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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童羽凡獨自出現在「蠍」時,立刻引起騷動,尤其難得他的身邊沒有美眉或媒體,渴望他的眼光更加赤裸裸。
雜誌社的Judy大膽上前搭訕:「願意加入我們嗎?」
童羽凡的眼睛掃過娘子軍團……很好,她也在。他微微一笑。「好啊。」
眾香立即上前團團包圍住他,只有一個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端起酒杯、挪動屁股到吧檯最角落的位子……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來擾亂她的步調,她必須小心應付,不能露出破綻,否則會被這群「大白鯊」拆吃入腹,屍骨無存。
吧檯內,Steve發現她異乎尋常的舉動,瞄一眼談笑風生的大人物,瞭然。
桑韶翎的身旁很快便圍了不少男人,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其實她雖然坐得很遠,耳朵卻豎得很高,毫不放過吧檯那邊的動靜。
童羽凡也一樣。看著她和別人談笑,不自覺地心慌……她看起來是那麼自然、輕鬆、開心!他們之間也曾經這樣。在奧地利時,他們也有過愉快的暢談,雖然後來不再出現。這兩年,和他在一起,她變得很安靜,讓他猜不透。
Mary發現童羽凡的視線常落在遠方的某處,便順著看過去……喔!原來是對她有意思?Mary的嘴角泛起一絲惡意的笑。
「韶翎!」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桑韶翎本能地回頭;只見「血腥瑪麗」正在向她招手,她搖頭,擺明著和危險人物保持距離的態度。
強勢的Mary從不知拒絕為何物,跑到桑韶翎旁邊,拖著她往童羽凡走去,笑意盈然的說:「你們認識吧?」
桑韶翎快速瞥一眼童羽凡,二人都沒有回答。
「韶翎今晚只顧和帥哥說話。」Rossa不滿地質問:「說!是不是『煞』到哪個了?」
童羽凡的臉色瞬間變青。
「韶翎已經有『阿娜答』了。」Mary表面維護,卻居心叵測,笑著問她:「他叫唐惠軍,對不對?」
桑韶翎苦笑。此時,說對也錯,說不對也錯。
「對啊!唐惠軍!」Judy很狀況外地附和。「他來過我們公司,很帥哦!」
唐惠軍?好樣的,童羽凡將情敵的名字牢牢記住。
「哎!」桑韶翎裝作輕快,試圖轉移焦點:「我們去下一攤好不好?」
每次她登高振臂,總是一呼百應,今晚卻沒人理她。當然,有一塊大磁鐵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誰還管它幾攤!
「我才不要離開童童!」Alice憤怒揮手,平日酒量不錯的她因人而醉了。
童童?!寒顫自桑韶翎背脊冒升……
本來童羽凡想抓住適當的時機順理成章「認識」桑韶翎,然而,她卻不合作,看也不看他一眼,裝得很徹底。有光環的人怎甘被忽視太久?他略帶挑釁,端起酒杯。「我們沒有喝過酒吧?」
現在是怎樣?!竟然不知死活送上門來!桑韶翎不得不面對他。「我幹嘛跟你喝?」語氣冰冷,眼神卻焦慮。笨蛋!沒聽說過她號稱「千杯難醉」嗎?自告奮勇個鬼!
再躲啊,童羽凡的嘴角勾起得意。
「Nancy,妳看他們是不是天雷勾動地火了?」
「很有可能,韶翎很悶騷的。」
「哦……對了,去年夏天在琉球出外景的時候,她差點造成交通事故。」
「對啊,那天很熱,開工的時候,她脫掉T恤和牛仔褲,只剩下比基尼,害很多男人的眼珠都暴凸出來。」
咻!一聲刺耳的口哨乍然響起。「那個身材真不是蓋的!贊!」
「八卦」本應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她們卻當著本尊,在有心人的鼓動下,一個pass一個,講得口沫橫飛、興高采烈。
每聽一句,童羽凡的臉色就黑一點。原來,她的熱情只不對他釋放?!
被集體出賣的桑韶翎老神在在,以不變應萬變。
「聽說妳從來沒有醉過?」氣得失去理智的童羽凡湊近她,咬牙切齒。「敢不敢賭?」
「怎麼賭?」桑韶翎表面的平靜已經撐得很辛苦。
「划拳。」
「輸的人被親一個!」意猶未盡的人仍在周圍鼓噪。
童羽凡不反對,無論輸贏,他都划算。
桑韶翎搖頭。她可不願在眾人面前玩親親,便宜這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夜叉。
「輸的脫衣服。」寡言的Steve忍不住建議;他也很想知道這兩人的底線。
「好耶!」旁觀者拍手,一致通過。
「怎樣?」桑韶翎總算正眼看他;她贊成划拳,這樣他還有贏的可能。
「沒問題。」童羽凡湊在她耳邊輕語:「放心,我不會讓妳脫光。」說完,唇瓣輕輕掃過她的面頰。
赫!桑韶翎倒抽一口氣!他居然當眾調情?!數十隻眼睛盯在她身上,讓她覺得像數千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
他們之間果然有什麼。比蛇還精的Mary沒有錯過這個小動作。
「來吧!」童羽凡把手機放在吧檯上,篤定地伸出雙手。
眾女暗驚。他這副萬夫莫敵的架勢,難道是能媲美「拳後」的「神拳」?
結果,真的讓一票女生大失所望。
「拳後」的外表沒有什麼變化。
「神拳」卻已經脫掉外套、手錶、領帶、皮帶……再脫下去,就要見肉了。
「不玩了。」桑韶翎緊急叫停,她不想他輸得太難看。
誰知衣服脫得差不多的童羽凡也喝了不少,不依地拉住她。「再來!」
這個男人!不懂得適可而止嗎?桑韶翎怒氣升起。
五分鐘後,又脫掉襯衫的童羽凡額頭冒出汗珠。狠心的女人!居然一點水都不放!真的要他輸到脫褲子?!
太精采了!眾女的情緒沸騰到最高點,有人腦中已自動浮現全裸男……
心緒浮動越大,越容易輸。童羽凡身上只剩下一條四角褲。
看他落得如此狼狽,桑韶翎心裡很是捨不得,卻不敢露出任何情緒。
「再來!」
「不來了!」
「童童加油!」Alice忍不住為偶像打氣。
「繼續!」童羽凡死纏爛打。
「不!」桑韶翎乾脆背過身去。
吧檯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Steve拿起手機,遞過來。「電話。」
「別吵!」童羽凡暴怒,臉龐脹紅。
原來風度翩翩的他酒品這麼差?女人們交換眼神:如此不濟還逞強?
Steve無奈,接通手機,低聲和對方交談。
「再來!」童羽凡就像一心想翻本、卻越陷越深的賭徒。
桑韶翎不再隨之起舞,自顧自地喝酒。
其實,雖然面子掛不住,童羽凡真正在意的是她的態度。鐵石心腸的女人!都已經到這種時刻了,她居然還裝得下去!可惡!童羽凡大口灌酒入喉。
此時,葛琳卡匆匆奔至,見到幾近全裸的童羽凡置身女人國中,臉色大變。「羽凡,你怎麼了?!」她衝過來,七手八腳地幫他穿上衣服。
「來!划拳!」童羽凡已經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男人就算被看光也無所謂,受傷的是他的心。
葛琳卡用憤恨的眼神掃過一周。「妳們到底想幹什麼?!」
「問他。」Mary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他很少喝酒,一定有人用低級的手段……」
「今晚不高級的人好像是他吧?」Mary嚴厲打斷她。要吵架?「血腥瑪麗」哪裡會輸!
葛琳卡難堪。的確,唯一衣衫不整、態度輕浮的人是他。「羽凡,走吧。」
「再喝!」童羽凡已神智不清。
「童先生喝醉了,麻煩妳送他回家。」桑韶翎的心揪成一團。
葛琳卡溫柔扶住他的肩。「我們回家吧。」
童羽凡卻趨前拉住桑韶翎的手,語氣親暱:「回家。」
眾目睽睽,桑韶翎無法照辦。「別這樣。」她用力掙脫,迅速轉頭,強忍已快迸出眼眶的淚水。
「我們走吧。」葛琳卡和他十指緊扣。
「不走!」童羽凡甩手耍脾氣。「我恨妳!」
「好。」葛琳卡逆來順受,半拖半拉,終於把人帶走。
PUB裡隨即恢復熱鬧,桑韶翎的心卻一片死寂。那是他的情人吧?心裡有數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會一直冰冷下去……好像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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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葛琳卡才把喝到爛醉的男人擺平在床上,一陣折騰後,他終於發出微微鼾聲。
凌晨三點,葛琳卡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抽煙。怎麼回事?他從來不曾這樣失態過,原因一定在那些女人當中。不急,她有的是機會去查明。
夜深人靜,床上的男人隨她擺弄,等待許久的肌膚相親近在咫尺……然而,她的心卻波瀾不興,穩如泰山。
如果上床,她要他明明白白枕畔人是哪一個。
讓男人糊里糊塗認帳,是最不入流的作法,她不屑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