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還照著裡頭的記載和他練了幾次……」一想起兩人練功的情形教她臉都紅了。
「哈哈!
看著賽玉軿臉上的窘態,總算扳回一城,兩老笑得快歪腰。
「難怪那麼像春宮圖……」
小珠喃喃自語的嘴被賽玉軿一把摀住。
黑海無極童子的笑臉當場垮下,「什麼春宮圖?你這小子竟讓她看春宮圖,賽玉軿!她年紀還那麼小你竟下得了手,我要到官府告你誘姦少女!」黑海無極童子跳了好幾次,總算拉到賽玉軿的衣領。
天啊!是她自己不學好要到街上亂買書,關他啥事?
更何況,他還好心的沒收。
「他奶奶的!有人敢剽竊我的點子,告訴我那本春宮圖的書名,我也要去告死那個人。」天山玄機老人氣極了,扯著小珠的袖子不放。
「你們別想顧左右而言它,坑了我二個願望先來算這筆帳。」
「不對!你這渾小子先還我孫女的清白來!」
「爺爺,你怎麼連我也騙!」
「別急,咱們炮口要先對外,先告那個淫書作者才對!」
頓時,四個人吵成一團……
過了三更,幫主書齋裡幽幽地透著一點微弱的燈火。
「老幫主在這時候回來了,這下該怎麼辦?」
崔子雲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出現了愛玩的副幫主也就算了,現下又有老幫主跟著湊熱鬧。
亂了!全都亂了調,這下沒戲可唱了!
搖晃的燭火映在三張沉重的臉龐上,有股說不出的詭異。
「計劃得暫時往後延一延。」賽玉軿一臉不以為意的神情。
「依照老幫主好玩的個性,這次回到幫裡恐怕是凶多吉少。」崔子雲無奈的歎了口氣,那種惟恐天下不亂的瞎鬧老幫主最會。
「準是為了比武招親那件事回來的。」 賽玉軿不情願地說。
「幫主,難道咱們的計劃要取消?」段成剛矛盾的問。
「那可不一定!」賽玉軿的冷笑在大半夜更是讓人害怕。
也許天山玄機老人的出現,會讓他的計劃更容易也不一定……
最後終於得知小珠武功的出處,當年墜崖的那對愛侶是黑海無極童子的弟弟與弟媳,他們留下了兩本終生所學的秘籍。至於玄麟鞭為何會落在黑海無極童子的手上長達十五年,原因竟是天山玄機老人輸了一盤棋!
關於那塊玄王令的經歷,賽玉軿是連問都懶得問,天山玄機老人和黑海無極童子這兩個怪得不像話的老頭,還能做出什麼轟轟烈烈的好事?
賽玉軿看著兩個怪老頭悠哉地在一旁嗑瓜子、品茗、瞎聊,一副打算賴在幫裡等著喝喜酒的模樣,他不禁想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這麼天真,以為這年頭還有心想事成的好事,這兩老無憂無慮難怪能長命百歲。
「啟稟幫主。有個自稱是『魑剎』的男人從山下一路闖了上來。」
「馬上擊鼓,麒麟幫眾聽命備戰!」賽玉軿一聲令下。
他真的來了!天山玄機老人和黑海無極童子不敢置信的對望。
當年的確有場巫山之戰,只不過是他們兩個逗弄一個年輕人的一場比試,算不上什麼比武.所以武林上自然也沒有任何記載,只是沒想到十年前隨口敷衍的事,他會當真。
「怪老、笨童你們兩老都在!」黎杉拿著一把大刀氣呼呼的衝上麒麟山莊,一見到兩個老頭正在悠哉的喝著茶,更是怒火狂燒。
「你……怎麼來了?」 天山玄機老人佯裝意外。
賽玉軿在旁有點看不下去,這種大爛招惟有他師父那種人才會當個寶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獻,殊不知他的演技實在非常差,隨手拉個人來問也知道是裝出來的。
「這是你的大本營,不來這裡去哪裡找人。」 黎杉是那種兩怪老只能「抬頭」才看得到的高頭大馬,他放眼望去找不到可以坐得下的椅子,索性便逕自站到一邊。
「嘿……嘿……」接不下話的兩人只好乾笑。
「你們該不會是忘了當年的約定吧。」虧他還每日細數著日子,期待十年之約的到來,害他一個人準時在巫山頂上,眼巴巴地白等了十日,差點沒餓死。
「嘿……嘿……」記錯日子的兩人只能傻笑,都過了十年還要他們記得,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們該找個地方好好地解決當年的約定。」 黎杉冷冷一笑。
「魑剎,我師父和你之間的比武就由我來代替吧!」賽玉軿挺身站出來。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可是場不錯的賭注呢!
「對!要比試就找他。」
兩老站在魁梧的賽玉軿身後,露出醜醜的老臉來。
「他是怪老的嫡傳徒弟。」黑海無極童子在後頭加點油。
「他是笨童惟一的孫女婿。」 玄機老人也不忘添點醋。
高大的賽玉軿在黎杉的面前竟顯得有點文弱,但氣勢仍不見減。
「慢著!誰是魑剎?我是黎杉,毛頭小子你又是誰?」黎杉不明白自己何時改成這麼奇怪的名字,聽起來還以為是武林的大魔頭,真難聽!
「在下是麒麟幫的幫主賽玉軿。」他威而不嚴的聲音具有強烈的震撼力。
「毛頭小子,你可知道這是我和這兩個死老頭決戰的比試?」黎杉聲如洪鐘。
「現在聽說了。」 賽玉軿口吻如往常般冷淡。
「既然你是怪老的徒弟、笨童的孫女婿,應該夠格和我比上一比。」黎杉勉強降格和晚輩一決勝負。
「要戰可以,到後山去。」賽玉軿不畏對方高壯的體型和手上那把大刀。
「好小子夠膽識!嘿!今年貴庚啊?」 黎杉很讚賞地望著眼前器宇不凡的年輕人,他女兒也到了該論及婚嫁的年紀。
「黎杉,你想都別想!他可是我的孫女婿!」黑海無極童子看出他的心意,先聲奪人。
這個黎杉該怎麼說他呢?剛才已經形容過他的體型,現在來說說他的容貌。
唉!天底下有種看似老實卻奸詐無比的人——如天山玄機老人的大徒弟,便是表裡不一的最好代表,而黎杉卻完全相反,臉上一道刀疤像極了街坊貼的通緝犯圖,彪悍的外表看似兇惡,其實他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年紀和天山玄機老人的大徒弟差不多,善良的程度以他和兩個賊老頭相約,準時到達便可知一二。
「小子,我的武功很高強,你可要小心點,要是不小心傷到,那兩老可是會難過的。」
「可以動手了。」 賽玉軿一臉瞭然地盯著他的下盤。
「等等!先過我這關。」 小珠擋到他面前雙手張開。
「」丫頭,你又是誰?」
「我是黑海無極童子的孫女,我也要代替我爺爺跟你比武。」
「現在到底在唱哪出戲?」 黎杉覺得頭昏眼花,不就只是場比試!又不是來交朋友的,怎麼跑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搶著要報上名。
「帶下去。」 賽玉軿也忍著頭痛。
「是!」天山玄機老人和黑海無極童子將她架離現場。
「放開我!我不要只在旁邊看,我要和玉軿一起並肩作戰!」
「唉!」賽玉軿歎口氣走到她面前,毫無預警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現場沒人料到他會這麼做,三人癡呆的看著這一幕。
「乖乖地在一旁等我,別吵。」他的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臉龐。
賽玉軿低啞的嗓音迴盪在她耳邊久久不去。
小珠眼神渙散地點頭,此時好像看見魚兒在天空飄舞。
「師父,如果我有什麼意外的話……麒麟幫、小珠就交給你們照顧了。」賽玉軿鄭重其事地交代。
天山玄機老人和黑海無極童子強忍住笑地點頭,這黎杉的功夫啊——哈哈哈!爛到讓人只能以大笑三聲帶過。
他們會怕他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個頭大,而是每回一比起武來會纏死人,總一定要比到自個兒贏才肯罷休,故意放水還不可以。
雖然黎杉長得有點欠揍,偏偏個性老實到計人不忍動手打他,和他比武可說是天下最痛苦的經驗。
「咳!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比啊?」他都已經說過只是場小小的比試,那年輕人幹嘛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
「我們可以開始了。」 賽玉軿玉樹臨風地擺開陣勢。
「玉軿!你要小心啊!
他還是這麼傲視群倫,和對手的體形相距甚大也不在意,崖上的風吹亂了他的發,俊如刀削的面容卻更顯得堅毅、自信滿滿,她該心安的。
麒麟幫幫主武功蓋世,她也曾經討教過了不是嗎?
但是對手黎杉看起來那麼高壯,剛才他那段仿若交代遺言的話,一直重複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的心莫名的不安起來。
「我會的。」賽玉軿回頭笑笑,從什麼時候開始小珠成了他心裡放不下心的人,是到該分開的時候了,還有什麼好不捨的。
黎衫和賽玉軿兩人開始比劃起來,險要的山崖並不適合比武,為何他要指定在這種地方,是想利用對這地區的熟稔而將對手推下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