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多少?」他故作輕鬆的問。
「我還沒有醉。」她任性的回答。
「還相心喝嗎?」
「你這裡有酒?」她挑了挑眉。
「多得是。」
「那就喝啊。」
他不是隨口說說,在這層豪宅裡,真的附有一間酒窖,收藏各國及各個年份的名酒。引領宋湘茹來到酒窖,開了一瓶市價約五、六萬元的紅酒,當場與她喝了起來。
葛烈的態度令她又愛又恨,如果他不提出這麼荒謬的提議,他們可以當最好的朋友,她會視他為最敬重的學長,但是……
「你念大學時明明還很窮,後來是怎麼發達的?」既然他沒有馬上逼她上床,那麼她願意拖點時間和他聊聊,瞭解一下更正的他是個怎樣的人。
「你現在好奇了?」他輕啜了口紅酒。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走運的。」
葛烈的確走運,他只能說人生的際遇真是難料,你永遠也無法預測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當完兵後我到紐約留學,房東是個猶太人,沒有任何子嗣,他生病住院的人生最後一段時光只有我陪在他的身邊,他死後的某一天,他的律師上門通知我,說我繼承了他所有的遺產。」他一臉平靜的敘述過往。
「他的遺產有那麼多?恍
「起碼五千萬美金。」
「那你真是發了!」她微諷道:「平空得到十六億新台幣的財產。」
他不以為意,只是微微一笑。「羨慕嗎?」
「羨慕加上嫉妒!」
「我陪伴他、照顧他時並不知道會有這些好處,他看起來只像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老人家。湘茹,這或許是好運,更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回報,總之當時我並沒有奢望從他身上得到任河東西。」葛烈直視她。
「那麼是……」宋湘茹看了看已經空了的杯子,「好心有好報?」
「應該算是。」他又為她倒了些酒。
「那你為什麼就對我這麼壞心?」
「我壞心?」
「為什麼要有目的?」她質問。
「你是指生小孩——」
「對!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把愛傳出去』?」宋湘茹為自己奮力一搏,「難道你不能以那個猶太老人對你的大方態度來對待我嗎?你一定要得到……孩子才肯幫我到底?就不能無私的幫助我嗎?別的不說,就憑我是你學妹——」
「又來了!」他打斷她的話,「你還沒有放棄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因為我說話算話!」
「那就不必再說剛才那番話。」
「我只是覺得非常不合理!」她一口喝光了他剛剛才倒給她的酒,「既然你有這麼奇特的際遇、這麼深刻的人情感受,為什麼還要這樣逼我?」
「我沒有逼你。」
「你有!」她放下了酒杯,嫣紅的臉蛋在狂怒之中更有一種絕色的美,「你算準了我視服裝公司為畢生心血,一開始便一直無條件借我錢,害我愈陷愈深,害我以為你是不求回報……」
「我無條件借你錢也錯了?」他喊冤。
「你明明有目的。」
「那你可以向別人借啊!」
「你到現在還說這種風涼話?!」宋湘茹狠瞪著他,「我可以找馮毅和姿玫借的,我和他們有交情,不要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有錢!」
「那你去找他們啊。」葛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宋湘茹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沒有任何暴力之舉,也沒有任何怒罵的言語,她只是用非常冰冷的目光瞪視著他。
葛烈終於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為什麼念念不忘這個富家千金,除了她的美、她的氣質之外,最吸引他的還是來自她內心那一股強韌的精神與力量,她是個有著堅強靈魂的女人。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他忽然喉嚨一啞,只想把她擁入自己懷中。
「你不會想聽的。」她傲慢的道。
「那……」他用眼神向她示立忌。
「我、我喝了很多酒。」她開始有些恐懼的往後退,這會兒女戰士像是只戰敗公雞般囂張不起來,「葛烈,我……好像醉了。」
「你沒有醉。」他肯定的說。
「我……不舒服。」
「只是一下子而已。」他語帶雙關。
「葛烈,我看……」她想逃走,「改天吧!我還沒有準備好,我——」
「你永遠不需要準備,一切交給我。」握住了她的手腕,葛烈堅決的帶她走出了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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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不少女人上過床,但在面對宋湘茹的這一刻,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沒想過她還是個處女,整個過程當中,他盡量不弄疼她,讓她慢慢感受做愛的美妙,瞭解為什麼正常男女都需要、也都沉迷於這一件事,但是……
但是他不懂,為什麼宋湘茹事後一副寧可去死、寧可地球就在這一秒鐘爆炸或毀滅的反應。
她沒有特別遮掩自己的裸體,反正她全身上下葛烈大概都已經看光、摸光也吻光了,她不知道自己還需要遮掩什麼,所以只是屈起了雙膝,雙臂交疊於膝蓋上,然後將下巴擱在雙臂之上,一副……,或許無動於衷,又或許楚楚可憐的模樣。
葛烈討厭自己無法掌控、無法解決的事情或是感覺,而此刻宋湘茹就是令他感到無法捉摸。
「還可以吧?」他主動問她。此時的他已披上浴袍,站在床的一側望著她。
「你問的是什麼?」她瞄了他一眼,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的樣子。
「痛嗎?」
「可以忍受。」
「感覺呢?」
「普通。」
「你是在侮辱我嗎?」
「難道你是想我讚美你?」她表情一變,怒氣全湧上來,「對不起,因為我從來沒有性經驗,沒有一個可以拿來和你比較的對象,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行不行,技巧好不好!」
這當然不是葛烈要聽的,他想知道的是她的感受,對她的「第一次」,她總該有些感覺吧。
「湘茹,感覺沒有這麼糟吧?」他歎了口氣,「剛才明明聽到了你的呻吟,雖然聲音很壓抑,可是——」
「我呻吟了,然後呢?」
「你……有快感吧?」
「如果沒有呢?」她故意和他唱反調,「如果我只是學著很多女人都會的假高潮呢?」
「你還沒有那麼行。」他終於控制不住脾氣,冷下了聲調,「如果要演,你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你懂什麼是假高潮嗎?少來了!在性這方面你才是個剛進幼稚園的新生!」
「所以你對我沒有興趣了?」她充滿期待的問。
「錢不是那麼好賺的,宋湘茹。」他提醒她,原本不想刻意殘酷,但她激怒了他。
「可如果我已經懷孕……」
「你現在是危險期嗎?」
「我不知道。」
「你不是擔心你會不孕,怎麼現在又假設懷孕?」
「葛烈,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上床,」她突然大吼,吼出內心的感受。
「給我理由。」
「因為我是被迫和你發生關係,因為你完全不考慮我的感受,因為我恨透你的強取豪奪,因為你拿錢來踐踏我的自尊!」她一口氣說出了一堆理由。
聽她吐出那麼多「因為」葛烈面不改色的聳了下肩膀,反正優勢還是在他這邊。
「那你的意思是……交易取消?」
「你敢取消?!」她張牙舞爪。
「可是你並不想再和我上床啊。」
「如果我不再和你上床,那三千萬……」
「除非你現在已經懷孕,不然連那五百萬訂金我都不會匯給你,一夜春富的代價五百萬……你這個處女也未免太昂貴了。」葛烈一副做生意的精明姿態,不讓她佔一點便宜。
「你……」她的眼睛在冒火。
「你一定要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這麼糟嗎?」他心平氣和的問,「你可以有更高的EQ來處理這事,但卻選擇宣戰。」
「因為你太過分!」說完她突然跳下床,但一時眩暈,差一點就往床上倒去。
葛烈在她倒下之前,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住了她,將她穩穩的攬在自己的懷裡,看著她的臉龐……他心中儘是柔情,只是宋湘茹似乎一點也不領情。
「摔不死的,我的身後是床。」她明顯想要掙脫,不喜歡和他保持這種親密的姿態。
「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但你已經傷了我……」
「湘茹,我只是……」他咬牙,「我是和你做愛,又不是在凌遲你!」
「你凌遲了我的心。」她編派他罪名。
「你這是欲加之罪。」
「我不管!」趁他有點罪惡感之際,她馬上開出條件,「在MC來之前,我不打算再和你發生關係!」
「你認為你有權力發號施令?」他和她四目相接。
「這是我的身體。」
「你已經暫時出租給我了。」
「我已經夠恨你了,不要逼我更恨你!」她半求半威脅,「『暫時』放過我吧。」
葛烈不想答應她,但是這一刻……他能不答應嗎?
「總之你欠我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