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貼身的小褲褲還安全的在身上外,她可以說是一絲不掛了。
「不公平,你怎麼全身還包得密不透風……」這是她的聲音嗎?怎麼好像是個等待被憐愛的女人一般?「我幫你。」她紅著臉解開他身上的黑色襯衫。
嬌嗲的呢噥細語,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拒絕得了,更何況她是這些日子以來,日夜折磨他的女人。
她與金狐狸上床,無庸置疑地,她背叛了「他」。這場試探的遊戲應該結束了,但他並不想停下來,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對她的渴望,讓他全身疼痛難耐。
望著湘澄酡紅的嬌容,雙手顫抖的替他由下往上的解扣子,他的心升起一股無法言語的滿足感。
「我自己來。」他背對她,動作迅速地將身上的衣物脫得一件不剩。
答案……快要揭曉了嗎?湘澄望著他光裸健美的背影,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要是……他不是「他」呢?
假如她臨時說不要了,他會不會當場撕了她呢?
容不得她多想,金狐狸轉過身來了。
仍然戴著面具,金髮、紫眸……不變的是她記憶中……左胸下的彈痕……
她全身的熱情瞬間被澆熄,在他佈滿情慾的雙眼中,她感覺到的是難堪。
「你這樣算什麼?」在他撲過來前,湘澄動作靈巧地閃身避開。
「別又來了。」他以為她又在耍著他,她身上的冷氣團可以讓整間臥室的溫度降到最低點。該死,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你把我的熱情引出來,可別想教『它』說退就退。」他指了指下面。
湘澄貼近他胸前時笑得宛如無害的天真小女孩,她柔弱的小手握著他的「寶貝」,語氣無辜地說:「我想,『它』等一下會痛得舉不起來吧。」雙手用力一握。
「啊,」男人的大叫聲,伴隨著一聲低咒,「席湘澄,你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關係到你未來的幸福嗎?」
「就是知道我才沒有讓『它』永遠不舉。」她從容不迫地起身穿衣,「要不是怕我未來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會回心轉意,我想,我會這麼做的。」
女人心海底針,前一刻還甜甜蜜蜜、恩恩愛愛,怎麼這會兒差點上演「閹割記」?
「你到底要說什麼?」他氣急敗壞的爬梳頭髮。該死的,這女人,他都還沒因為她的「背叛」跟她算帳了,她現在在鬧什麼脾氣?
「應該問你吧,」她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木穎翔!」
※ ※ ※
嗚……嗚……我哭,我哭,我用力哭!
枉費她這麼癡心地愛著他,他居然給她來這一招。
要試探她嗎?不,她只覺得他在羞辱她!
愛一個人有錯嗎?難道先表明愛意的那一個就是個輸家嗎?她就得活該像隻猴子一樣被他耍著玩嗎?
哼,絕不,絕不,絕不輕言原諒他!
「哇……」可是……可是怎麼覺得心好痛?
「哎呀,你的哭聲我在樓下就聽到了,」盼盼打開房門後,將被子一掀,看到窩在被子內的湘澄後忍不住雙手摀住耳朵,「拜託你別再哭了。」
「你……」湘澄嘴一扁,「你別理我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右手食指指著盼盼,「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知道你二哥的真實身份?」火氣頓時升高。
「啊,你說什麼?」盼盼一臉迷惑的望著湘澄,「二哥的真實身份?」
「算了,看來你不知道,」湘澄像洩了氣的皮球,「對不起,不知者無罪,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什麼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盼盼發揮她追根究柢的天性,纏著湘澄將事情的前後告訴她。
「就是這樣。」哽咽的將一切事情簡單地告訴盼盼,湘澄抽了張面紙,擦拭鼻涕及淚水,「哼,居然這樣戲弄我的感情,我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怎麼會這樣呢?」印象中的二哥老實又疼她,怎麼可能會是湘澄所說的那種男人?更何況,性格差太多了吧?「真的是二哥嗎?」
最令她不可思議的是,二哥居然是國際聞名的「神偷金狐狸」,紫影的門下二弟子耶。
「沒錯,就是他!」湘澄的語氣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人的個性不可能說變就變的,除非是他要刻意地隱藏自己真正的個性,又或者,是某些因素導致他變成這樣子。
「我才不管他哩。」湘澄吐出氣話,並一口氣將盼盼拿上樓給她喝的柳橙汁喝光。
柳橙汁?她想到他們之間的曖昧與那激情的一吻……
「停,別想了。」湘澄搖頭想甩去那令她回想起來仍顫抖不已的熱潮。
「想什麼?」盼盼賊賊的一笑,「看你臉紅得不得了,怎麼,想到二哥啦?」她才不相信湘澄有辦法像她說的這麼容易說忘就忘。
「別亂講,」她心虛地看向別的地方,「除非……除非我感覺到他的歉意,否則,休想我會原諒他。」口氣軟了下來。唉,愛一個人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放心,我去幫你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盼盼眨眼一笑,「所以羅,你就別太擔心了。」
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湘澄的心卻一點也開朗不起來,沉甸甸的,對於她與木穎翔之間的愛情,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第八章
日正當中,陽光的熱力讓人只想躲在冷氣房中。
此時正好是用餐時間,許多人皆跑到有冷氣的餐館吃飯,湘澄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她來到的是市區內一家有名的素食餐館。
「抱歉,這裡有人坐了。」她不好意思地向前面正要坐下的人一笑。
為了替外公祈福,媽咪發了願要吃素,正巧她們母女倆要一起吃飯,所以湘澄便選擇媽咪公司附近的素食餐館等她。
中午時間,人當然特別多,為了避免剛才的事件一再發生,湘澄只好用一件外套佔位子。
由於事前已經點好萊了,湘澄只好邊等媽咪邊觀察客人。
可能是吃素的關係吧,每個人看起來都好和善哦。
也許是要推翻她的論點,正當湘澄眼光掃到門口時,正好走進一個……該怎麼說?一個絕非善類的男人。
不是說他長相兇惡,或是一副流氓樣,相反地,有著一頭褐色鬈發的他長得白淨且高大俊美,但就是讓湘澄感覺到他這個人心機深沉,嗯,反正絕不是好人就是了。
奇怪,這種類型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好奇的跟光對上他探索的目光時,湘澄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人家已經注意到她在看他了,尷尬不已的她只好假裝低頭將皮包內的手機拿了出來,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媽咪,中午不是約好一起吃飯的嗎?」
「乖寶貝,媽瞇臨時有事,你就先吃吧,不必等我了。」
「啊,怎麼這樣,我菜都點了耶。」將手機放進皮包後,湘澄小聲咕噥。
「抱歉,這裡有人坐嗎?」男人低沉的嗓音由湘澄的上方傳來。
「哦,不,」湘澄抬頭善意一笑,「請……坐。」啊,糟糕,怎麼是剛剛她偷瞄的男人!
男人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一發不言地吃起他的午餐。
由於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湘澄實在很難忽視他,只好趕緊端起碗筷吃飯。
「你這個戒指是誰給你的?」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眼光不像剛才那麼冷漠,反而揚起一抹興味。
望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湘澄剎那間變得恍惚。
木穎翔什麼都不對她說,一句抱歉也沒有,他在前幾晚趁她睡著時替她戴上這只戒指。
這代表什麼?求和嗎?還是,又是另一場遊戲?
她這次是鐵了心,除非他明白地告訴她,他心裡真正的想法,究竟愛不愛她,否則,她絕不會像以前那樣,為求他的愛情,傻傻的追趕在他的後頭,換來的,卻是他無情的對待。
「這只戒指很特別,特別到我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而他很肯定,那個人一定是「他」。
眼前這個女孩是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一進這間餐館,就已經注意到她的目光了,原本不以為意,因為他很習慣眾人將目光移轉到他的身上。誰知,卻讓他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這女孩似乎能看穿他的本質。呵,驚喜的還在後頭,居然讓他發現她手上戴著「神偷金狐狸」的信物。
看來,最近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這沒什麼特別啊,」湘澄故意將話題轉移至他處,「你看來不太像是會吃素的人耶,是偶爾吃嗎?」
不曉得這個人的底細如何,她還是不要隨便跟他談論穎翔的事,天曉得他是不是穎翔的敵人。
「不,打我有記憶以來,我就茹素了。」男人知道她不想談到金狐狸,便順著她的話題聊下去。
「哦,還真看不出來。」莫非是她看錯了,「感覺你不太像是個虔誠的教徒。」
「呵呵……你講話還真直接。」男人低低的笑聲由喉嚨深處漾開來。「真是可愛的女孩子。」