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城裡的人總是愛大驚小怪的,不過是本破書,有什麼好值得吃驚的?」小珠一副見到三個鄉下土包子的表情。
「你這不知輕重的丫頭,這本皤伽悉多傳可是武林中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內功秘籍,怎麼說成是本破書?」崔子雲如獲至寶地捧住書。
「這算什麼寶典嘛!裡頭的招式不實用得很,對了!賽玉軿爺爺還有交代一封信給你。」
賽玉軿接過信,打開來看——
賽幫主:
當年吾與汝師天山玄機老人曾在巫山上同惡人魑剎決鬥,當年魑剎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武林盟主帶著各大門派之正義之士前去討伐,挫敗在惡人之手。最後由吾二人合力勉為其難險勝。魑剎離去前曾揚言十年後必再次血洗中原,定地點為巫山山頂,諒吾與汝師今已老邁年高,懇請賽幫主練皤伽悉多傳之武功,與吾孫女代為赴約,並送回多年前向貴幫借的玄麟鞭。
賽玉軿看完一張沒落款的信,搞了老半天仍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但若以當年的巫山之戰去進行調查,想必很快就會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棘手的事竟會扯到那古怪的師父,想必這事其中必有文章!
「憑什麼我就得練?」賽玉軿冷傲的俊容,儘是不願妥協之色。
憑一張來路不名又沒署名的破紙,也想叫他乖乖就範?這表示對方沒去打聽過他賽玉軿是何許人,即使有那本凡武林人士都垂涎的內功秘籍也是枉然。
「這本破書裡的功夫吸引不了你嗎?」 小珠搶過左右護法視為至寶的秘籍,在他面前揚了揚。
上百年的秘籍好像都快被她弄散了,看得左右護法心疼不已。
「我的武功已能堪稱武林第一,再練也是多餘的。」 他狂妄的說。
「哦……」這一點倒是跟爺爺說的有些出人,爺爺說他是一介武癡,對於武林秘籍的渴求更甚女人,看來爺爺的消息不太準。
「我爺爺說過,你要是不聽的話,就叫我拿這塊牌子。」小珠從藍色布包裡拿出一面掌心般大的玉牌,在他的面前揮來揮去。
賽玉軿全身一震,是玄王令!
他雖然沒能親眼見過這塊令牌,但他的師父——天山玄機老人,曾經拿過這令牌的拓印給他看,更是百般交代,日後倘若有人拿此令牌出現,必得代他報答救命之恩,答應對方的任何要求;即使對方是要他的命,也要把脖子伸出來讓人砍。
可惡!師父又還沒作古,昔日欠下恩情的是他,為何對方不直接去找他?
為了只是他的風頭比較健、天下第一大幫,目標太容易找!
這是什麼爛理由,為何當徒弟的總是要替師父收拾爛攤子?
師父的笑聲猶迴盪在耳際,而今天山玄機老人的玄王令終於出現了!
左右護法一臉不解,一塊從未見過的令牌,為何會對幫主造成這麼大的震撼?原本冰冷的臉此時更結上了一層厚厚的霜。
「你有什麼要求?」賽玉軿只好認命了。
還好師父他就只有這麼一塊玄王今,倒霉也只有這麼一次,下不為例。
「哈!真的跟我爺爺說的一樣,我可以對你說出三個願望?」
當初下山前爺爺拿出這塊破令牌交給她,說了這塊玄王令的由來後,她還半信半疑,沒想到天底下真的有認牌不認人的報恩故事。
「說!」賽玉軿握緊了雙拳,還好對方只是要求三個,但對於眼前這古怪又不按常理的野丫頭,他實在不敢奢望她會提出什麼樣好的要求。
「現在說嗎?第一個是爺爺要你練武去捉壞人,第二個……好像有一點太快找到你了,嘿嘿!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小珠訕笑著。
「你不是最愛錢嗎?想想要多少銀子啊!你可以要求幾車滿滿的金銀珠寶……」賽玉軿軟言相勸,想盡量讓她朝身外之物的方向去想。
要錢!麒麟幫可多得很,這樣一來他師父欠的人情債就輕輕鬆鬆的還完了。
崔子雲和段成剛在一旁同情地望著幫主,一向高高在上的幫主是如何地傲視群倫,如今為了一塊玄王令,卻要在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面前低聲下氣,這要是被外人看到傳了出去,要如何能在武林中繼續統領群雄?
可憐的幫主……前途堪慮的麒麟幫……
「嗯……讓我想一想,你能付多少錢?」只有三個願望耶!一個已經被爺爺用掉了,就只剩下兩個而已,一時半刻要想出個心願來好難!
以前她最愛的是錢沒錯,可是現下發現住在山裡頭要用到錢的機會似乎不多,眼前比較能夠吸引她的是……
賽玉軿不悅地瞪著她,還敢考慮!這等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有什麼好想的,當年救人一命的不是她,而今償還人情的也不是他師父,一個是平白撿到便宜;一個是倒霉接到橫禍,大家湊合著隨便應付也就罷了,何必認真?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難怪人家說欠錢易還、欠情難還。
「快說!」 賽玉軿急得大聲吼出來。
「你!我要你!」 小珠被他的大聲吼叫嚇了一跳,脫口而出。
「什麼?」賽玉軿瞇起了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第二個條件就是我要你。」 小珠的眼神充滿了光彩。
「要我!你要我做什麼?」他不相信一個深山來的野丫頭會懂「我要你」是什麼意思,更不可能大膽到敢要他。
「對哦!我要你做什麼?」
「哈哈!」段成剛忍不住大笑出聲。
如果今天換成他有這塊寶貝令牌,肯定會弄個麒麟幫的幫主寶座來玩玩,要不就是幫裡可觀的財寶。才不會像這傻丫頭,想了個老半大還想不出來,最後竟然打主意打到目光冷得會凍死人的幫主身上去,真是太有趣了!
「出去!」 賽玉軿冷著聲說。
崔子雲、段成剛嚇得逃離戰場去也。
「我想到了!」 小珠露出前所未有甜甜的笑意,「我要你當我的手下,就像那兩個人對你一樣!」
賽玉軿緊握雙拳不發一語,如果不這麼做,他怕自己會掐死眼前這不知死活的丫頭,他發誓這輩子從未有人如此地讓他動氣過。
師父,徒兒會被你給害死!
「要我當你的手下可以,但是總是要有時間上的限制,我身為麒麟幫幫主總不能遙遙無期的陪你耗下去。」 賽玉軿鐵青著臉說。
「還要有期限啊?」小珠失望的說。
「這樣吧!時間就定一個月,你快點想第三個願望,一個月後完成了你的三個願望,你我就不再相欠。這塊令牌我先收下!」賽玉軿擺明了要坑她,反正四下無人。
誰會料到堂堂的麒麟幫幫主,竟會幹下詐欺小丫頭的不齒勾當。
「等一下!才一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小珠對這塊破令牌的好玩程度不免打了折扣,爺爺還騙她這是萬能的玩具。
「一點也不好玩!那……我再換別的願望好了!令牌還我。」想想這有點不划算,從這麼大老遠下山只能玩一個月,那多沒意思。
要想其他更好玩的點子才行。
她瞬間趴到賽玉軿身上,雙手不安分的往他的衣襟裡摸回剛被拿走的玄王今。
「不能換了!」那雙小手競摸得他產生了異樣的反應,在還能控制的情況下,他連忙將她推下身去。
不好玩?敢情她準備玩死他!
要他一個堂堂麒麟幫的幫主當她一個月的手下,要是傳到江湖上去,他的顏面要放在哪裡,這種屈辱難道還不夠,還想換什麼更惡毒的主意?
「頂多再給你加一個月的時間!」為了打消她想收回願望的念頭,賽玉軿不情願的再犧牲一個月,他伸手將玄王令搶了回來。
「不要!你怎麼這樣?我爺爺明明說可以讓我玩到高興為止的,怎麼你是堂堂一幫幫主還這麼不爽快!」小珠一把搶回玄王令。
還要玩到爽快?那他的命不就休矣!
「你難道沒聽過施恩不求報?哪有人會厚著臉皮在『還恩人』面前挑東拉西的!」賽玉軿使出冷嘲熱諷的爛招,希望對方能夠有點羞恥心。
「你難道也沒聽過受人點滴當湧泉以報?哪會有人在『恩人』面前討價還價的!」小珠聽出話中的涵義氣得火大了。
「你又不是我的恩人!」賽玉軿更火,哪有人大言不慚的高喊著自己是恩人。
「你也不是應該還恩情的人,只要你把那個欠人恩情的人找出來。我便不在此厚著臉皮賴著你。」她也不想和這話不投機的人繼續講下去。
「我已經說過了,有事直接找我。」他也希望師父能在這兒,自己去收拾眼前的爛攤子;對於女人他本來就沒有耐性,更何況還是個不講理的野丫頭。
「哼!小氣鬼!」小珠扮了個鬼臉撇過頭去。
「哼!無理取鬧!」賽玉軿雖貴為一幫的幫主,也不甘示弱的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