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怎麼了?」邱少農還是一貫的不疾不徐,不因為陸小月的大動作而有任何怒氣。
「我不幹了!反正你看起來挺閒的嘛,根本不需要我來幫忙,你繼續跟你的小秘書喝你的咖啡!」陸小月完全不想收斂自己的脾氣。
邱少農噙著笑,看著她撒野。「誰惹你了?怎麼氣成這個樣子?我們別的地方談,別嚇到客人。」
陸小月看了一眼四周。在慶國的地盤上,她是不該這樣發脾氣。她瞪著邱少農,緊緊閉上雙唇,就怕自己真的會嚇到來喝咖啡的客人,那樣就太對不起大姐了。
「小妹,事情就照我交代的去做,我和小月上樓去聊聊。」邱少農對著馮曼貞說。
「董事長,你……那你還會回辦公室嗎?」馮曼貞看著陸小月,有著濃濃的警戒。
「你忙完就先下班,不用等我。」邱少農拉著陸小月的手腕。「走吧,我們好好談談。」
他一路將她帶上十二樓,那間屬於他的私人房間。
門一推開,房裡的佈置溫馨浪漫,有種屬於北歐的簡約風情,很能令人放鬆心情。
「怎麼了?」他從小冰箱裡拿出兩瓶飲料,打開其中一瓶的瓶蓋,然後遞到她手上。
她接過飲料,先喝一口冰涼的茶,降降體內的火氣。
「就是你惹我!我真的瞎了眼,才認為你需要被保護,反正你已經有個溫柔體貼的小妹,根本不需要我!」她氣呼呼地又灌了一大口茶。
「來,先坐下。」他先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
「我這麼生氣,你為什麼還可以笑瞇瞇的?」她一屁股坐下,帶著些許重量。
「我不笑,難道要哭嗎?還有,你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專注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心裡。
「我……我來上班,你一整天對我不聞不問,卻有時間和你的秘書喝咖啡,我難道不應該生氣?」
「我和小妹在外頭跑了一整天,拜訪了很多重量級的大旅行社,回到飯店,我們兩個都累了,我不該請小妹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嗎?」
他說得合情合理,她的脾氣好像發錯了。「可是,你幹什麼幫她切蛋糕?她有手,不能自己切嗎?」
他的笑意越深越濃,笑到連魚尾紋都毫不留情的跑出來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她衝著他問。
他收起笑臉。明知她在吃醋,但他不能點破,否則他真怕她的薄臉皮會鬧情緒,萬一給他再來一次離家出走,他可不想再等她三年。
「小妹的手前兩天不小心扭傷了,所以我才幫她切蛋糕。」他握住她擱在膝蓋上的小手。「別生氣了,事情沒有問清楚就發脾氣,那不是讓自己白白找氣受嗎?」
她原本氣到冰冷的小手,被他這麼一握,立刻有股暖流通過。
三年不見,他好像更紳士更具有成熟男人的優雅味道了,掌心碰觸到她的掌心,她不爭氣的臉紅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握得牢牢的。「真的嗎?不是你對她特別好?」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想想也對。邱少農雖然態度輕浮了些,不過倒是從沒騙過她。
「好啦,我不該亂發脾氣,誰讓你把我丟下一整天都不管,害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小月,你是來上班的,上班時間我得要公私分明,處理我該處理的事,否則我這個董事長真的就是當假的,也無法領導同仁。像現在已經下班了,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他溫和中還是讓她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他不能縱容她,再縱容下去,她就會無法無天。
「不用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嗎?」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可是她從沒像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發脾氣,她今天是怎麼了?一定是吃錯藥了。
「再忙也要吃晚餐。你想在飯店裡吃?還是到外頭吃?」
「我什麼都不想吃。既然下班時間到了,那我下班了。」她掙脫他的手,然後匆匆跑離這間太曖昧的房間。
看著她慌張的跑開,邱少農仍是一副悠閒的模樣。經過這幾年的時間,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雖然他還無法掌握住她對他的想法,不過他想讓一切順其自然。
當初只是故意招惹她,誰讓她老用鼻孔看他,他只是想爭一口氣,沒想到卻被她給欺負了。這一欺負,他才明白自己的心。一向封閉對女人畏懼恐慌的心,沒想到竟被天真美麗的她給破除了魔咒。
他唇邊噙著笑。反正他不是很急,就等著耐不住性子的她主動出擊。
結果,不到三分鐘,房門的電鈴聲響起,他打開房間,果不其然,她又折了回來。
他笑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邱少農,我……」她再也憋不住,她一定要弄清楚關於他悲慘童年的往事,雖然她答應過范家聲下說出去,但拐彎抹角的問總可以吧?
「怎麼了?」他看著她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問。」他先把房門關上,拉著她又坐回沙發上。
她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一口氣。「你到底……行不行?」問出口後,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跟什麼嘛,她明明不是要問這個的,如果他真的不行,那三年前那晚的事又是怎麼發生的?她真是超級無敵大白癡。
「什麼行不行?」他納悶,是真的不懂她在問什麼。
她皺起眉頭。「沒什麼啦!」她用力站了起來,也免除了被他牽著手的尷尬。
「就當我沒問。」她果真還是問不出口。誰讓這個問題這麼敏感。
「小月,把話說清楚。」他也跟著站起來,看著它心虛又挫敗的模樣。
「我肚子餓了,我要去吃飯。」她又急急逃到了大門邊。
他也不逼她,緩緩走到她背後。「小月……」他將氣息輕吐在她耳邊。
她因為他的叫喚而轉過身來,才發現他幾乎貼著她而站。
這下可好,她的背抵在門板上,她的胸前又站著高大俊帥的他,這麼近的距離,她得仰高小臉才看得見他的表情。
他將雙手擱在她肩膀上方的門板上,將她輕易圍困在他的身體之間。
「你……幹什麼啦!」她嘴裡雖然粗裡粗氣的叫嚷著,可是白皙的臉頰卻不爭氣的熱了起來。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你一走三年,還真是狠心呀。」他溫柔地對她訴說著相思之苦。
她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咩。」她跟他打起了哈哈,認為他是故意在戲弄她。
邱少農皺起鼻子,有些不懂她的反應。「我跟你說我好想你,你卻是這樣的反應?你至少應該深情款款的看著我吧?」
「我姐夫說,這是你的保護色,一旦你覺得害怕的時候,就會故意以調侃或者不正經的模樣來讓自己放鬆。你放心,雖然我們孤男寡女同在一個房間裡,我卻再也不會佔你的便宜,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她只差沒舉手發誓。
他精明的雙眸閃著思索的光芒。難道范家聲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小月了嗎?
「是嗎?我記得有個女人在我醉得半死時,還是佔了我的便宜,甚至拍拍屁股遠走高飛。」
「喂,我說過我會補償你、會對你負責的嘛,你幹什麼一直提。」她真的臉紅了。
「要對我負責不是嘴巴說說而已。」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小月,家聲已經告訴你,關於我悲慘童年的事了嗎?」他依舊把她困在他胸前。事情沒弄明白前,他不打算讓她有機會再逃離這個房間。
她點點頭。「你好可憐。你是不是看到女人就覺得噁心害怕?」她根本忘了范家聲的耳提面命,還照實的承認。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實際上也相去不遠。如果我單獨跟對我有意圖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會全身不舒服,嚴重的話,雙手還會不聽使喚的顫抖。」他的臉色垮了下來,變成了憂鬱小生。
「那這樣你要怎麼交女朋友?」她真的很心疼他。
「所以,我從沒交過女朋友。」
「天呀。」她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樣。「那你也沒有跟女人那個嘍?」
他用力地點點頭。「你知道嗎?三年前那一次是我的第一次。」他邊說邊故意皺起了眉頭。
「天呀!」她睜大眼睛,不能相信他嘴裡說出的事實,更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而感到非常羞愧。「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是有意要欺負你,我不知道你心裡有陰影過。那你以後該怎麼辦?」
「沒關係呀,反正你已經要對我負責了。在你對我做了那件事之後,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不能對你始亂終棄?可是……」
「可是你想反悔?」他攏起眉頭,感覺很受傷。
「拜託,始亂終棄這句成語是用在男女感情上吧?」她跟他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然呢?你要怎麼負責?我看我們結婚,你直接嫁給我,這件事就一勞永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