她無話可說。

  「你愛他嗎?」尹宇翔問。

  她是愛他的!

  「愛!」張勝男回答得簡潔有力。

  「你知道尹寒現在是什麼情形嗎?」尹宇翔沒等她回答,又逕自說:「他現在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捕捉往日的情景,整理糾結的思緒,用孤獨的手遮蔽自己的眼,親手將自己的靈魂傷得血肉模糊才肯罷休,用以證明自己的存在。」儘管知道尹寒有自殘的傾向,但由尹宇翔口中聽見,卻倍覺可怕。

  「所以你要救他。」尹宇翔拉著張勝男的手懇求。

  「怎麼救?」她現在也正需要抓住些什麼作為憑藉,避免自己像一場霧,見了陽光就煙消雲散。

  「很簡單!兩個字,『刺激』。」尹寒刻意封閉自己,甚至將她排除在外,寧願放逐自己……她根本無法將封閉的心解救出來,愈似簡單卻愈難做到。

  「我會接走浩浩,目的就是想刺激他。」尹宇翔無奈的說。

  「浩浩是你擄走的?」張勝男瞪大眼睛。

  「女人家不要說話這麼難聽。」帶張勝男上車的男子這時不苟同的開口。

  「亦洋,別踰矩了。」尹宇翔制止他的無禮。

  「對不起,總裁夫人!」柏亦洋恭敬的道歉,毫無勉強。

  「你叫我什麼?」張勝男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別理他!」尹宇翔瞪了柏亦洋一眼。「浩浩是乖乖跟我走的,我沒有勉強他,只不過是耍了一點小手段,告訴他要接他去找爸爸。」張勝男心疼的哭了,是她的一廂情願害苦了浩浩。

  「別傷心,浩浩現在可是跟他的奶奶玩得樂不思蜀。」尹宇翔露出有孫萬事足的表情。「如果再有父母同行,就能實現三代同堂的天倫樂。」她終於瞭解,刻骨銘心的痛苦之中,也有說不出的樂。曾經心痛孩子所受的折磨,卻又欣喜孩子為祖父母帶來的樂。

  「言歸正傳,我要你去告訴尹寒,孩子落在尹國忠的手裡,要他親自拿著鑰匙去交給尹國忠。」「為什麼?你明知道尹寒無法面對尹家的任何人!」張勝男覺得他在刁難尹寒。

  「不去面對,難道想讓痛永遠存在心裡?雖然面對會使他疼痛不已,但傷痕不去治癒,難道要讓它變成這一生的詛咒?難道你願意看著他在漩渦裡不掙扎亦不吭聲?」他也不願強迫兒子,但是情勢是他造成的,就該由他想辦法喚醒兒子。

  尹宇翔的心情是否與她的父母相同呢?她也曾經絕情的沒有站在父母的立場想,總是以自己年少輕狂的想法抹滅父母對她的付出,一味的否定父母的關愛,她是否也錯了?

  第9章(1)

  隔天,天還沒亮,張勝男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舞龍堂大門口猛按門鈴,驚天動地的門鈴聲有如拉警報,吵醒了所有的人。

  雲龍滿臉睡容的走出來。「你想踢館也等我睡飽再來。」昨晚為了防止寒龍做傻事,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他的分身還在陪周公下棋呢!

  「尹寒呢?我想見他!」張勝男說著就要往裡面闖。

  雲龍擋住她。「見了也沒多大用處,他現在呈封閉狀態,連呼吸都懶,見了也是白見。」「就因為如此,我才想喚醒他。」說著,她又往裡面跑。

  雲龍對她的自大很不滿。「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們和他十幾年的兄弟都無法叫醒他,難道你有通天的本領?」不是雲龍故意傷害她,實在是不想讓她再去刺激寒龍。這麼多年來,他雖然情況不穩定,卻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

  「我真的有辦法叫醒他。」張勝男掙扎著,想掙脫雲龍的箝制。

  雲龍將她拖到大門外,準備將她踢出去。

  「讓她進來。」飛龍的聲音在對講機裡響起。

  「老大!」雲龍大吼。

  「讓她進來!」飛龍提高聲音,拿出堂主的威嚴。

  論年齡,飛龍的年紀最輕,論輩分,他是他們的頭兒,平常可以嘻嘻哈哈,若是拿出堂主的架子,他們也只得乖乖聽令。

  雲龍心不甘情不願的帶張勝男進去。

  張勝男進了舞龍堂,就想往寒龍的房間跑,卻被飛龍制止。

  「別急著會情人,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能耐能喚醒他?」張勝男無視於四個大男人的虎視眈眈,大聲的說:「我沒有能耐!我只是來提醒他,不要放棄他的兒子,就像當年他被放棄一般。」飛龍懷疑的望著她。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寒龍不可能主動提起,除非有人故意透露。他眼神飄到雲龍身上。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不是我說的。」不是雲龍?那就更不可能是天龍或者蒼龍。「你怎麼知道這些事?」「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問你們一句話,想不想救他?」張勝男環顧四人。

  「你得先說你要怎麼做?」蒼龍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

  張勝男忽然沉不住氣的抓狂大吼:「你們就是將他保護得太好,不讓他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痛苦,一味的隱瞞造成他無法釋放自己,痛苦的繭越織越緊密,如今他不但無法破繭而出,而且恐怕就快要死在他自縛的繭中!」張勝男越說越害怕。「求求你們放手吧!讓他找自己的路、過自己的橋,就算會受傷,傷口總是會癒合,而且保證會是個美麗的傷痕。」她字字鏗鏘有力,說得讓人為之動容。

  「天龍,你老爸不是要你回家一趟?放你一個月長假;雲龍,你義父捎信回來,他交代的事由你負責;蒼龍你就負責留守舞龍堂。」「老大!」除了蒼龍無異議的退下之外,其餘兩人對這個安排皆大有意見。

  天龍的父親要他回家一定沒好事,不是逼婚就是相親,他才不願意放什麼長假。

  雲龍更慘!舞龍堂的長老關天岳是他的義父,目前正在美國旅遊,日前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一個小丫頭竟然說要託孤給舞龍堂,還指明要他照顧。這種差事他怎麼能勝任?

  「不准有異議!」飛龍轉頭面對張勝男。「你可以去救你的心上人了。」「老大!」天龍還在掙扎。

  「別叫了!老大令出如山你又不是不知道。」雲龍早已乖乖的不再求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張勝男站在尹寒的門口,看著蜷曲在床邊的他,彷彿是一個受虐兒般,那麼的無助,讓她忍不住想用一生的承諾來守護他。多日來塵封於心中的情感在心底燒出一生一世的誓言,就算會因他留下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她也無怨無悔。

  她點亮了房中的燈,白光彷彿點亮一片妖異的絢爛,散發著陰森森的光芒。

  「尹寒!」張勝男搖晃著毫無動靜的他。

  「不管你有沒有聽見,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請你牢牢記在心上。我們的兒子浩浩被尹國忠抓去了,他要你拿著鑰匙去交換。」張勝男將鑰匙放進他的手中。「現在你不能靠任何人,你的兄弟們各有任務,無法分身照應你;而我再強悍也只是個女人!記得嗎?一個你愛戀得無法自拔的女人。

  我恨自己,為什麼只能在一旁無言的觀看這種情況一再的上演、落幕,看著你化成不甘心的灰燼,隨著西墜的星子一同消逝?我不甘心啊!難道你願意讓我一個人,為你這懦弱的行為祭悼我們的最後一面?」張勝男抱著他,以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別再壓抑自己!」她輕緩的吻著他的唇,想以兩性間的纏綿解除他心裡的痛苦與武裝。

  尹寒有一刻的呆滯。

  張勝男加深了兩人的接觸,讓慾望充滿他的全身,輕輕啟開他稍稍有反應的唇,用她的身體做不悔的證明,不去在乎往後的神傷,只為現在……

  「男,你在這裡嗎?你真的來了嗎?」他緊緊吻住柔軟誘人的唇瓣,拉著她緊靠自己緊繃的身體,感受她的女性溫暖以及抱在身上柔軟的感覺。

  她狂亂火熱的吻著他。

  尹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回應她的熱情,狂烈的掠奪她的唇、她的眼、她的一切……

  「感覺到我了嗎?」張勝男雙手捧著他的臉,盈盈似水的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手指誘惑的輕解羅衫,讓雪白誘人的酥胸半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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