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起來頗有道理。」他好奇地看著她,打趣地道:「在君傲磊手下做事,連賭博都必須精通嗎?」
鳳綾笑道:「我是和我祖母學的,她老人家可是賭神呢!」
「那麼,依你看,哪一個檯子適合現在入場?」
「C桌!」鳳綾伸出纖指點了一下,「我注意到那個莊家已經連輸三局了,而且,正是一組牌的檯子,我們不妨過去碰碰運氣,如果您信任我的話,小女子願意當您的參謀,您意下如何?」
蘭斯洛樂得哈哈大笑。
「你很有意思,小姑娘。既然如此,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蘭斯洛隨著鳳綾在C桌坐了下來。
又是一局的開始,莊家道:「先生女士們,請下注。」
蘭斯洛正要下注,鳳綾卻攔住了他。
「怎麼了?」蘭斯洛不解地揚起眉。
鳳綾眨了眨眼,「我堅持這一次讓我下注,輸了歸我贏了歸你。」
「哦?你倒是很有自信。」蘭斯洛笑笑。
「我不僅有自信,而且十分幸運。」
當他看見鳳綾一口氣便放上一百枚銀幣後,立刻又皺起眉勸阻著,「不會大多了嗎?」
這一把,可是有一萬美元的輸贏呢!
鳳綾但笑不語。
玩家紛紛下注後,莊家滑給每人兩張牌,一張牌為黑桃K,另一張很巧的也是K。
「Lucky!」鳳綾笑了一笑,對莊家道:「Split Pair(分局)!」
莊家為她分局後·鳳綾在黑桃K的撲克牌旁放了兩百枚銀幣。
「Double Down (加倍下注)!」
分局後的抬面上已經有三百枚銀幣了。
「你確定?」他懷疑地問。
鳳綾瞄著莊家的表情,不動聲色地道:「相信我。」
蘭斯洛聳了聳肩。
反正他也沒打算讓鳳綾付帳,如果賭輸了,他會自掏腰包。
此時莊家亮出一張紅心A,對玩家問道:「Insurance?(要不要賭保險?)」
「要嗎?」蘭斯洛問。
賭保險表示不相信莊家是Black Jack,只要將賭注的一半放到寫有Insurance的地方,即使輸了,也能保有剩下一半的賭金。
「我們不需要。」鳳綾堅定地道:「再向莊家要牌。」
根據賭場的規定,分局後只能再要一張牌。
蘭斯洛聽命行事。「Hit!(要牌)」
莊家將最後一張牌滑給蘭斯洛後,自己也停牌了。
莊家的四張牌分別是紅心6、紅心A、梅花9、黑桃7,合計23點,爆炸。
鳳綾笑看著最後一張牌——那竟然是黑桃A!
「總計二十一點!」蘭斯洛簡直不敢相信,「Black Jack!莊家通賠!」
八百枚銀幣像一座小山似的堆到蘭斯洛的面前,他想也沒想過這一把竟會為他倒贏回五萬美元!
鳳綾笑道:「這全都是你的了,蘭斯洛先生。」
「不!」蘭斯洛正色地道:「這是你贏來的,所以你應該收下。」
鳳綾卻怎麼都不肯收。
「您忘了嗎?我們有過約定,贏的歸你,輸的歸我。」
蘭斯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們今晚是初次見面,為什麼你要幫我?是君傲磊要你這麼做的嗎?」
「不,這與他完全沒有關係。」
鳳綾知道雷歐·蘭斯洛已經起了疑心,便不再隱瞞。
「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事實上,我有件事情想求助於你,我需要你的幫忙,蘭斯洛先生。」
第5章(2)
凌晨三點鐘,鳳綾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間。
雖然身體是疲憊的,但是,她明亮的雙眸卻是神采奕奕。
離開了賭場,她與雷歐·蘭斯洛轉移陣地到小酒吧去,她花了整整兩個鐘頭說服蘭斯洛成為她的贊助者,不僅同意資助她六千萬美元,更同意持續提供她第一手的股市情報。
但她也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企業公司不是慈善事業,他不可能提供她如此優渥的條件,卻不希冀她的回報。
「蘭斯洛先生,您要我付出什麼樣的報酬?」
她沒有財富,也無法對他的事業有任何幫助,鳳綾甚至早有心理準備——也許,她會成為他的情婦。
但,出乎意料的,蘭斯洛卻沒有做如此的要求。
「我希望得到的報酬——在你二十歲之前讓君傲磊垮台,這就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鳳綾覺得萬分詫異,她怎麼也沒想到他資助她的理由,竟是打垮君傲磊!
「為什麼?」
「或許是……我們都對君傲磊都存著一種競爭的心理吧?他太年輕、太出色,而且,從來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我沒有本事與君傲磊周旋,但是……我認為你可以!也許……你可以打破君傲磊『不敗』的傳說也不一定。」蘭斯洛若有所思地道:「而且,君傲磊是個如惡魔般冷酷無情的男人,或許離開他,對你而言才是好的。」
打破君傲磊「不敗」的傳說……
她辦得到嗎?鳳綾苦笑了一下。
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不分晝夜地吸收大量的專業知識,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有資格與君傲磊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可直到如今,她才發現——『理論』終究還『理論』,她和君傲磊之間的差距,還是有如天壤之別,不管她多努力,還是無法追趕上他!
不!她不認輸!
君傲磊再強,也一定有弱點的,她一定要找出他的弱點,給予他狠狠的一擊!
從提包中拿出鎖卡住門上一刷,門應聲開啟。
當鳳綾打開套房內的燈時,坐在沙發上的人影令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晚安。」君傲磊似笑非笑地凝娣著她嚇白了的小臉,嘲譫地道:「不,我應該說『早安』才對,畢竟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屋裡全是煙味,由煙灰缸裡滿滿的煙蒂可以得知,君傲磊等她有好一陣子了。
她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錯愕地問:「你……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吐了個淡藍色的煙圈,捻熄了煙蒂。
「我想看看丟下老闆在賭場裡流連忘返的金絲雀,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倦鳥知返?」
當所有瀰漫的煙霧散去時,她清楚地看見那雙令人心寒的冷銳眼神。
「你不是派了人盯著我嗎?那個保鏢一定無時不向你報告我的行蹤吧?」只要一想及他那近乎令人窒息的控制欲,鳳綾的眼神就如同寒冰般的冷冽。
「我贏了多少錢、輸了多少錢,和多少個人說過話、點過頭,在哪一個抬子前耗掉多少時間,我想你都一清二楚吧?」
突然間,鳳綾像是再也忍無可忍的發團了。
「你要控制我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法律允許你監護我,可沒有允許你監視我,我有享受自由與隱私的權利!」
「自由?」他嗤笑地站了起來,「你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從你踏入君家開始,就已經沒有自由可言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僵冷的絕美容顏,冷笑著繼續說:「你為了鬥垮我,只能不停的追隨我、追趕我,你的腦中只能想著要怎麼超越我、贏過我,你的思維早就被我所佔據,除了我以外,別無其他!」
鳳綾渾身一震!她怎麼也沒想到,君傲磊為了控制她,甚至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看見她的小臉逐漸失去血色,君傲磊的心頭竟像被什麼東西戳刺了一下,隱隱作痛苦,但他仍漠然地說著殘酷的話語。
「你想要讓『君氏』垮台,我提供你一切所需,當然,你也必須提供我所需要的。」停頓了一下又道:「樂趣、挑戰、無法掌握的變數,這就是我理應從你那裡獲得的。你的反抗、你的不馴、你的感傷、你的脆弱、你的倔強、你的逞強……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
君傲磊的聲音像是隱含著魔性,在鳳綾尚未意識到自己已被蠱惑時,便已經落入他的掌心中。
當鳳綾被擁入他溫暖、堅硬的懷抱時,她才驀地驚醒了過來。
「放開我!」她推拒著。
「怎麼?你允許蘭斯洛向你開價,卻不允許我碰你嗎?」他的眼神陰鬱而危險,像一頭嗜血的豹子。
「別忘了,你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你,你也沒有拿身體與別人講價的權力!我的鳳綾,你觸犯了我的禁忌!我該怎麼處罰你呢?」他邪氣地笑著,與她近距離相視的黑眸竄出了情慾的火炬。
鳳綾倒抽了一口氣!
「不!你不能——」
不等她說完,君傲磊便封住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口中汲取那芬芳與甜蜜。
昏沉沉的意識幾乎讓她的所有理智當機,鳳綾倔強地不肯屈服,她頑強地與他的意志力抗戰著。
君傲磊毫不留情地掠奪著該屬於他的一切,在她的身上烙印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他當然碰過其他的女人,但是,也只有幾次而已。
他不是個縱慾的男人,rou體的關係對他而言,只是必要性的點綴,他從來不曾想過要養一個女人,籍以得到性愛的慰藉,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從來不曾佔有一席之地,甚至連慾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