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嵐翻翻白眼,不想再響應她的話,她一直重複這句話,她不煩她都嫌膩了。
「夢嵐,妳怎麼都不回答我,幫我作決定好不好?」柳希晨完全沉浸在喜悅當中,壓根兒也不知道花夢嵐的不耐煩。
早知道花夢嵐就上樓去忙,圖個清靜。
她不是不回答,而是她早就回答過了,她喜歡粉紅色的,但柳希晨聽了之後還是下不了決定。
她都快被她煩死了!
她又不是沒當過新娘,決定一張喜帖的樣式與顏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可到了柳希晨的手中,卻成了了不得的大事,把大家搞得雞飛狗跳、哭笑不得。
「夢嵐……」
「我要上樓去忙了,妳自己好好決定,決定好了再告訴我們。」她要趕緊逃離她,再下去她肯定會發瘋。
柳希晨挫敗的呻吟:「妳都不幫我選啊?」
花夢嵐撇嘴,「信箱裡的信,妳拿了沒有?」
「啊,瞧我都忘了,拜託妳了。」柳希晨雙手合掌,然後再度看向她手中的喜帖,搖擺不定。
花夢嵐走出門外,從信箱內拿出一大疊的信件與廣告紙,抬起眼不經意的往隔壁一瞄,看到顏承睿正對著她笑。
她回以一笑後,走進室內。
「我剛才在隔壁看到顏承睿,妳跟他有約是不是?」
「他待會兒要跟我一起去吃午餐,順道巡視一下分店。」
花夢嵐唇角微勾,點點頭,目光回到她手中的信件。
這是芷沁的手機賬單、這是戀芊的購物月刊、這是她的美容雜誌、這是希晨的信……她一一的分類後,將柳希晨的信交到她手中。
「妳的信。」
柳希晨困惑的眨眨眼。誰會寄信給她啊?
她疑惑的撕開信封,卻痛得呻吟出聲:「啊!好痛——」她擰眉鬆開右手,一片閃亮的刀片染著觸目驚心的鮮血掉落在地上。
柳希晨右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流血不止。
「妳的手受傷了。」花夢嵐錯愕的看著她的手,然後又望向地上的刀片,這若不是惡作劇,就是警告。
她想也沒想的搶過柳希晨手中的信。
「夢嵐,小心。」柳希晨眼裡充滿擔心。
花夢嵐小心翼翼的確定沒有傷人的利刃後,從信件內拿出一張信紙,兩人惶恐不安的對視。
「希晨,先去處理妳手上的傷口。」
柳希晨從急救箱裡拿出消毒水跟繃帶,心情驟變,心思完全在花夢嵐手中的那張信紙上。
等她處理好傷口後,花夢嵐才攤開手中的信紙,兩人的臉隨著紙上的計算機字而愀然變色。
取消婚禮,否則婚禮變喪禮!
「這……到底是誰?這分明是一張恐嚇信!」花夢嵐不假思索的跑到隔壁,把顏承睿拉了過來。
她憂心忡忡的把信丟給顏承睿,要他看。
顏承睿一瞧,幽黑的眸子瞬間深沉,視線再觸及柳希晨手上的傷口時,他臉上的表情猶如森冷的撒旦般恐怖。
看樣子有人見不得他們好,這封信意在阻止他們的婚禮,裡面放刀片也是警告,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誰會這麼做?
由愛生恨嗎?
「會是林為嗎?」他走向柳希晨,看著她包紮好的傷口,眉頭深鎖。
「不可能,自從他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不可能是他。」柳希晨一口否定。
「會不會是你的仰慕者?」花夢嵐猜測道。
「那更不可能,這幾年來我的身邊只有侑行,沒有女人得到我的青睞,而且我對女人的態度拒絕得清清楚楚,絕不可能讓她們有一絲的幻想。」
花夢嵐陷入沉思,「那會是誰處心積慮的想毀掉你們的婚禮?」
「承睿,要不要報警?」柳希晨問道。
「當然要報警。從今天起,我要妳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邊,直到婚禮結束。」她不能有一絲意外,否則他會痛不欲生。
知道有人想傷害她,簡直令他發狂,要是知道是誰,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那個人,竟然開這種要不得的玩笑,搞得人心惶惶。
「不,不要報警,說不定這只是個玩笑,不會有人對我不利。」柳希晨反對報警。
女人一生中只有一次婚禮,若搞得大家驚慌失措,那豈不是毀了婚禮的意義!她寧願是有人惡作劇,不會真的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開玩笑會開到讓妳的手受傷?」花夢嵐不悅的斥責。
「不管怎麼樣,妳的安全最重要,我不能讓妳有任何閃失,所以一定要報警。」
什麼事他都可以依她,只有她的生命安全不能。
「一場完美的婚禮是女人最嚮往的,我不希望因為一封信而搞得大家惶惶不安。若你真的擔心我的安全,暗中派人保護我就行了。再說你的身份特殊,屆時一定有很多媒體記者會來採訪,要是報警的消息傳出,屆時被渲染過度反而不好。」
柳希晨費盡唇舌,只想打消他們報警的念頭。
顏承睿瞅著她乞求的眼神,終於心軟讓步。
「好,不報警,不過妳得乖乖的配合,我會安排幾位保鏢,暗中保護妳的安全,妳要隨時隨地讓我知道妳平安無事。」
柳希晨微笑點頭。
花夢嵐雖不同意柳希晨的作法,卻也不再插嘴。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柳希晨都聽不進去,既然她不報警,為了她的安全,有必要她也會暗中派父親的部屬保護柳希晨的安全。
畢竟,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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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承睿眉頭深鎖,手中的白紙黑字雖被他揉成一團,但已搞得他方寸大亂,很怕有人真的想要柳希晨的命。
究竟是誰在婚禮的前夕寄了這封信?這封信警告的意味濃厚,若不是柳希晨堅持不報警,他一定會要警方查出是誰搞的鬼!
「都九點了,你怎麼還不下班?」柳侑行走進辦公室,看顏承睿眉頭深鎖的坐在辦公椅上,知道有事情困擾著他。
「我在想事情。」顏承睿把手中揉成一團的紙,拿給柳侑行。
「這是……」柳侑行的目光對上他。
「把紙攤開來看,你自然會明瞭。」
柳侑行依言打開,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字,大吃一驚。
「這是一封恐嚇信,怎麼會在你手上?難道有人想對你不利?」
「不是對我不利,而是希晨,這封信寄到希晨的工作地點。」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做的?你查出來了嗎?」
「我沒有頭緒。」顏承睿愁眉不展。
敵暗我明,他想不出到底是誰想害柳希晨,又是誰希望婚禮取消,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可疑者。
他只能坐困愁城。
「既然有人想害希晨,你們還是不要冒險,先取消婚禮,等風平浪靜後再舉行也不晚,千萬別拿希晨的生命開玩笑。」
「問題是希晨執意舉行婚禮,她認為這只是個玩笑,不當一回事。」
「怎麼可以不當一回事,要是因此而喪命怎麼辦?」柳侑行激動的說。
顏承睿瞭然的瞅著他,「你到現在還是很關心希晨,依然放不下對希晨的感情。」
他以為柳侑行的激動是擔心柳希晨的安危,完全沒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你在說什麼,她都已經要跟你結婚了,我若對她還存有非分之想,那就太不應該了。」柳侑行迴避顏承睿瞟來的視線,故作理直氣壯的說道。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這位好友。」
「我的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婚禮應該取消,你們不能貿然結婚。」表面上他是為了柳希晨好,實則不然。
他陰沉的一面隨著婚禮的逼近漸漸顯露出來,他不想在顏承睿的背後默默當一個守護者,他要將他的感情表達出來。
但是在他說出來之前,他一定要先除掉阻礙他幸福的女人。
所以他絞盡腦汁破壞柳希晨的喜悅,讓她終日活在恐懼之中,以為真的有人想加害於她。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柳希晨想結婚的念頭如此堅決。
她既然不取消婚禮,那麼他就只好實施下一步計劃。
為了讓顏承睿永遠變成他的人,要他飽受外人異樣的眼光都行!
「你知道我一向很聽希晨的話,所以麻煩你一件事,明天幫我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希晨的安全,我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顏承睿疲睏的閉上雙眼,阻止柳侑行想說下去的話。
「我會的。」柳侑行見他閉上雙眼,知道多說無益,雙眸著迷的看著顏承睿如刀刻般的立體五官,默默不語。
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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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希晨面色凝重的盯著手機屏幕,猶豫不決的她,正考慮該不該將衣戀芊發現的真相告訴顏承睿?
事情的真相總是最殘忍的,她該揭穿這殘酷的事實嗎?
她早就覺得柳侑行看她的眼神很冷,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如今這一切都得到了答案;那冰冷的眼神訴說著嫉妒,絕不是顏承睿說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