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稀記得今天似乎只有舉行一場婚禮,而婚禮的女主角……
「不勞韓老闆的費心,多謝你的舉手之勞。我還有事,恕我必須得先告辭。」
沒有心情和他多費唇舌,月書兒驕傲的抹了抹眼淚,一點也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
「先等一下,我難得的英雄救美,當然得向落難美人討些獎賞。難道,你真想就這麼一走了之?」背抵著厚重大門,韓磊一雙長腳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涼涼的朝著她訕笑,他原本的意興闌珊全轉成了一臉的玩味。
「相信韓老闆一定聽過我們老祖先的智慧之語——好狗不擋路。請你稍移尊腿,我還趕著去結婚。」一點也不想對他客氣,月書兒一向看不慣這種自命風流的無賴漢,即使他是她偉大的救命恩人。
「結婚呀……月家千金,月書兒應該是你沒錯吧?」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峰,韓磊好整以暇的掏出口袋裡的燙金請帖。
「月書兒小姐,謹定於今日的下午一點整舉行婚禮,歡迎大家撥冗參加。」觀著她發白的臉色,韓磊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悠哉的拿著請帖刺激她,韓磊更是壞心的佯裝出一臉驚訝。
「哇塞……現在都快五點了,月小姐還要趕去哪裡結婚呀?」
琥珀色的眼瞳裡閃著笑意,韓磊帥氣的撥正自己飛散的亂髮,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欺負了她。
「你……」氣得臉色一陣鐵青,月書兒瞪著他,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讓開,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
努力的維持住自己一貫的淑女修養,月書兒微微仰頭,忿忿的正好對上他那雙玩世不恭的眼眸。
「月小姐別那麼不近人情,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恩人。」萬人迷韓磊瞇起了雙眼,曖昧的挑動著他性感的眉峰,努力的想散發出十萬伏特的超強電力。
畢竟,這世上只有他韓磊所不要的女人,自尊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女人漠視他的魅力。
即使這個小記者並不是這麼合他的胃口,但她的倔強和不識貨,倒是確確實實的惹惱了他。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繼續困在這裡,也不願背負這還不起的人情。」別開了頭,月書兒根本沒有接受到任何的電流,她現在惟一隻積了滿心的悔不當初。
「請你借過,壞人姻緣可是要下地獄的。」
脫下斷跟的皮鞋,月書兒強忍著想朝他當頭劈下的衝動,繃緊了一張俏臉,她現在只想趕快結束這淒慘的一天。
「姻緣?我還能壞誰的姻緣!」有些受挫,韓磊第一次放電不成功。
口氣並不和善,他還是壞心的不願說出底下早已空無一人的事實。
「你現在像根電線桿的杵在門口,根本就是存心阻撓我趕去禮堂結婚。這不叫壞人姻緣,難道還該頒面獎牌表揚你嗎?」
火氣一點一點的累積著,月書兒清楚自己已經快要到噴火點了。
「你真以為還有婚禮?」斜睨著她哭花的一張調色盤臉,韓磊下意識的伸手抹去她滿臉的色彩,覷著她順眼的素顏,韓磊悠閒的迎著她警戒的敵意。
「什麼意思?」被他突來的魔掌嚇了一跳,直覺的一掌拍開,月書兒戒慎的瞪著他。
「你看見我手上的請帖還不瞭解嗎?我今天是特地來參加大學同窗老友的婚禮,也親眼目睹了新郎遲遲等不到新娘出現的窘況,而他的新娘似乎正巧就叫做月書兒。」拿著燙金的請帖在她眼前晃動,韓磊壞壞的淺笑著,笑的月書兒心頭一陣鬱悶。
「那又怎樣!」眼皮止不住的狂跳,月書兒的心底怦怦跳著,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
「是沒怎樣,只不過聽說新娘因為不願嫁給相親對象,有個性的逃婚去也,而新郎也當場大發雷霆的宣佈取消婚禮……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這樣而已。」
好心的報告著當場流竄的小道情報,韓磊涼涼的雙手環胸,自顧自的揀了一旁的小椅子坐下,極有耐心的等待著她從震驚之中恢復。
「沒……我沒有逃婚,我……我是莫名其妙被鎖在這怪地方的。」下意識的退了好幾步,月書兒怔怔的望著那扇禍首木門,驀地發現它竟無聲無息的在她眼前緩緩的合上。
「喀!」
屋裡的兩人都清楚的聽見了木門上鎖的聲音,月書兒慘白了一張臉,搖著頭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怎麼回事?門怎麼又鎖上了!」震驚的跌坐在身後的桌子,月書兒瞪著韓磊,不願相信這等悲淒的事情會一再發生在她的身上。
「怎麼回事?這門怎麼會自己鎖上?」同樣的震驚,韓磊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扭轉門鎖,那要命的上鎖讓他也失了一貫的悠哉神情。
「你難道還不知道這是一扇會自動上鎖的渾蛋木門嗎?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擋了我的路,我現在早出去外頭逍遙了。」悶了一天的怒氣終於有了發洩的對象,月書兒粗魯的將手上的高跟鞋朝他丟去,滿意的聽見了一聲不小的吃痛聲。
「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怎麼這麼沒風度!」
憤怒的轉過身,這是韓磊這輩子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屈辱。雖然很生氣,他還是好風度的忍了下來。
「沒風度又怎樣,我最討厭你了。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會繼續被關在這裡。我結不成婚了,如果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我一定也會詛咒你的。」氣的語無倫次,月書兒愈丟愈起勁,連著桌上的東西也都一起朝他丟去。
霎時間,書本、文具漫天齊飛。
「你神經呀!你結不成婚干我啥事,憑什麼也怪到我身上來。」火氣正熾,韓磊努力的閃躲著她不停丟擲而來的暗器。
小心的左閃右躲,終究還是躲不開,鋒利的剪刀劃傷了他一向寶貝的俊臉。
「夠了你。」憤怒的搶下她還想丟出的熱水瓶,韓磊已經完全失了耐性和風度。「我可以忍受女人的無理取鬧,但你真的是超出了我所有能容忍的範圍。」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韓磊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心中最恨的還是她毀了他向來自信的臉龐。
「你想怎樣?」吞了口唾沫,月書兒不願認輸的硬撐出自己不多的勇氣。
「不想怎樣,只想讓那些不受教的女人受些不小的教訓。」
持續的朝她逼近,韓磊現在也同樣積了滿肚子的怒火。
婚禮之後,難得他想在教堂感受一下神聖氣氛的薰陶,不但先是莫名其妙的聽見求救聲,後來竟然搞的連自己都被反鎖了起來,沒想到最後還好心沒好報的換得了臉上的傷疤一條。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得歸咎於眼前這麼哇哩哇叫的渾蛋女人。
「你別過來,我會喊非禮的。」又退了好幾步,直到頂上了後頭的大桌子,月書兒才不得不硬起膽子的瞪向他不懷好意的眼眸。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喊呀!如果真有人聽得見,我相信你也不會困在這裡三個多小時。」笑的很賊,韓磊似乎很滿意自己終於有了此一威脅性。
隨意的瞟了眼窗外,外頭的荒山野嶺在在都顯示出,這裡絕對是個教訓她的極好地段。
「這裡是教堂,你不能胡來……上帝、上帝會懲罰你的。」緊張的口吃,她瞪著他,忍不住雙手護胸的防衛起自己。
「那又如何?」終於將她逼進了死角,韓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驀地發現這個臭女人似乎沒他以為的嬌小。
他近180的身形一向是需要俯瞰那些小鳥依人的女友群,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只需微微的仰起頭就能和他平視。心頭有些驚訝,韓磊望著她素淨的一張俏臉,生理本能的直覺出自己突然萌生的心猿意馬。
「你這角度看起來真美。」禁不住玫瑰紅唇的誘惑,性子裡的輕佻風流第一時間取代了他心頭所有的仇恨。
探下頭偷了個香,在她豐厚小巧的唇瓣上印下了淺淺的一吻,突然間心頭一電,韓磊怔怔的望著她嫣紅的雙頰,好半晌才狼狽的拉回了自己飛散的神智。
「我……我還是要教訓你。」趁著她也同處於震驚之中,韓磊一把撈起她的細腰,大掌毫不留情的打上她渾圓的臀部。
「你……你……」震驚的無與倫比,月書兒沒想到這個大野狼竟然真的如此名不虛傳。「放我下來,你這個混世大色魔……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性騷擾,我要告的你傾家蕩產、名譽掃地……你還打我,你到底憑什麼對我動手動腳?」
掙扎著想起身,月書兒正處於極怒之中,所有的鬱悶和難堪全一股腦兒的湧上心口。
嫌惡的拚命想抹去他在她唇上留下的觸感,月書兒小臉全皺成了一團,彷彿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憑我的寶貝俊臉被你劃了一道傷痕,憑我現在是最有資格教訓,你這個粗魯暴力女人的可憐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