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題不溝通,動武行兇?她的親戚可真是狠毒。他又吻又啄地朝她的粉臉進攻,樂得將美人抱滿懷。
「阿堤,我……已經……說了!」他竟埋在她的頸項中啃咬她。
「騙三歲小孩的話,不聽也罷。」魅惑的衝她一笑,他霸氣地將她的紅唇含入嘴內。
花叢中的老手以熟稔的手法,輕巧地逗弄著她緊閉的貝齒。
童倉堤的大手固定著她的頭,不讓她抽離他的吻。
他時而輕柔、時而強烈的吻令她軟了腿、紅了顏,整個人像是要融化了般。
一波波漣漪由內而外震盪開來,男女之間的歡愛都像他給予的酥麻感覺嗎?「放開我……」趁著他的口攻向下顎之際,她低喃抗議。
迷濛的水眸內有他看多了的情慾,誘人欲滴的紅唇要他放開!「不。」她是他夢寐以求的佳人,而佳人在懷,他不願做柳下惠。
唇齒再度相觸,他唇舌並用的高超技巧,使她最後一絲理智離她而去,喉頭發出嬌柔的吟哦,完全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
兩人如癡如醉地吻得昏天暗地,吻得不顧一切,忘了週遭的危險。
小石路上忽然響起迅捷的奔馳聲,童倉堤一挺身,雙臂一彎,以整個身子護住她。
來不及看清來者何人,衣物已被人咻咻的劃破。
長長的五條紅血印就這麼親上了胸,童倉堤沒吭聲的反射性揮拳,卻什麼也沒打到。
她是得了失心瘋了,才會讓兩人有了逾矩的親密,還淫蕩如妓地樂在其中,好羞人!鐵靳容顏暈紅的躲在他背後,調整不穩的呼吸,未看到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該死的,什麼鬼東西,竟抓破我的皮!」還破壞了他的好事。
阿堤受傷?!嬌羞斂去,大驚失色而白了臉的她推離他而起。「傷在何處?」
「別緊張,只是皮肉傷而已,無礙。」他邊說邊檢視傷勢。
鐵靳繞至他前方,瞧著他胸上的五爪印,不好的預兆從心底竄出。「有沒有看到是誰傷了你?」
哈!才事隔幾天,他問她的話就輪迴自個兒身上來了。「皮肉之傷,敷點藥,死不了人的。」想起她不拒反迎的親暱熱吻,現下又為他擔驚受怕,沒十成也有八、九成把握,他在她心裡佔有一席之位。
明顯的爪痕,是族人下的手?「不可輕忽,這傷可能不簡單。」眉目緊鎖,她親手替他解下軟刀,褪去破損上衣。「我看看。」她撫摸血痕四周,深恐弄痛他的細細診療。
纖纖小手的輕柔碰觸,在在表現出她對他的憂心,「不要大驚小怪的嚇自己,你瞧!我不是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裡?」低下首,他呵哄地想再竊取香吻。
閃躲著童倉堤不安分的耳鬢廝磨,她氣急地吼道:「你再亂動,不讓我檢查,我……」他竟將頭窩入她的衣領內,舌舔著她的鎖骨!不行讓他再鬧下去。「阿堤!」低垂首,她吸口氣,拔高音量在他耳旁大吼。
「啊──」童倉堤不甘不願的撤離她的玉膚香肩。
「不許鬧了,我要檢查傷口。」她板起臉嚴責。
「是。」佳人才剛稍稍接受了他,可不行把一切搞砸了。
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胡鬧,鐵靳由包袱中取出金創藥,拭去幹涸的血漬,撒抹上藥粉。「都受了傷,還有心情玩耍。」她氣惱的數落他的不是。
「我的一片真,竟讓你說成玩耍,太傷人心了吧!」
油嘴滑舌、生性風流,誰曉得他說的是真是假?「你──」話未落,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有道白影。
揉揉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白影還在,甚至由模糊變為清晰。
是未變身的白狐。
它眼透陰險,梳理前爪的嘴彷彿含帶一抹得勝的笑意。
前爪!
「不──」哀鳴一聲,她手未歇的擦拭掉他胸上敷好的藥。
「鐵靳,你在幹嘛?」她突來的瘋狂舉動,嚇得童倉堤回頭望。
「不,不,不要。」五爪傷痕周邊有不易察覺的青銅色。
是牠,牠下了活暗器!阿堤,中了牠的──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它的活暗器是什麼,不然童倉堤的性命就不保了。「阿堤,體內有沒有異狀?」
鐵靳嚴肅的口吻讓他不得不運氣感受身體是否有異樣。「沒有啊!」
沒有?怎會這樣?
她不要阿堤有個三長兩短啊!鐵靳腳步踉蹌,恐慌的朝它奔去。
糾結的眉、悲愴的眼神,鐵靳莫名的變化教他心驚。他受點小傷就讓她心疼成這樣?童倉堤滿是問號的視線跟著她走。
搞什麼!前方兩丈遠的地方,有一隻狺狺露出森冷白牙的白狐。
何時來了只白狐,他怎未察覺?
遭了!鐵靳正朝它走去,危險!
童倉堤由地面躍起,大步趕向前去,以身體擋於她與白狐之間。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鐵靳燒過他,走至它面前。「求求你,不要傷害他,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在做什麼?和隻野獸說話?赤裸著上身的童倉堤不解的守備在她身後。
「呵呵呵……」
啊!牠是不是在鄙笑?童倉堤無法相信的凸了眼。
還沒看清那只白狐全貌,還沒搞清白狐是否真的在對他們笑,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
那只白狐當著他的面,幻化成一個衣袂飄飄、腰繫緋線垂帶、面不善、眼暴青黃的男子。
老天啊!對於這腦袋不能理解的奇特現象,童倉堤怔楞地僵立原地。
「殺我族人,要他賠上一條賤命,算是便宜他了。」在八人慘敗在他手上時,八人之首便以長鳴破空之音法,傳達了他們任務失敗的訊息。
而它就是來為他們報仇的。
「不,不!他會出手殺他們,都是為了我,你要報仇,找我就行,不要為難他,請你放了他吧!」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放了他,不要為難他!
他又沒和眼前的怪物交手,鐵靳幹嘛像他快死了般地向它哀求?「鐵靳,不要和這個怪物低聲下氣,沒過過招,誰輸誰贏還不曉得呢──」
摀住了他沒遮攔的大嘴,她懇切的請求,「你身為我族長老之一,應守族中不輕率與人對峙之規,既然衝著我來,你要找賠命者,找我吧!」
它有那麼可怕嗎?要她低聲求饒?
口口聲聲護著他,為了他竟想把自己的命白白送它,她以為他拚不過這個怪物?童倉堤不服氣。「唔……」被壓住的口不能說話,他氣憤地咿咿呀呀悶叫。
「莫急,待我解決這小子,還是要月之女跟我走。」
呃?又是月之女!
他冷靜地抑制內心的氣鬱和恐懼,重新思索它出現後與鐵靳之間的對話。「這個怪物和你有何關係?」扳下她置於口上的手,甫獲一道靈光的他慌亂問道。
他聯想到了?從阿堤那駭然畏縮的黑瞳可以看出,他發現她不是人的秘密了。情況容不得她解釋,容不得她傷心,目前僅能專注在求族人收回活暗器。「我和你走,不過你先解了他身上的暗器,否則你帶走的會是我的屍骨。」
他中了暗器?這怪物有那麼可怕嗎?它何時近身對他下手的?五爪痕跡!童倉堤恍然大悟。
它青黃的眼透著陰霾,嘴角陰森冷笑,「帶不走活的,死的也可以。今天這裡是你們兩人的葬身之地。」
要她死,她並不懼怕。回家前,她便有赴死的心理準備,但是連累了阿堤,可不是她所願。
它堅持要他們死,她該如何為阿堤取得一線生機呢?鐵靳無助的擋在長老和童倉堤中間。
「高兄,得饒人處且饒人。」遠方傳來渾厚圓潤的嗓音。
是爹的聲音!
就在她苦無救人之法時,鐵翱的出現讓她如溺水者抓到浮物般,眼睛大亮起來。
「算你命大,今天就讓他苟活著吧!」隨風傳來的男子之聲教它眼光一閃,隨即惱恨的消失。
第七章
樸實簡陋的屋舍內,大廳僅僅擺置了一張桌子和四張竹製椅。
換下破了的上衣,跟隨來到此地的童倉堤不發一語地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黑眼閃爍著極度疑惑地來回瞧著另外三張椅子上的人。
「還好爹來了,不然我和阿堤都要死在那兒了。」鐵靳不敢看向童倉堤,逕自和父親交談,「爹,阿堤中了長老的活暗器,你有法子解嗎?」
「爹會試試盡力替他解去。倒是你,不該自作主張,選這節骨眼回來。」鐵翱一邊責備,一邊以破空之音暗暗斥道:「帶恩公家人進入我族領域,陷他於族中內亂的危險,你這樣做和恩將仇報有何差別?」
遭父親責罵的鐵靳縮了縮脖子,低垂螓首聲如蚊蚋地喃道:「我只是想陪在爹娘身邊,和你們共渡危難。」
「好了,別再數落女兒了,都是我,若不是我喚她,告訴她發生的事,也不會讓族中有心人找到她的躲藏處。」鐵抒淨心疼的為女兒擋去夫君的斥責。
原來她一路上的行蹤是因和娘交談而洩漏的,她還以為追殺的人怎會那麼厲害,不管她走到何處,必會碰上他們。「咱們一家難得團聚,又是在這般緊張的狀況下,不要為了小事自亂陣腳,讓有心人乘虛而入得好。」鐵靳討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