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拿起筆無聊的塗鴉起來。不一會兒,畫紙上出現一個狂狷的男子面容,那雙銳利的雙眼似要破圖而出。
蘭靜言畫完才發現自己竟在畫他,臉上一紅,伸手就要毀屍滅跡,不意卻慢了一步,有人自桌上搶下那張畫。
不用看也知道搶畫的人是誰,她臉上紅暈更深,丟下筆就要走,還沒到門邊,門就砰的一聲合起。
神刀狂龍擋在門前掛著得意的笑容望著她。
「你這是在畫我?」
「誰說是你。」
「相貌雖不是十成十,但我不認為有人能有我那自大狂妄、不可一世的神態。」神刀狂龍得意的揚眉道。
「你也知道自己自大狂妄、不可一世。」她挑眉看他。
「我有這個本錢。」他的神情彷彿他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那麼合理。
蘭靜言輕哼一聲,不說話。
「你來這裡找什麼?」
「你不生氣我胡亂闖?」蘭靜言狐疑的看著他。
她還以為他發現自己在書房會暴跳如雷,否則就是尖酸刻薄的恐嚇她,沒想到他卻是不當一回事。
他看著她,眼眸幽黯的閃了一閃。他也很困惑自己對她沒有太大的火氣,換是別人,也許他早已將來人擊斃,對她,他似乎總是發現新的自己。
「我早料到你不會那麼安分守己的待在房間,你來這裡有目的,不達目的你也不甘願吧?」
蘭靜言靜默不語。
「記得我說的條件嗎?」神刀狂龍雙手抱胸,神情自若的看著她。
「條件?」蘭靜言抬眼看他。
「我說過只要你留下來,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你該不會忘了吧?」他輕勾嘴角笑著,眸光銳利的盯著她。
怎麼會忘,若不是他的那個條件,她也不會驚覺自己對他的感情,更不會怯懦的想逃。
蘭靜言移開視線不想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成為我的女人真的讓你那麼不能接受嗎?多少女人冀望我的注意,為什麼你那麼不屑?」他好整以暇的笑,眼底的怒氣一閃而逝。
「不是不屑,是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蘭靜言垂下眼說。
「不管你是不敢還是不能,總之你是我的人,除非得到你,否則我不會放了你。」神刀狂龍走近她,巨大的身軀遮住她的光線。
「為什麼?」她抬眼看著他。
「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需要理由嗎?」他勾住蘭靜言的下巴,定睛看她。
「然後呢?」
「什麼然後?」他輕佻眉睨她。
「男人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東西後,那樣東西是不是就不再有價值了?」
「我不知道,不過對我而言,答案通常是肯定。」
神刀狂龍不打算說謊,就算他現在要她,並不代表以後也會要她。通常是得到之後,他就覺得索然無味,不論是女人還是其他的事都是如此。
意思就是得到之後就不會留戀了?總是這樣,未得手的總是新鮮,一旦交付了真心,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回答很殘忍,卻很老實。」她本就不抱希望,神刀狂龍不是會鍾情於一個女人的男人。
「答應吧,否則我不放你走,你也得不到你要的東西,何必呢?」他抱胸撇唇道。
蘭靜言看著他,似乎被他說動了。她死命的堅持,為的只是不想失去更多,但是時間愈久,她的心卻愈加沉淪,比之前者,或許好不到哪裡去吧。
而且師父的毒……怕也拖不了太久。
「你得到想要的就會放我走,還把東西給我?」她猶豫的看著他。
「當然,我不輕易承諾,但只要一許諾,絕不食言。」神刀狂龍的眼睛閃了閃,掀唇微笑。
「你連我要什麼都不知道,還敢答應我?」
「只要是物品必有其價值,目前在我的認知裡,你的價值超過其他東西。」他的笑不含侮蔑,這是他的想法。
以物易物,沒想到她也被物化了,真是廉價啊!
「好!我答應你,你把東西給我,我人就給你。」蘭靜言頭一揚,冷淡得好似不關己事。
神刀狂龍沒想到她會答應,一時間有些呆怔。半晌,他輕揚眉問:「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
一向固執不願投降的她因何屈服?這個答案他很好奇。
「時間,我不想再和你拖下去。」她老實的回答。
既知自己愛上他,就不該再讓自己流連在他身邊太久,長痛不如短痛,她最好盡速找到醫經,然後離開,與他再無瓜葛。
「為了擺脫我,所以情願犧牲?」這答案讓他不悅。
「隨你怎麼說都行,我只想早點離開。」蘭靜言垂下眼。
「你似乎以為只要得到你我就會放你走,你不怕我會對你上癮嗎?」
「可能嗎?你的侍妾不超過三個月就會被你厭棄,我沒有她們的美貌、身材,又怎麼可能例外。」蘭靜言故意將受傷的那一側臉轉向他,挑釁的笑。
「說得有理,你很聰明。」神刀狂龍瞪著她臉上糾結的傷疤,忽然有種被輕看的不滿,但他的確是重視女人的容貌,尤其是上他床的女人。
「我不聰明,只是有自知之明。」
「女人總以為男人喜歡她們的身子就一定會喜歡她們的人,很少有人有自知之明。」
他的手由她的肩滑下背,貼著她的腰將她拉近。
淡淡的青草香挑動著他的嗅覺,柔弱無骨的身子刺激他的慾望。神刀狂龍閉上眼,將臉埋在她的胸前,細細嗅著她的味道。
他的臉就貼著她的胸,嚇得蘭靜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狂烈的心跳會洩露她現在的情緒。
他抬起頭,眼神深沉的將她拉坐在腿上,蘭靜言感受到他的慾火,臉不由得發熱。雖然嘴上說得鎮定,但這事又怎能真的鎮定得起來。
他一寸寸的貼近她,蘭靜言忙以手阻擋他的靠近,擠出笑問道:「你不想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他炙熱的眼盯得蘭靜言口乾舌燥,她忍不住吐舌舔唇。
她無意的動作卻像火引燃他體內的引信,將他唯一一絲理智炸掉。
他迅速將手放在她的頸後,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用力吻住她。
這個吻耗盡了兩個人的空氣,好不容易結束這個激吻,他以額貼著她的額,低喘著盯著她急喘的紅唇。
蘭靜言大口呼吸著空氣,漲紅著臉看著眼睛噴著火,像要將她拆吃入腹的神刀狂龍。當她察覺他的手由她的衣領滑入,臉上更加發熱,「等等!等……」
她的掙扎不但沒有擺脫挑弄她的大手,反而加速點燃他的慾望。
神刀狂龍眼神變得暗紅,鼻翼因慾望而外擴,胸膛因為喘息而急速起伏。他用手按住她亂動的身子,慍怒沙啞的咬著她的脖子低吼:「你再不停止掙扎,我真的會立即要了你。」
「啊!」當蘭靜言明白他話中涵義時,一張臉忽白忽紅,忍不住顫抖。
「你……你最好讓我起來,否則我怕你會更不……舒服。」她紅著臉,結巴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怕我怎樣,控制不了自己?」她不再抵抗後,他的舌順著她的頸側滑到喉口的凹處輕嚙。
「是……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咬我,我不是食……食物。」他的輕嚙惹得她渾身發熱。
「誰說的,你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點心,我說我要吃掉你的——從外到裡,一根骨頭都不剩。」
「你……」蘭靜言察覺他的意圖,掙扎著推拒他。「你還不知道我要什麼,快住手!」
他抬起頭盯著她,眼中燃著烈火,低啞的說:「不論什麼東西都阻止不了我要你。」
說完即傾身壓住她,以行動說明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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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言趴在榻上,露出光滑白皙的背,潮紅的臉上寫滿倦意。
神刀狂龍就像頭永不饜足的野獸,將她吃干抹淨,連根骨頭也不留。
神刀狂龍屈起一條腿,手指在她雪白的背脊上下滑動。原以為一旦得到她後,體內的慾念風暴就會平息,誰知嘗過她的滋味後,心底的渴望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騷動。對這個女人,他生平有了第一次的留戀。
他知道短時間內他不會放開她,直到他滿足為止。
「你要什麼?」直到此時他才有閒情開口問,不是在意,只是想聽她的聲音。
她的睫毛微微一顫,緩緩睜眼。「我要『鬼農醫經』。」
「在你離開前,我會把醫經給你。」他眉毛動都不動,輕淡的允諾。
「是鬼農醫經在你眼中不算一回事,還是你真的那麼瀟灑的不在乎那些身外物?」她仍是乏力的趴在榻上,只是轉過頭看他。
「對我沒有用的自然就沒有價值,但對你有用的東西你自然會覺得珍貴。就像黃金,有人棄之如敝屐,有人視之如生命,沒有一定的標準。」他聳肩道。
蘭靜言抓起衣服遮住自己坐起身,隨口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醫經?」言下之意是問她何時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