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真惡劣!」
「去不去就一句話。」葛烈隨便她罵,「反正我一定得去一趟。」
「我去!」她根本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犧牲了這麼多,為的還不就是她的服裝公司,而且歐洲名模來台灣走秀,肯定會是時尚界的一件大事,葛烈肯砸下這種大錢幫她,她還能跩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們彼此多少口舌?」
「叫我輕易投降……門都沒有!」
「湘茹,一定要我提醒你嗎?」他想挫挫她的銳氣,「當你決定要幫我生小孩時,就已經投降了。」
宋湘茹抓起皮包,不想再回應。
「你的MC是不是過了時間?」他突然問。
「上星期來過了。」她帶著惡意的笑回他。
上星期葛烈去新加坡出差,有六天不在台灣,正好錯過了親自確認的時機。得知宋湘茹還是沒有懷孕,他不免有點悵然,他是真的想要」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你為什麼不說?」他的表情冷淡。
「連我的MC什麼時候來都要向你報告?」她一副遭受奇恥大辱的受傷神情,「我一天上幾次洗手間是不是也要列入記錄?!」
「我只是想知道你懷孕了沒。」
「沒有。」宋湘茹臉上綻開得意的笑。
「你好像很高興這種結果?」他瞇著眼瞪她。
「告訴過你我可能根本生不出小孩,」她露出得意又沾沾自喜的表情,「所以你還是少浪費一些精神與體力,多賺一點錢比較實在。」
「湘茹,我要小孩……」葛烈鄭重的告訴她。
「Sorry,」她一點也不真心的道歉。
「而我一定會得到。」
「那孩子的媽不會是我。」
「一定是你,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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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茹本來以為這一趟香港之行會很痛苦又折磨人,但是她錯了,從她一踏上香港的土地開始,心情就很雀躍,畢竟出來接觸一些新的事物、新的地方,自然也會換個新心情。
香港的夜景真的很美,美食也無可挑剔,除此之外,葛烈還帶著她去逛了幾問名牌旗艦店,只要她看上的東西,他二話不說就刷卡買單,像是在嬌寵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葛烈下榻的飯店是香港知名的半島酒店,享受最奢華的服務及設備,讓宋湘茹以為自己是踩在雲端的。
將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往大床上一丟,她心滿意足的歎息,她已經很久不曾如此恣意的血拼,錢或許買不到幸福,可是卻可以買到很多自己想要和喜歡的東西。
「有快樂的感覺了吧?」葛烈出言調侃她。
「少在那邊討人情。」她一哼。
「等會把卡給你,明天你還可以隨意買上一整天。」
「不要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宋湘茹還在擺高姿態。
「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原諒,」他又一次更正她的話,「從來不需要。」
「我去洗個澡。」她不想和他爭辯。
「我們一起——」
「不!」她斷然拒絕,「我想自己洗,今天我已經很累了,沒有體力和你在浴缸裡翻雲覆雨,我要洗完澡,早早上床睡覺,好儲備明天逛街的體力,而且別忘了,你明天也還有正事要辦。」
「我有說要和你在浴缸裡做愛嗎?」他微笑的將雙手交疊於胸前。
「你不想嗎?」她質疑。
「我當然想。」他誠實以告。
「所以我要一個人洗。」
「你不會接著說你想一個人睡吧?」
宋湘茹看看那張King size的大床,想想人家好歹買了這麼多東西給她,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睡床卻叫他睡沙發,更不可能叫他去住別的房間,所以她只好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床可以分你一半。」她大方施捨似的語氣。
「幸好你說了床要分我一半,」葛烈挖苦的說,「我本來還以為我得睡沙發或是地上。」
「你肯睡沙發或是地上?」她大感意外。
「當然不肯!」
「你讓我高興了零點五秒鐘。」
「你很幽默。」葛烈輕輕的撥開垂落於她臉頰側邊的頭髮,「你明明有能力讓自己快樂、開心的接受事實,但卻偏偏要把事情弄得很難收拾,叫人又愛又恨!」
「又愛又恨?!」她詫異。
「你的確是給我這種感覺。」他率直的說。
「你對我……有恨?」
「我恨你的頑固、你的盲目和你的堅持,我向你提出結婚的提議,你卻不肯點頭;我要一個小孩,你又是那麼的不情願,好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湘茹……」
「我要洗澡了。」她抓起飯店的白色浴袍,不想再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你為什麼不問『愛』這部分呢?」葛烈自顧自的說。
「我懶得問。」
「你一定很好奇。」
「好奇並不能幫我解決問題。」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問題。」他沙啞的回了一句。
「對你而言,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對我而言,我有一卡車的問題要煩,因為有錢的人是你,缺錢的人是我,這樣你瞭解了嗎?」宋湘茹微嘟起嘴說:「我該早點睡,不要再拖延時間了。」
「去洗澡吧。」他有些懶散的回道。
「我本來就要去洗了!」說完,她頭一甩,屁股一扭的便朝浴室走去。
葛烈望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他始終認為宋湘茹需要的是時間,只要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可以瞭解他的用心和付出,他不能盲目躁進,很多事是急不來的。
他收拾起大床上的戰利品,順手拿起她丟在床上的皮包,他突然有個瘋狂念頭,照理說他是不該翻動她的皮包,那是她的個人隱私,但是人總有好奇心……
但彷彿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只見葛烈臉色突然大變。
第八章
宋湘茹邊用毛巾擦頭髮邊走出浴室,其實她剛才並沒有鎖門,如果葛烈真的進來對她做什麼,她也只能束手就擒,但他並沒有闖入,這令她居然有點小小的失望。
但是現在,當她看清楚葛烈手中拿的是什麼時,她只感到膽戰心驚,他那充滿寒意的冷酷目光,使她不寒而慄,想要立刻平空消失。
「你……」除了惡人先告狀,宋湘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邊說邊把擦頭的毛巾往地上扔,好像她有多生氣隱私被侵犯的樣子,「你怎麼可以隨便翻我的皮包?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這是什麼?」葛烈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這是……」她當然說不出口。
「回答我。」他的語氣帶點恐怖的「平靜」。
「是……是……」她還是講不出來。
「要不要我來替你說?」顯然他沒有打算放過她,很有追究到底的意味。
「是避孕藥。」不想當個懦夫、當個孬種,反正她終究得面對被發現的事實。
「避孕藥!」聽見她都親口承認,葛烈更是憤怒的將避孕藥朝宋湘茹胸前一扔,一副想要將她凌遲至死的凶狠表情,「『請』你解釋一下!」
宋湘茹只是動了動嘴唇,但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據我有限的知識瞭解,想要懷孕好像不是吃避孕藥吧?」他「客氣」的問她。
「我……」
「你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嗎?」
「我……」
「請你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解釋。」他仍是「溫和」的對她說,「不要再我我我的說不出話,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在避孕!」她不怕死的吼出來。
「你在避孕。」他冷冷重複。
「我就是在避孕!」反正都被發現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只能怪自己太大意,萬萬沒有料到他會去看她的皮包,才三天兩夜這麼短的旅程,她該更加謹慎才是。
「你該幫我生一個小孩的……」他有些失神的說。
「你明知道我不想。」
「但你做出了承諾。」
「我一開始就後悔了!」
「所以你背著我偷偷的吃避孕藥?」葛烈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很怕自己會一時失手殺了她或是把她從窗戶丟出去,「所以即使你沒有吃,說不定當你真的懷孕時,也會偷偷瞞著我把孩子拿掉,是嗎?」
對這種未知的事,她不願做任何回答。
「宋湘茹,是不是這樣?!」他的吼聲幾乎將房間的玻璃震碎,「你給我回答!」
搗著耳朵,她覺得自己的耳膜差一點就要破了,雖然害怕,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她必須乖順的回應他。
「不知道。」她低語。
「不知道?!」
「又還沒有發生。」她囁嚅的說。
「宋湘茹……」本來想要狠狠給她幾個耳光,但是葛烈硬是忍了下來,如果他動手打了她,那麼理虧的人便是他,一切也就都結束了,「收拾你的東西。」
「現在?!」她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時鐘,「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
「我不要看到你!」他冷酷的下達逐客令。
「可是……」
「我不會讓你淪落街頭,畢竟我學不來你的狼心狗肺和冷血無情。」他狠狠批評,「我會幫你另外找一個房間住,接下來想怎麼做隨便你,不管你是想裝一對翅膀飛回台灣,還是游泳回台灣,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