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昨晚你讓我累得全身都是汗,我先去洗個香噴噴的澡,然後再出來任你『宰割』。」女人當著湘澄的面給木穎翔一個法式深吻。「等我哦。」
「我可以忍受你無情地踐踏我的愛,」緊隨在後的湘澄在那個女人進了浴室後才有說話的能力,「但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她的心好痛,好像被狠狠地撕成碎片。
木穎翔愜意的躺在大床上,看著站在床腳的湘澄,「我對女人一向是公平的,不論是對她……或是對你。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也只能說很抱歉。」
「翔,你要不要進來一起洗?」浴室裡的女人嬌滴滴地提出邀請。
「等會兒就來。」他附和一聲,然後對著湘澄道:「我喜歡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會像你一樣,作著不可能的夢。」
「你明明愛我,為什麼要出違心之論?」她看著他脫下最後一件衣褲,她擋在浴室門口,眼神乞求的看著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哽咽得不清話,「你真的這麼無情?」
望著她滿臉的淚水,他的心抽疼得不能自己,無力的閉上了眼。
不,他不能愛她。「你走吧。」再度張開眼,已是冷峻無情。「讓開!」
「我恨你!」啪的一聲,她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木穎翔,你不要後悔!」狼狽地推開他後,她匆忙地離去。
「汪!汪!」
乖乖隨著女主人離去後,徒留滿室的寂靜。
木穎翔望著湘澄離去的背影,他知道,他這是永遠地失去她了。
※ ※ ※
逃!她只想逃離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淚水不停流,但她不想擦乾,只因為擦了又流。
雙腳不想跑,但只要她一停下來,就好像後面有怪獸要來把她吃掉。
腦筋不想動,但它總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不斷地回想剛剛那些難堪的畫面。美夢不願碎,但無情的人恁地狠心將它踐踏,讓她宛如掉入地獄深淵。
愛情難全,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難?
※ ※ ※
愛,讓他害怕。
在湘澄離去之後,他穿戴好衣物,將浴室裡的女人趕了出去。
躺在那張他們曾經纏綿的大床上,他的心騷動了起來。
他渴望她!至少,他的身體對她是很誠實的。
心呢?他不知道。他總是不願去想那背後的真正意念為何。
恐懼主宰了他的心。童年的記憶讓他知道:愛是一種名為傷害的武器,只有你的愛人才能傷害你。
湘澄的離去,對他或她而言都是好的。
但心在狂嘯,靈魂在吶喊,什麼?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從他的身體內流失而去?
腦海中傳來湘澄那一聲又一聲的「我恨你」!
「啊——」他焦躁地起身將臥室裡面的東西砸個稀巴爛,彷彿這樣做就能把他們之間的回憶統統消滅掉。
走了,走了也好。
那、又、怎、麼、樣?
第十章
是不怎麼樣。
只不過,湘澄被綁架了。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木穎翔臉色發白的緊抓住盼盼的肩膀。「她剛剛才從我這裡離開,怎麼可能會被綁架呢?」
「二哥,你抓痛我了!」盼盼眉一擰,直到木穎翔放開了她,她才舒緩了眉心,「我騙你做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挫敗得不知如何是好,「把你看到的一切從頭告訴我。」
「剛剛我從外面正要進來的時候,就發現湘澄哭著向前狂奔,」盼盼責怪的看了木穎翔一眼,「我擔心她發生意外,於是追趕在她後面,我不停的叫她,但她宛若沒聽到似的,連頭也不曾回,甚至連她最心愛的小狗也沒理會,任它在她身後追趕。」
「嗚……」乖乖像是聽到有人在叫它,它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後,隨即低垂下頭,彷彿被遺棄般可憐。
「可憐的乖乖,」盼盼同情心大發的抱起了它,「後來她撞到了一個男人,我看不清湘澄的表情,但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揚起了一抹微笑,我不知道那該怎麼形容,總之,那是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後,那個男人不顧湘澄的掙扎,硬是把她拉進他的車子內,等我趕到時,跑車早已揚長而去。」
「那個男人的長相如何?」不行,他不能先亂了陣腳。木穎翔冷靜下來,「你有記住他的車號嗎?」會是他的敵人嗎?
念了一串號碼後,盼盼繼續回想,「唔,他的頭髮微鬈,是褐色的,」盼盼認真地回想起那個俊美男人的長相,「長得白淨且高大俊美,哦,我特別注意到他左耳帶著一個小金環耶,感覺上是個很奇特的人。」
「不會是他吧?」他與他從未正面交鋒過,但他知道那個男人。
「誰啊?二哥,你認識嗎?」如果是認識的人那就好辦了。
「那個男人表面上是一間報社的老闆,實際上,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軍火販子,」木穎翔冷靜的述說,但紫色的眼眸卻洩漏出擔憂的神色,「他專門發戰爭財,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我好奇的是,他怎麼會在台灣出現?」
「天啊,」這麼可怕的人!「二哥,那該怎麼辦?」
「盼盼,你先帶乖乖回去,」他不能讓盼盼也跟著涉入危險,「伯父和伯母那邊你先大概跟他們提一下,不過,你請他們放心,我一定會將湘澄安全的帶回來的。」
「二哥,你要怎麼去?」雖說她也知道二哥的真實身份,但神偷不是神槍手,怎麼去救人啊?
「你放心,有許多人等著要金吉祥的性命,不管是黑道或是白道。」木穎翔拿起手機撥了一組電話,「喂,是我,金狐狸。」
※ ※ ※
木穎翔很快地透過關係查出金吉祥在台灣的落腳處,那是位於半山腰的別墅。
「我警告你,這個人不是好惹的,我勸你現在最好就離開。」木穎翔目光看著前方的動態,嘴巴卻冷冷地吐出警告。
「嘿,休想,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耶。」甄如意才不管他的語氣有多惡劣哩,反正她就是要「立功」,這樣父親才會重視她的能力,讓他明白她才不是什麼都不會的「交通女警」。
「隨便你,我話先說在前頭,等一下進去我是要救人,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意外,別想我會顧及你。」木穎翔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是欠『高手』一個人情,但這並不代表我有義務替他照顧你。」
他不過是請他在台灣的好友調查金吉祥的藏身處,沒想到卻惹到一個大麻煩。
「哎呀,幹嘛講話這麼苛,」甄如意念及這個男人的心愛女人被綁架才不跟他計較,「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一點都不像。」
第一次看到他與席湘澄時,她早就懷疑這個男人不單純了,所以她才會拜託她的拜把兄弟高手幫忙查這個人,沒想到居然慘遭拒絕。從此,她就非常注意這個人的一切,因緣際會下讓她得知他正要前往金吉祥的住處救他的愛人,笑話,這種事她怎麼可以錯過呢!
「我是來幫你的耶,到時候你去英雄救美,我呢,幫你打發那些嘍囉,」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哩,「代價是功勞我領。」她就是不明白,她明明有天分也有能力,為什麼父親就是不肯讓她發揮所長,居然把她從刑案組調去指揮交通,教她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廢話少說,記住,進到裡面個人的安全自行負責,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自行離開,不用管我們。同樣地,你如果不幸在裡面陣亡,我也沒辦法替你收屍。」木穎翔低頭與甄如意對了下時間,「怎麼樣,考慮清楚沒?真的要跟我一起進去?」
「真是不可愛的男人,」甄如意英氣的劍眉挑高,「明明就不想拖累我,讓我涉入危險,還說一大堆恐嚇我的話。唉,我真同情你的女朋友,居然會被你的假象所蒙騙。」嘿,她可不是故意偷聽的,只不過不小心聽到高手跟他之間的對話罷了,憑她的聰明才智,隨便想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木穎翔不回應甄如意的話,他只是拿起了手槍,低沉而冷靜地說:「行動開始。」
他與甄如意一前一後地衝進別墅裡,他的行動迅速並打倒了敵手,但絕不戀戰。甄如意則殿後,替他解決一些纏人的傢伙。
木穎翔一邊與敵手打鬥,一邊卻想到湘澄帶著恨意的雙眸、傷心離去的背影。天啊,他還有機會向她訴說他的歉意嗎? 想到這,他的腳步立即加快。
※ ※ ※
衝到走廊底端的大門前,木穎翔直覺地認為湘澄被關在裡面。
「湘澄。」他毫不猶豫的扭轉門把開門,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湘澄坐在一張大椅上,她的手腳並沒有任何的束縛,只不過金吉祥拿著一把槍頂著她的太陽穴。
「不錯嘛,你居然能來到這裡。」看著渾身是傷的金狐狸,金吉祥揚起一抹冷笑,「我勸你,最好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