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統統都該死!」羅拔森冷的偷瞄了他一眼,心想著,你也該死!法蘭克·迪斯。
手機響了,法蘭克迅速接起,再度拿起手帕擦拭額頭,「我是法蘭克,查得怎樣了?」
彼端傳來優柔的女聲,「法蘭克,你要先說怎麼報答我,我才要告訴你你要的答案。」
交換條件,女人要的不就是榮華富貴?法蘭克冷冷一笑,開始安撫對方,「除了我的心以外,我可以滿足妳所有的要求。」
「你說的喔,可不要黃牛。」
揮金如土,花錢方面,法蘭克一點也不吝嗇,「最新上市的凡賽斯珠寶怎麼樣?可以說答案了吧!」
「他們去了巴黎,是全翔航運的專機,這個時間他們應該抵達戴高樂機場了。」
「好了,我會叫人把東西送過去給妳。」
「你呢?何時來看我?」女人企盼著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
「有機會再說。」掛了電話,法蘭克毫不留情的交代,「我討厭貪心的女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是的。」羅拔點頭,替法蘭克殺人又不是頭一回,只要他一句話,自己冒死也得去做。
「拿去。」法蘭克把地址交給他,自己又撥打了通電話,「開直升機來接我,我要去巴黎。」
「少爺,那我呢?」
「處理好事情再來巴黎和我會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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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羅勒所願的留在巴黎不用直接回家,但時耘樵卻拉著她去拜訪一位熟識的老醫生。問他怎麼認識對方,他說是和他一起在非洲赤裸著上半身打獵認識的。
最原始的生活、最儉樸的人性,在非洲草原上,他體會到真實的簡單人生。
雖然短暫,但是那段日子還真是令人回味。
「你真的去過非洲?」自從認識他,她的視線總是追逐著他,從未長久離開過,卻不知道他去過非洲。
那是怎樣的一段生活呢?她非常好奇。
見到老醫生,她更是吃驚,對方竟是個年近七十歲的老人家。
「小子,這就是讓你緊張到把我挖出來的丫頭啊?」老醫生推了推眼鏡笑著。
「您好,我是羅勒·普森斯。」
「久仰大名,妳的父親還好吧?他依然還是那麼愛追逐名利嗎?」老醫生打趣的問著,彷彿對她父親有著很深的認識。
「您認識我爹地?」怎麼她從來不曾聽父親提過這號人物呢?
能讓時耘樵如此重視的人,醫術應該是很高明的,但是她卻不曾聽聞過他,太奇怪了。
「我想他可能不太想承認自己認識我。」
「晚輩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大人的世界是很複雜的。」老醫生笑道,接著轉頭問時耘瞧,「你怎麼會突然想結婚?你還很年輕呢,聽到消息時我可是嚇了一大跳,而且我以為你結婚的對象該是另有其人。」
當著羅勒的面說他結婚的對象不該是她,似乎對她有些過意不去,時耘樵忙轉移話題,「既然你出面了,還是要請你幫她作檢查。她無故昏迷,雅典那邊的醫院卻檢查不出所以然來,我想由你檢查一次我會比較放心。」
「應該找她父親才對。」
「遠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就拜託你了。」
看老醫生不太願意,羅勒也不想勉強他,「我想,我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可能真的只是中暑。」
「是不是中暑,等檢查後就知道,伯特醫生,拜託你了。」
伯特醫生拗不過他的要求,只好答應替羅勒作檢查。抽了血,再作一次精密的腦部斷層掃瞄,「檢查報告沒有那麼快出來,這段期間你們就先到我家裡住下來好了。」
「這樣會不會太打擾?」第一次見面就跑去人家家裡打擾,羅勒覺得不好意思,「我們可以去住飯店。」
「妳還想住飯店?要去妳自己去喔,這次不要叫我半夜陪妳說話。」時耘樵故意刁難她。
他是要她打消念頭,而他也確實達到目的。
怕一個人住飯店,羅勒只好乖乖的配合,但是住伯特醫生的家卻更叫她渾身不自莊。
抵達老醫生家後,她才發現他的家和研究的地方是一起的,隨處可見到研究用的人體器官。
「妳會怕這個?」伯特醫生看著她,感到詫異。
「不太習慣。」
「妳不也是個醫生?」
「我是學心理的,不需要接觸這些東西。」她治療的是活著的人,不流血、不動刀,這會看見內臟和浸泡在福馬林的早夭嬰兒,她有種想吐的衝動。
連一分鐘都待不下去,羅勒飛快的逃離現場。
「她真的是普森斯的女兒?」望著她的背影,伯特老醫生納悶的問。
「如假包換。」
「那真是奇怪了,那個冷血動物竟然會有這種女兒?」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定是懲罰。」
一心想成為醫藥學界佼佼者的普森斯,卻有個看到內臟、屍體就想吐的女兒,他肯定很嘔吧!
「你還是沒有忘記那些事情?」
「是啊,說起來好笑,最近我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傷痛似乎從不曾癒合,失去女兒的痛,他多想要普森斯也嘗嘗,但是看見這個叫羅勒的女孩,卻讓他想起女兒生前的笑容。
「你到底為什麼要帶她來?」
「她需要一個醫生診治,而你需要一個人來讓你的心靈獲得救贖。」時耘樵沉穩的陳訴著他的用意。
「你要我跟那丫頭談?」好笑,「她才多大年紀?哪懂得我心中的痛有多深?」
「她是天使,所以一定可以。」那是羅勒時常對病患說的話,如今由他來說,怪異,卻又不失協調。
「你愛上她了,對不對?」老醫生一眼看穿,笑了起來。
「沒有!」抵死否認,時耘樵仍舊深信自己所愛的是余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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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檢查的期間,羅勒時常和老醫生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伯特醫生很受當地居民歡迎,住在附近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有些人運動到一半遇到他,都會停下來和他閒聊幾句,他則會關心的詢問他們身體的狀況。
「伯特醫生,你今天帶了個漂亮的小姐,是你的女兒嗎?」
「女兒?看起來像嗎?」伯特醫生苦笑,「我沒有這麼好命,我女兒二十出頭就過世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
運動的人走後,羅勒忍不住詢問:「伯特醫生,想冒昧問你,你的女兒是怎麼過世的?」
「妳父親都沒有跟妳提起過?」
「我爹地知道你女兒怎麼過世的?他從來沒有提過,我甚至不曉得他認識你呢。」羅勒坦白的告知,「事實上我鮮少和我爹地的朋友有交集,如果你認識他應該瞭解,他是比較積極的人,我則不然。」
「看得出來,我想他也不可能告訴妳那種不名譽的事情。」
「不名譽?是什麼事情?」看老醫生說到自己父親時總是不太開心,羅勒對於瞭解事情始末開始好奇,「我爹地是不是得罪過你老人家?如果是的話,我代他跟你道歉。」
「我不會遷怒於妳,畢竟妳和那件事情沒有關係,錯也不在妳,況且妳是那小子的太太,嫁入時家妳就算是時家的人了,也不用再過問我和妳爹地的過節。」伯特醫生平靜的往前定,絲毫沒有告知過往的打算。
跟個小丫頭說心事當治療,他還是辦不到,但是對於她的身體狀況倒是有些看法。
「雖然檢查報告還沒有出來,不過我希望妳能多注意一下身體,突然昏迷卻找不出原因不是好現象,若是我沒有猜錯,妳的問題可能來自於大腦內部。」
「大腦?有過這樣的臨床報告嗎?」
「是有的,有些人腦部長了腫瘤,一開始不易發現,但卻會引起些許身體的反應,除非腦腫瘤已長到一定大小,不然一般的檢查也很難查出,妳得多注意一點。」
羅勒點頭,「我的腦子若是長了腫瘤,有可能必須開刀是不是?」
「以妳無故昏迷的狀況來看,若真長了腫瘤,很有可能是惡性的,那就絕對要開刀不可。」
腦部開刀一向為人們所忌諱,一個差池,就很可能從此不再醒來,不想讓時耘憔為自己操心,她忙拜託老醫生,「請不要告訴耘樵我的狀況,就算我腦袋裡面真的長了腫瘤,也不要告訴他。」
「他一定會問的。」
「伯特醫生,我拜託你,無論如何請不要告訴他。」
「一旦必須開刀,他遲早都會知道。」
「那就由我來說。」
看了她一眼,老醫生明白她的堅持,「好吧,如果妳覺得這樣比較好,那就照妳說的辦。」
「謝謝你,伯特醫生。」羅勒握住他的手,感激的直道謝。
道謝?她父親肯定是做不出來這事,那傢伙根本就不懂得感恩,那樣的人卻生出這麼個好女兒,真讓他感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